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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日灼灼兮珠若英

安慰罢冰澈,伊寒拖着疲惫的身心回到幽魌宫,母亲、哥哥、昌意、瑶姬、颛顼、冰澈……她的心已经受惯了伤,可是还是觉得痛。到底,是什么错了?

一个人站在洛乾轩,群星璀璨。伊寒迷茫了,那么多的路,一定是这条吗?

次日黎明,第一道阳光刺破黑幕,金色的光芒在伊寒身上闪烁着,紫衣的她,静望天际,衣袂微动。

睡饱了的玄蚺摇着心满意足的小脑袋,兴奋地朝伊寒爬来,当它看到伊寒惆怅的神态,顿时停了一下,换了个姿势缓慢小心地向台阶上爬去,一边还观察着伊寒。

“知道你来了,地动山摇的!”伊寒忽然冒出一句话,吓得玄蚺猛得昂起头,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乖乖停在台阶上不动了。

“我该怎么去救瑶姬?她被困在龙珠中,封印于伊湖。且不说伊湖有多凶险,怎么救她出龙珠就很麻烦,哎,怎么一件事比一件事棘手!我怎么办?”伊寒走下台阶,边说边抱起玄蚺,玄蚺蹭蹭伊寒冰凉的脸,嘶嘶地说着什么。

“那好,我们一起去东海!怎么着那只老泥鳅也得给我们面子的!”伊寒旋即轻轻笑笑,心里感觉轻松几分了。

一路腾云驾雾风尘仆仆,伊寒飞到了东海上空。

“哥哥,救命啊!啊……”青衣少女惊恐地哭喊着,此时此刻之危急,她只想到哥哥。

“小美妞儿,茫茫东海都是我敖晥(音wan晚)的地盘儿,你找哪个哥哥啊,我就是你的好哥哥!来,给哥哥笑一个!”长这龙角人头的怪物一只手轻轻捏着少女白嫩的下巴,不怀好意地笑着说,另一只手摸索着少女上衣的结扣。少女微弱的法力无法抵抗他,只能使劲挣扎。

“嚯!”一个狠拳砸在怪物身上,少女立刻挣脱开怪物向来者之怀扑去,委屈地放声大哭。那怪物马上冲过来,欲夺少女。

风度翩翩的公子抱着少女轻盈地转步一跃,怪物扑空。

“你哪里的?敢跟本王抢女人!”怪物嚣张地问。

“贱龙!你害死了炎帝的亲生女儿精卫,竟然还不思悔改!”公子温柔摸摸少女的头,义正辞严地说。

“精卫……精卫不是我害的!”敖晥狂躁地否认:“你到底是谁?”

一袭落拓灰衣的公子指指自己又指指妹妹说:“公孙轩辕!这位,公孙伊寒!”

“原来是你们,看在你爹的份上,我懒得跟你们计较了,本王去也!”敖晥心虚说罢后,一扭身化成龙。

正飞出几十丈远,轩辕瞬间就傲然凌空于之前,敖晥刚要扭头跑,被轩辕抓出龙角!

“向伊寒道歉!”轩辕气恼地说。

敖龙暴怒,使劲扭动身躯想摆脱轩辕。轩辕力注双手,擒住龙角将龙当成绳子来甩,轩辕不时还踹踹龙头,整个东海上空回荡着敖龙凄厉地啸声。

“哥哥,够了!那样敖晥会死的!”伊寒见敖晥如此凄惨,心下恻隐不忍,出言求情道。

“伊寒仙子,敖晥刚才得罪了,您宽宏大量,饶了敖晥,敖晥不胜感激!一定改过自新!从此往后,东海欠仙子一份人情,听凭仙子差遣!”一身伤痕的敖晥跪道。

伊寒在东海上空停着不动,想起过去的事,不觉心中气堵如炉,往昔历历在目,而今敖晥已经老死入敛忧墟,给哥哥做伴去了,这东海的新主便是他的爱子敖广。

“怎么天上出两个太阳?扶桑树母怎么教儿子的!”伊寒发觉热得有些异样,抬头看见两日齐辉。想想还有瑶姬的事要解决,此事颛顼应该会过问,她也就一头扎进东海。

来到水晶宫前,伊寒望了望敖晥曾经住过的地方,后来和他不打不相识,敖晥和他们兄妹成为朋友,精卫的事也是在这座宫殿里,听敖晥说来。他一辈子都在后悔,一时任性害的精卫命丧巨涛。在水晶宫的海魂园中,摆着精卫的排位,妃号“飞颜”,敖晥依旧记得可爱的精卫时常在东海上空飞翔的模样,即使她已经化成了精卫鸟,用一根根树枝石子,敲打大海……言诉那不灭的恨。

