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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旅顺保卫战——一盘散沙

困守旅顺的各支部队,总数有14000多。看这个数字,不少。

但是,炮台也多。操作火炮、守卫炮台,就至少占用了6000人(海岸炮台00人,陆路炮台800人)。

还剩8000机动部队。好象,也不少。

但是,这里还有一个重大的问题:到此为止,我们在记录中越来越多地看到了一件事——招募。

数数看,旅顺部队当中,仅庆军黄仕林张光前的八营中,有六营是老兵,还有两营为新募;姜桂题的四营是毅军调走后,才招募来顶替的。程允和原为聂士成部将,清军退到平壤后,随聂士成回来招兵,才划拉起这几个营,没去朝鲜,被派到了旅顺;卫汝成的五营,赵怀业的怀军,全部为新募;徐邦道的拱卫军,也有三分之二为新募。

可以看出,原先大清并没有充分估计到战争会打这么大,会从朝鲜打到辽东,打到旅顺,这些部队基本都是来顶替被调走的精锐的。战火漫延,一线吃紧,形势所迫,这些二线、替补队员,也不得不上场了。

这也是旅顺保卫战与前边各场战斗相比,所具有的一个明显的不同:估计不到1.5万人里边,竟有1.1万多人为新招募的新兵,至少也占到了70%。前边战场上虽然也有新招之兵,但毕竟还是少数,到了这里,达到这样高的比例,着实是太令人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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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研究清朝的军制,就知道这个“特色”有多特,又是怎么弄出来的了。简单说来,清朝的兵员来源主要有制兵和募兵两部分。

制兵——就是有编制,员额,有统一供应的常备兵。包括:

有满洲八旗,世袭制,世代当兵,由国家养着,不需要种地和做小买卖,按说,有事就要出征,那是他们的责任。

蒙古八旗,汉军八旗,征兵制。也有的属于指定的军户(有军籍的),同样由国家奉养,属于常备兵。

募兵——意为平时无编制,按需要征招。主要有:

勇营,临时招募,战时当兵,吃饷,无事解散。后来随着需要(什么需要,具体在前边专门讨论过),有一部分也变成了防军,常备兵,仍逐年征招补充,但员额常常不满,有事,还要临时征招、补充。

除以上之外,还有就是团练,这是个纯粹的民兵组织、乱世当中联防自卫的,连军饷都没有,必要时能在军械上得到朝廷一些接济,但根本不属军队序列。

前边已经讲过,八旗、绿营、勇营,防军,这些都是怎么回事了。这里,我们讨论一下所谓的募兵。

募兵,古已有之。但满清王朝建立之后,把这个当成了一个很有效的制度,也打了一些仗,后来竟越用越多,越用越顺手。省钱,能战,尤其是平定内乱、镇压农民起义,好使啊。

最后,竟落到了本属制兵的那帮大爷们光拿银子,打不了仗,有事靠“募”了。

甲午战史,我看到最多的字眼,也是最恶心的字眼,就是“新募××兵”“募成××营”了。

开始出现“招募”字眼的几处,还叫“招旧部”,我怀着良好的愿望,希望这些朝廷命官们、那些平时戴着个空头官帽的将军们,能招来一些老部下、一些老兵,如果退伍不久,重操旧业,那样可能还顶点事。对大清来说,“老兵痞”“老兵油子”也行啊。可是,离上次大规模战争,已经十年,再上一次,都已二十多年,当年被朝廷裁汰的打过仗的老兵,都已垂垂老矣。

就是说,新招募的兵士,绝大多数人根本就没当过兵,甚至也没有练过武。通过给点银子,招穷人进来,或通过“抽丁”方式,强制入伍,凑个数,能行吗?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国家为什么设常备军,因为那是一个专业技术行业。国家为什么要建武备学堂,建讲武堂,建军校,因为那是一个技术行业,也是智识行业。打仗,决不是打群架的层次,只要有点二,拎个瓶子就上去了。

况且,大清不断采取愚民弱民政策,最惧怕民间兴起武装,防民重于防外,恨不得把满人以外各民族的尚武精神统统磨灭,变成羔羊。当前呢?“明亡清兴”,“康乾盛世”,再加一个“同光中兴”,兴了三百年,把一个古老帝国兴成了只会挨打的老大帝国。这样的朝代,人人视行伍为末流,民间大致也出不了曹刿这样的军事家(有个把起来闹事,跟朝廷作对的,也被灭了),哪里又能抽得出强壮的兵员?

