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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高瞻远瞩

杨天义的这一番话,基本上是在对治理土地兼并旧事重提。但与上一回平台召对时态度暧昧有所不同的是,这一次,崇祯却是马上给予了一个明确的回应。

“众位爱卿,关于这件事情,朕原意是打算过完年再说的——既然杨少保这会儿提起了,那,大伙儿便顺便议一议吧。”

听到崇祯的这一句话,张凤翼顿时便觉得无比头疼。

一时间,他甚至有些糊涂:这个姓杨的,怎么说着说着,居然把话题引到这上面来了?

再瞧他说的这一套一套的,他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他这到底是在替我叫屈呢,还是在帮何如宠造势?

又或者,这干脆就是他早有预谋的表演?

可关键是,咱事先没准备啊!

这可该如何是好?

此次朝会的中心内容,就是本年度工作的总结汇报,除此以外,并未安排什么其他议题。故而,参会者都是六部五寺等各部门的主要负责人。正是算准了杨天义不会出席,也料定崇祯无心对自己的意见进行深入讨论,张凤翼才会不失时机地抛出那么一个话题。

他的如意算盘就是:先把旗子竖起来,等过完年再战不迟!

可他却怎么也想不到,崇祯居然立马就把杨天义给找来了!而且,后者还打着帮自己邀功的旗号,迂回至另一个战场向自己发起了攻击!

这下可好,不但平白地送给对手一个以德报怨的名声,自己此时一旦开口,反而还要落下一个恩将仇报的恶名!

再联系到崇祯前后态度的巨大转变,他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崇祯选择在此时讨论此事,恐怕绝不是“顺便”那么简单。

张凤翼所料确实不差。

之前由于国内边疆战事正酣,出于稳定政局的需要,崇祯在推行新政时却也不敢放手施为。而今大局已定,这件事自然是要再次提上议事日程。

而且,按照崇祯的打算,就在此次朝会之上,新政便要结束试探性运行阶段,成为板上钉钉的国家政策了。

就在张凤翼举棋不定之时,已是有人抢先站出来发言了:“臣,翰林院学士房广贤有本启奏。”

“准奏!”

“谢皇上!”房广贤施礼谢恩过后,便对着杨天义说道:“杨大人,素闻你能言善辩,能说会道,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过奖过奖。房大人有话,不妨直说便是。”

“杨大人,须知为帝王者,当以孝道治国。何为孝也?圣人有云:‘父在,观其志;父没,观其行;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可下官却听你开口新政,闭口改革,分明是要圣上尽弃先皇之成法如敝屣!似你这般巧言令色,要置孝道于何处?又要置圣上于何地?”

面对房广贤的厉声质问,杨天义却是轻轻一笑,便好整以暇道:“房大人说得好!在下敢问房大人一句:何谓改革?”

“嗯?”房广贤微微一愣,便不假思索道:“改革,便是背弃先皇之道!”

“非也非也!”杨天义摆了摆手,道:“所谓改革,便是除旧布新。除旧布新为的又是什么?当然是兴利除弊了!房大人稍安勿躁,不妨先听听其他同僚对此有何看法,如何?”

杨天义不给房广贤开口反驳的机会,便将目光投向了张凤翼:“张大人,您在军事领域该是行家里手,下官便厚颜自夸一句,依您之见,此次大凌河之战,假如我军没有装备上神甲战车,面对鞑子的大炮和铁骑,我军的伤亡情况会是如何呢?”

张凤翼犹豫了一下,心中虽是老大不情愿,却也只能如实答道:“胜负之数,恐怕难料。”

“尚书大人诚哉斯言!”杨天义拱了拱手,便又对杨嗣昌问道:“杨大人,此役你是全程参与了的,我也想问你一句,假如咱们没有用热气球给祖将军运去粮食,即便在战场上咱们大获全胜,可大凌河城的三万军民结果又会怎样?”

“少保大人,此事何须下官多言?”杨嗣昌躬身施礼,便慷慨说道:“祖将军在奏折中早已阐明,若非大人您创新发明,妙计送粮,且不说那几日间又要多饿死几千人,即便是后来从城中撤离之时,只怕也没人能跑得动了!”