“来者何人?”虾兵蟹将质问站在门口发呆的伊寒。

“公孙……伊寒!”伊寒不由自主地说,“公孙伊寒”这四个字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被提起了,如果不是今天到东海,她也许都想不起来了。

“参见伊寒宫主,在下这就向龙王通报!”虾兵蟹将一听“伊寒”两字吓得急忙向宫内跑去。

“伊寒宫主,敖广有失远迎!快快请进!”不一会儿就见敖广光着脚跑出来,热情地将伊寒请进水晶宫的正厅。珠宝玉石,珊瑚玳瑁,整个宫殿被装饰地富丽堂皇,就是天帝宫跟水晶宫比也不过如此。敖广吩咐下人上茶水点心,把她请上座。

这时玄蚺探出脑袋,盯着敖广,一副不屑地模样,自顾爬出来,在餐桌上大快朵颐。敖广见伊寒不管,只能尴尬赔笑。自他小时,父王经常和黄帝兄妹在一起,这条大黑蛇有一次将他从海缝深渊中拉了回来,后来又跟幼年的他抢食,敖广被它咬了一口,玄蚺的毒差点要了敖广的命,好在伊寒及时救了他。从此,一蛇一龙视对方为无物,敖广多是看在伊寒的面子上,客套应付一下这条讨厌的蛇。

“瑶姬呢?”伊寒一句问,噎住了敖广。

敖广将一杯酒递到伊寒跟前,叹口气道:“宫主今天会来,想必是知道了,十年前,瑶姬就出事了……代天帝……”

“瑶姬到底怎么了?”伊寒放下脸来问。

“代天帝向我要龙珠,我不肯给,发生了一点争执,瑶姬自是向着她哥哥,被我失手打进了龙珠,代天帝把我教训了一顿,带走了龙珠。我不甘心,一直追他,在伊湖跟他大战一场,龙珠被我们打进了伊湖中……我们都取不出……只好……”

“啪”伊寒狠狠给了敖广一巴掌,愤怒道:“怎么不早跟我说,你们俩居然还瞒着我!要不是昌意求我,我还不知道你们两个混账干了这等伟大的事!”

敖广登时跪下来说:“小龙本欲求宫主救瑶姬,可是,可是……代天帝说了,如果此事叫公主知晓,我们的命都难保!”

“瑶姬是嫁给你做妻子的,她回护哥哥,是个做妹妹的本能,你至于跟她较劲吗?我告诉你,瑶姬要是魂飞魄散!我就抽你龙筋,让你去陪敖晥!”伊寒猛地拍碎玛瑙玉桌。

“敖广知错!敖广知错!还望宫主解救瑶姬!刀山火海,敖广在所不辞!”敖广急得连连磕头。

玄蚺得意地围着敖广转来转去,不时甩甩脑袋,一副小蛇得志的样子。

“伊湖你倒不必去什么了,我就拜托你两件事,”伊寒顿了顿:“一,怎么破解龙珠?二,给本宫一颗困住瑶姬的那种龙珠!”

敖广一愣,磕头道:“龙珠乃是天底下至刚至阳之物,除了射日神箭能射破,别无他物。二者,困住瑶姬的龙珠乃是父王所炼的,一共也就两颗,还有一颗正在宫主身上,就是您别在发间的那颗!宫主将它握在手上,略微运气,龙珠就能恢复成平常大小了!”

“这颗竟是龙珠,敖晥不是说是避水珠吗?”伊寒照他说的做,果然是一颗夺目璀璨的龙珠。

“龙珠也有避水珠的作用啊……可能父王怕龙珠给宫主带来麻烦,毕竟太多人想拥有它了!”

“记住,你要是再跟颛顼串通,我就不客气了!包括今天的事!”伊寒冷冷道。

“是!宫主!”

伊寒出了水晶宫,发现天上已经七日同天了,外界热浪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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