兵圣曾告诫:在决定战争的战略因素里,人的因素,包括“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兵众孰强”“士卒孰练”,比较可知胜负。在这四条里边,大清哪一条能占据优势?

没有熟练训练之前,甚至不经任何训练,就把青壮年百姓,夺下锄头塞给把破枪,直接从玉米地里驱赶上战场,让他们面对训练有素的杀人机器,这是毫不负责任的行为,是大清统治者犯下的一大严重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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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分析,我们就会清楚,这个旅顺口保卫战,除了具有各战役中清军表现出来的一贯弱点外,还面临着新募兵多,武器落后,数量还不够的独有特点。

另外,还需加一条:将不少,唯独缺少能战敢战之将。

就是说,无论按规模还是按实力算,这里能摆出的阵容连与平壤、鸭绿江防线相比都差一两个档次。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再说那些困守的将领,看来简直跟叶志超一个师父教的:决不出去相迎,坐等客人上门。

当然,除了张光前、黄仕林有几个老营,其他全是新兵,毫无战斗力可言,也是一个因素,难怪除了两个有胆的,其他守将没有敢跳出来,主动迎接日军的。

这样的情况下,最直接的选择,还是躲在坚固的堡垒内比较安全。

其实一看到张光前,我就觉得够令人感慨的了。他大概足以代表了大清将领的情况:十年前,朝鲜甲申平乱,他就是总兵衔,彼时还算雄姿英发。十年后,唯一的变化就是年龄大了,官还是记名提督衔总兵,兵还是那些兵。一帮老将上阵,恐怕今非昔比——只能是“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了。

而且要命的是,开始的时候,这些将领还互不统属,都听一个司令——李鸿章的遥控指挥。

就是说,旅顺防卫这么大的战役,前线竟还是没有一个总指挥。

旅顺防务完全处于“群龙无首”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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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本来11月1日,李鸿章提出的建议,认为旅防“各军无人督率,号令不齐”,请派广东提督唐仁廉去旅顺督率诸将,“得唐去鼓励督率,定能同心御侮”。[《北洋大臣致督办军务处电》,《清光绪朝中日交涉史料》]日,以“旅顺势甚孤危”,督办军务处诸大臣正在束手之时,也想不出别的高招儿,只好同意,决定派唐仁廉“前往督率诸将尽力战守”。[《军机处电寄李鸿章谕旨》,《清光绪朝中日交涉史料》]

唐仁廉,淮军老将,当年为淮军“十一军”之一仁军的统领。据说唐仁廉“勇气勃勃”,且“颇有远虑”,也下定决心去担此重任。

但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据说根本找不到船去旅顺,只好又被派去先和宋庆会合了。

怎么会找不到船呢?从后来我们了解一些事——还有送粮的船、还断不了有个别人员跑来跑去的,让我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个理由。

干什么去了呢?朝廷当唐仁廉为“霆军旧将”,千里迢迢召进京,仁廉“奋发陈方略,请募二十营当前敌,允之。”接下来,朝廷“冬十月乙巳(11月15日),命提督唐仁廉募勇二十营,会定安、裕禄防剿。”[《清史稿本纪》]

募勇,募勇,又派唐仁廉去招募新兵去了。如果不是李鸿章觉得旅顺诸将还能依靠,这也许是能找到的唯一的原因了。

那么旅顺口的统领任务这个事,实际上便落到,而且一直落在了旅顺水陆营务处官员龚照玙头上。

龚照玙(1840—1901),字鲁卿,安徽合肥人,富户出身。可能是读书不行,也吃不了苦、受不了那份罪,就花银子向朝廷买(由最高学府读书的监生直接捐纳),弄了个同知。后来1871年投效北洋制造局当差,竟干到了知府、道员。1890年经李鸿章推荐,总办旅顺船坞工程,并会办旅顺船坞营务处。

不过龚照玙应属能干之人,在旅顺港的后期建设,还有威海港的建设上,是立了大功的。

但是,龚照玙完全是一员文官。说他属军伍行列,他也就是管“营务处”这么个行政机构,哪里真正知道排兵布阵之事?按职责看,他也更像是一个技术干部,同时还管后勤工作——负责管理港口,修理船只,油料弹药供应之类。要说他官衔高,他也不高,四品的道员,其它将领有从一品(提督),也有正二品(总兵),让他管,这又只能说是符合大清封建王朝以文制武的传统(俗话说“见文官低一级”)。就算这在理论上行得通,可是大清,哪还再找到电视剧中表现的攻打台湾时,总督姚启圣和史琅将军那样的文武搭档了?