杨天义点了点头,却也不再置评,便又将视线转向了礼部尚书徐光启:“徐大人,在下久闻您之大名!二十五年前,您曾翻译出版了数学巨著《几何原本》,二十年前,又有水利译著《泰西水法》。崇祯元年,更有军事论集《徐氏庖言》出版。最近,您又在负责修订天文历法,编制新的《崇祯历书》。如此种种,您真不愧于当世大儒之名!”

徐光启已年届七十,一生经历六代帝王,乃四朝老臣,宦海沉浮,历尽波折,而今,除了对天文科学仍情有独钟外,对身外名利早已视若浮云。听了杨天义的对他平生成就的一番评价,却也只是一笑置之,便神情淡淡地道:“杨少保谬赞了。”

“徐大人实至名归。”杨天义明白,以徐光启的身份年龄,已经不再需要太多的虚言褒扬,便只是点到为止,又道:“据下官所知,当朝现行历法《大统历》乃是沿用于元朝之《授时历》,至今已有三百五十年之久,其中疏漏误差之处,早已不胜枚举。”

“原来,杨少保也是博闻广见之人。”天文历法对于一朝一代影响巨大,意义深远,徐光启深知其中要害,便也不肯当众直斥旧历之非。

杨天义对此却是殊无顾忌,便接着道:“其实,早在成化年间(1481年)便曾有人陆续建议修改历法,却是以‘古法未可轻变’、‘祖制不可更改’为由而遭到拒绝。以至于这部屡屡预报失误的历法竟而沿用至今。若非皇上明见万里,徐大人又精通钻研,这部不合时宜的旧历不知还要贻误多少代人。徐大人,您说是吗?”

从这句话中,徐光启已是听出了杨天义的弦外之音。只是他年事已高,却也不愿再轻易涉足政争,便微微一笑,道:“杨少保了解得如此详细,看来,的确是做足了功课。关于这历法之事嘛,汤大人,你是钦天监监副,还是由你来为杨少保解释一二吧。”

杨天义确如徐光启所言,对今天的发言进行了充分的准备。包括之前谈论新政时的旁征博引,和此时对徐光启著述的如数家珍,都是昨晚离宫回家之后,在李正的帮助下精心设计好的。

至于徐光启口中所提到的“汤大人”,杨天义也是马上便猜测到:那指的定然便是汤若望了。

果然,徐光启话音刚落,便有一位四十多岁留着大胡子的瘦削高挑的外国人,穿着六品的文官官服,从人丛中越众而出。

在得到崇祯的应允后,汤若望便用一口比较流利的汉语说道:“杨大人,自从意大利人伽利略发明了天文望远镜后,世人对天文天体的许多认知便被彻底推翻,观测星体运行的仪器设备也发生了很大的改进,计算推演的结果自然也较以前更加精确。”

“汤大人,”杨天义早在锦州时,便从孙元化的口中听说过汤若望的名字,此时与他相见,自是多了几分尊敬,便说道:“您所著之《远镜说》在下亦曾拜读,以您对大明科学发展所作之贡献,未来必可彪炳史册!以后,在下恐怕还有许多地方要请教于汤大人。”

汤若望还是头一次见到杨天义,对他言语中如此客气也微感诧异,便朝好友兼上司徐光启看了一眼,这才鞠了一躬,道:“杨大人不用担心,只要是敝人懂得的,自然会不吝赐教。”

人群中随即响起了几声轻微的嗤笑。

杨天义也是一乐,却也不再跟汤若望再说什么,请他回班入列之后,便面带笑容地看着一直站在一旁的房广贤,道:“房大人,听了诸位大人所言,想必您已明白了吧。”

房广贤怎么可能看不出杨天义假手他人的真实用意——时代发展了,环境改变了,技术进步了,那么,“法”自然也就到了该变革的时候——但他却也不甘心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甘拜下风,便强辩道:“杨大人,你这未免有些以偏概全了吧?”