但还没商量帽子就已经扣过来了,龚照玙一肚子苦水,也只好勉力而行。史书说龚照玙竭力在旅顺诸将间协调,但我想,也就这些了。至于确定战守之策,龚照玙既拿不出什么主意,不敢说了算,说了也不一定算。

关键的时候,这个“前敌总指挥”还凭空消失了一段时间。

龚照玙哪去了?答案是:跑了。

跑得比赵怀业他们来旅顺还早一步。

史书上说,11月6日金州失守后,他以粮饷不足、津旅电讯中断为由,既不请示上司,又不与诸将共商,便以“商运粮米”为名乘鱼雷艇(广济轮)逃往烟台,听说山东巡抚李秉衡要拘留他(还有传说是山东巡抚李秉衡以“临阵脱逃罪”把他扣压起来,并拟就地正法。他苦苦哀求,表示愿回旅顺出战,李才放了他。其实他哪敢上陆见李秉衡)又逃到天津去拜见李鸿章。

李鸿章得知后十分恼怒,即刻命令龚照玙回去指挥作战,并警告他,如果再离开旅顺一步,必将严加惩处。龚照玙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返回旅顺。

以上史书所记,跑肯定是事实,但“逃跑”这个判断结论得出的依据,一方面,据说是李秉衡奏称,另一方面,是他在旅顺之战后的表现。所谓,既然战后能逃跑,那他先前的那次逃跑肯定也是真的,纯属于“一惯”,或“蓄谋已久”。

李秉衡且按下不说,至于以“人品”反推,完全否定龚照玙的理由,这可能有点误会。

首先,旅顺确实断粮了。

旅顺本来兵就不少,又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按最低每人一天一斤半算,一天就要吃掉万千多斤。打仗、干活人多力量大,吃饭的时候,就显得嘴多了。

这样看,要不是日军急着抢时间攻城,即使只是团团围住,不用多久,饿也把清兵饿光了。

从张光前给盛宣怀的一封告急信函中,透露出了多重信息。“数日之间,难免水陆夹攻一场恶战。西岸由口门至双岛套等处,相去几百里之远,口汊太多,仅弟与程平斋(允和)数营分别扼守,地广兵单,万分焦灼。军米大家分食,不过仅敷月底,万一有缺,奈何?!奈何?!敬请我公速求中堂筹兵筹饷,饬兵轮护送到旅,以资战守,以安人心。……”[《张光前致盛宣怀函》,《盛档甲午中日战争》]

张光前的信函也证明,旅顺的粮食,仅能撑到月底。

其次,我的判断,电讯确实中断了。

虽然北洋历十几年,建成了连通统帅中心天津,到威海卫、旅顺口海军基地,以及辽东半岛各重镇间的电报通信网。但是,穿越辽东半岛的电报线架在荒野之中,年久失修,本来就有点不好用了。[相关资料可见《清日战争》之“野战通信”一章]而且,甲午战争中,随着清军连战连败,电线要地也相继失去,日军缴获的清国电报线路,长达数千里。别忘了,日军攻金州之前,金州就发不出电报了。“金州地峡”被日军攻占,即使无法利用来截获情报,日本鬼子岂能不加以破坏,割走电线,还让大清的电报畅通无阻?

张光前以信函形式求救,也说明,此时旅顺守军的通信,只能从海上、由人冒险乘船来传递了。

电讯断了,龚道员还怎么请示上级?

其实,还有一点:真要逃跑,离开烟台之后,往哪跑不行,干嘛老往领导那儿跑,又来见李鸿章?

那么剩下的,就只能是一个可能:龚照玙根本无力支撑这么大个重任,跑出去通报情况,找老帅要粮食外加搬救兵,而且最好是搬来一个将军,统领旅顺战事。那样,自己就可以解脱出来了。

可惜,他这一遭不但没有解脱,还给自己惹了一身麻烦。

但他这一走,后果很严重。本已人心浮动、谣言四起的旅顺守军此时更是军心涣散,更让龚照玙可气的是,回到旅顺一看,他的办公室空了。

库房也空了。连布置水雷用的电线,也给割走了。

他的手下亲兵一看头儿跑了,竟开始动手抢劫公私财物。

这位“国营大厂的厂长”管辖下的各个修理厂,工匠也纷纷想法逃命,找大小鱼船,找能漂浮的任何东西,有能力的还要捎带点值钱货。估计那个时期,沿海渔民“跑运输”,能挣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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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照玙这一路奔波,回到旅顺还不知道要猴年马月,而日军随时都有可能进攻旅顺,总不能干等着他回来。于是,各路将领经过商议,论资排辈,公推姜桂题为统帅,旅顺驻军都听他指挥。

姜桂题临危受命,不得已担起这个责任。最重要的,还是要迅速把迟迟拿不定的战守策略,实落下来。

如何守,当然是坚守。

他基本采取分兵把守的策略。

海岸炮台部署未动:命黄仕林庆军四营,仍驻扎在旅顺口东海岸黄金山等炮台,张光前率庆军四营,仍驻扎在旅顺口西海岸威远、馒头山等炮台。

后路炮台:姜桂题率桂军四营驻扎在旅顺口东线,守松树山、二龙山和东鸡冠山一带,以徐邦道率拱卫军四营作为后援,驻扎在原毅军军营;

程允和率和字步队三营驻旅顺口西线,守案子山至椅子山一带。以卫汝成率成军五营和连顺捷胜营残军为预备队,并为程允和后援,驻守白玉山东麓和通往水师营的要道;

从金州、大连湾撤回的赵怀业怀军步队六营则留守市区。

这个布置实在说不上巧妙。而且,拿出旅顺地图相对照,还会让人大吃一惊:陆路这边半月形的防线,绵延将近50多华里,把一万多人(除去海岸炮台人员)零落地分布在上面,驻守点之间无人填扎。向前再无警戒,也就无任何遮护,炮台将直接面对前敌的冲击。

整个防线用两个字形容,只能是“单薄”。

这些兵力,要放在南关岭至土城子山地,那里“宽止十里”,效果又是怎样?可以再次看出,舍弃南关岭是一个重大失策。

11日,龚照玙返回旅顺,什么好消息也没带回来。用兵作战,他也不懂,也谈不上“联络诸军,同心固守”。于是他也认了,把这些事都交给姜桂题去忙吧。

不过,跑跑李老帅那边还是起了作用,1日,丁汝昌带舰队回到大沽,还一同护送着李鸿章雇用的“镇东”商船,运来了急需的粮食。旅顺守将们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丁提督上岸会见众将,这位马上将军对陆战还是有见地的,了解了旅顺的布防情况后,立刻看出了问题,提出了自己的见解(他这个北洋提督,对陆上防务也只能是建议)——必须抽出勇敢之士,组成迎击部队,大胆离开堡垒,或者主动出击,或者加强后路几个炮台间薄弱的地方。

非常正确,但非常可惜。兵不行,更谈不上勇,也就是没人去做这件事。

而提出主动迎击的丁提督,当晚突然听到“羊头窝、小平岛有日军鱼雷艇”出现,便匆匆跳上船,先率舰队离开了旅顺。

从此,旅顺便失去了与外界的联系,成了一座孤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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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汝昌这一去,还将所有鱼雷艇也一并带往了威海。

本来,鱼雷艇队不属舰队编制,旅顺鱼雷营独立于舰队之外,直属北洋。

这说明,北洋舰队已经对旅顺战事不抱任何信心。而旅顺守军自己也已经没有任何把握。

最令人痛心的是,舰队此去并不顺利。在返回威海港时,竟又遇不幸。

本来,威海守军封锁了两个出口航道,仅在较窄较浅的东口靠近刘公岛,留下一个600码宽的通道。正赶上连日风大,将浮标吹动漂流,更可能是军舰推出的波浪冲击,出现了误差。“镇远”舰在14日凌晨进入威海军港时,不慎触礁。

海水顿时涌进“镇远”底舱。官兵只能一边抽水,一边驶向浅水区自救,以防止倾覆。

后来潜水检查,愈感伤情超出预想。总共竟有七条口子,弹药舱下撞出三条口子,分别长6.5尺、.5尺和9尺。帆舱下也撞出一条口子,长17尺。煤舱锅炉舱下,也撞出三条口子,最长的一条达11尺。此外在水力机舱下,还有一道宽.6尺、长.9尺的裂缝。[据《寄译署》《李鸿章全集》]