“事不同理同!世间万事万物皆有其发展之规律,一味的因循守旧,只会白白错失大明中兴之千载良机!房大人,你身为翰林院学士,学术先锋,又何必这般胶柱鼓瑟,固步自封?”

杨天义渐渐地有些不太耐烦,言辞也更加犀利:“古人云:治国无法则乱,守法而弗变则悖,悖乱不可以持国。世易时移,变法宜矣。故凡举事必循法以动,变法者因时而化。房大人,亏你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干嘛非要做那刻舟求剑,贻笑大方之事?”

房广贤被数落得无言以对,只好满脸通红地退了下去。

“还有哪位爱卿要发言?”崇祯心里清楚,此时殿中“保守派”的人数已相当有限,又是被打了个出其不意,料也没有太大的反击力量,便继续很有耐心地问道。

稍过片刻,群臣之中又颤颤巍巍地走出一人,却是文渊阁大学士赵本初。

崇祯见是一位内阁成员,心中反倒一下子轻松了:职位最高的人都站出来了,看来,这场论战也差不多就到此为止了。

“是赵大学士啊,你想说些什么?时候不早了,你最好简短一些。”

“老臣遵旨。”赵本初年过花甲,又是站了许久,早已是两腿发软,便顺势跪倒在地,一边放松腿脚,一边缓缓说道:“启奏皇上,老臣以为,治理土地兼并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数位先皇亦有尝试,却皆知难而退……事有应行与不应行,亦有可行而不可行……”

赵本初絮絮叨叨了十多分钟,只听得崇祯昏昏欲睡,殿中诸人摇摇欲坠,方才说出了最后的结论:“皇上,综上所述,老臣以为,新政改革关系重大,切不可*之过急,还是从长计议,徐图缓进为好。”

“说完了?看你说了这么多,有这最后一句就够了!”崇祯接连打了几个呵欠,便无力地抬了抬手,冲着杨天义道:“好了,你也说两句吧。”

“是,皇上。”

杨天义的耐性早已耗尽,当即便朗声说道:“改革,需因势利导,区别对待。有些可以循序渐进,日积月累,而有些变革,却必须大刀阔斧,一气呵成!就土地兼并而言,若按赵大人说的去做,恐怕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半途而废!”

“你们听到没有,这才叫言简意赅,一语中的!”崇祯陡然来了精神,便高声说道。

眼见事情的发展将要无法挽回,张凤翼再也沉不住气了,便赶紧抓住这最后一线机会,硬着头皮大叫了一声:“皇上,微臣还有话要说!”

“哦?怎么是你?你难道还——”

崇祯瞪大了惊讶的眼睛,故意以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在杨天义和张凤翼的脸上看来看去。仅仅是这种诧异的语气,便已将张凤翼置于了倍受煎熬的两难境地:“算了,你说吧。”

张凤翼也是实在没有办法。

两大“保守派”重臣都已先后折戟,自己再不开口,只怕也没人帮自己说话了。

可是,人家杨天义好歹也是一直在“维护”自己,就连皇上的眼神中都流露出几分鄙夷,这个“不识抬举”的帽子,那也不好戴呀!

“皇上,”张凤翼满肚子不是滋味,犹豫再三,便沉声说道:“微臣觉得,这开放边关贸易之事,其中颇有商榷之余地,还望皇上三思!”

新政的事没法开口,那就把话题还扯回来吧!

崇祯只听得暗暗发笑,便朝杨天义说道:“杨爱卿,还是由你来解释一下吧。”

“遵旨。”杨天义胸有成竹地一笑,便带着几分神秘的语气说道:“尚书大人,下官早已向皇上禀明,跟鞑子开放边贸,其实用意深远之处,远非贸易本身。皇上高瞻远瞩,已是同意了下官的建议。只是这其中牵涉绝顶机密,请恕下官不能当众明言。”

什么?绝密?

不就是做生意嘛,难道还有什么阴谋不成?

张凤翼只听得张口结舌,脸上写满了不解与怀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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