威海没有大型船坞进行修理,在日舰步步紧逼下,拖回旅顺已无可能。整个舰队都陷入一片无助而冰冷的氛围。

“镇远”管带林泰曾性格内向,既为军舰重伤而痛心,又感到事故严重无法负责,又担心别人认为他畏战,故意制造事故,种种压力,终于压垮了这位舰长。

在采取了一系列紧急损管措施后,16日一早,林泰曾在“镇远”管带室服毒自杀,年仅4岁。

一艘铁甲舰受损,仿佛支柱倾倒,给北洋舰队投下巨大的阴影。林泰曾的自杀,使这次事故更象是一场悲剧的真正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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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阴云笼罩之下,决定旅顺生死存亡的时候到了。

由花园口登陆的日本第二军,于11月6日、7日,先后攻占金州、大连湾后,歇兵十日,于17日进犯旅顺。

日军其实对旅顺很重视,从战略上重视,战术上,也很重视。

据说,日军判定,这次攻击势必要用到敢死队。开始副官先准备了500,人数一再增加,山地元治师团长始终面无表情。等增加到了1500人,山地元治才点头(颌之),意思是表示同意:可以了。[参见《日清战争实记》第1编]

这种重视,还有战术选择和武器装备的准备上。

有一个细节,说明了这个问题——日军占领大连湾,在那里整整待了十天。

这十天里,除了派人渗透到旅顺进行侦察,寻找迂回路线,摸清炮台守军情况,这是必须的。

还有,补充人员装备。

我们知道大连湾成了日军的补给港口,后续部队和所需军用物资,从此能够很顺利地由大连湾上岸,直接补充到部队当中。

但一般资料都没有提到一样东西:攻城重炮。

对,对付旅顺坚固炮台工事的大口径重炮。

原来,日本大阪兵工厂紧急研制了一批威力巨大的秘密武器——攻城重炮,口径有150毫米的,也有90毫米的,配给第二军0门,专门用于攻击炮台。另外,还有10毫米的巨型行营炮。这些攻城重炮,确实对于全世界还都是秘密,直到它们在日俄旅顺之战时以大阪宝贝的名字再度亮相,才震惊了世界。[《甲午海战》]

可能为了保密,日军给这些炮兵分队起了个“攻城炮厂”这么个与作战分队不同的名号,以掩人耳目。当年有多国武官被允许随同日军,进入战地观战,也看到了这个东西,但竟没有加以十分的注意,可见,疏忽大意者非清军独具。而直到今天,很多研究者在探讨旅顺之战时,都忽略了日军在攻击火炮上大大加强这个重要情况。

所以,大家都只是相信日本人宣传的日军如何神勇,如何……其实,没有一场战斗不证明,“武士道”也是凭着优势的武器欺负人的。而且数一数的话,毒气毒剂,细菌病毒……什么下三滥手段鬼子没用过?要是真不怕进那个靖国神社,那日本鬼子腰上都扎个叫“千人针”的这样的玩意干啥?

日本陆军用上这个秘密武器,可以看出日本对于发动甲午战争所下的苦心。还有,所有准备,在一个既定方针的引导下,一切工作都这么系统,高效。

第一次读到这些资料,感受是相当令人震撼的。如果大家对这些攻城火炮没什么概念,这种感觉可能会少一层。

虽然说,这类口径的武器,对现代军队来讲,是标准的配备,算不上什么“大哥大”,但在当时普遍装备80毫米以下较小口径的行营炮的军队中,这种炮的威力足以惊人,要不怎么用来对抗固定的炮台重炮呢?

别忘了,在当时工业制造水平下,同样口径的火炮,决没有现在的这样轻便。准确点说,所谓重炮,可不能只侧重于炮弹威力,而是绝对不能忽略火炮的身量,那只能称为巨型炮。

日本人是疯子,把身量这么大,一般固定用于炮台的火炮,愣是安上了轮子,又没有汽车拖拉机,全靠马拉人拽,硬要推到陆战进攻当中。

为了等这个宝贝,日军还将进攻时间推迟到了1日。

观战的英军军官记录:日军炮车在只有两三匹马牵引下,需要通过最差的崎岖山路,于1日拂晓到达作战位置。18日日军出发前,我断言炮兵绝对无法按时抵达预定位置,结果炮兵比司令部还早到达,天明时分进入射击作战。[宗泽亚《清日战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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