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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满载而归(下)

听到这个名字的那一刹那,杨天义先是感觉到一种荒谬绝伦的可笑,紧接着,却又品味出一种心灰意冷的可悲。

归根结底,她仍是念念不忘这次谈话最初的目的。

“绕这么大一圈,原来你还是想让我替皇太极卖命!”杨天义心中一阵气苦,话语间,便毫不客气地直接指名道姓起来。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这么想,亏你还说你相信我!”

布布含羞带怒地横了他一眼,便娇嗔地说道:“你为了琪琪,可以不惜孤身闯入皇宫,甚至还暴露了你隐藏的实力。可你为何就不肯为我考虑考虑?我想要出宫,难道就不需要设法自赎?你果真一点儿都不愿为我而付出?”

布布的一席话,顿时将杨天义问得张口结舌。

然而,他却从布布这一连串强词夺理的质问中,听出了一丝狡黠与戏谑的味道:琪琪只是个公主,自己这么做也是形势所迫,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而她作为皇太极的福晋,又怎能与琪琪相提并论?

“我不是不愿付出,只是我的命只有一条,我必须要让我的付出有意义、有希望。”杨天义爽然一笑,便不疾不徐地说道:“杨天义这人我也听说过,我不妨实言相告,对付他,我一点儿信心都没有。”

“你的意思是,为我付出就毫无希望?呵呵,你太谦虚了!在我眼里,不论胆气、身手,还是谋略、用兵,你都是唯一一个与他不相上下之人!”布布微笑着说道。

“你喜欢我,自然觉得我什么都好了,这就叫情人眼里出西施。”

“是吗?我倒是忽然有个疑问,你明明是个蒙古人,可为何你说起话来,处处都流露出汉人的口吻?还有,你难道不知道,蒙古人从来不说‘老天’的吗?他们所信奉的,应该叫做‘长生天’才是。”

杨天义心中猛地一惊:容貌的差异,可以用化装来掩饰,口音的差异,可以用模仿来改变。但是,文化的差异,却又如何能在旦夕之间便完全扭转?

情浓之时,仍能留意到这些细枝末节,这个布布实在是不简单!跟她说话,自己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想到这里,杨天义便面不改色地说道:“我以前经常走南闯北,也去过不少汉人的地方,时间久了,自然会受到些潜移默化的影响。”

接着,他便将话锋一转,岔开了话题:“对了,我也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杨天义,我听说他不是被打死了吗?你怎么还要让我去杀他呢?”

“是啊,如果他已经死了,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呢?”布布了然地一笑,便又反问道。

“你在问我吗?我还等你告诉我呢。”

“那好吧,既然你还不明白,那我就给你解释解释。只不过,说他之前,我想先给你讲三个人和三个故事。你有兴趣吗?”

“你有兴趣说,我当然是洗耳恭听了。”

布布甜甜一笑,便站起身来,在他身旁一边来回踱步,一边说道:“第一个人,名叫腊肠,是一个武功高强的艺人,竟能在重伤之下,力战上百马贼,更有一手飞刀绝技,可以在旋转地木靶上连射数刀而不粘衣袂半分……”

“呵呵,雕虫小技,何足挂齿。”

布布淡淡一笑,却是并不接腔,便继续道:“第二个人,是一个武艺高强的隐秘杀手,竟能在高手如云的皇宫大内来去自如。他本欲行刺汗王,没想到,却在宫里与一位公主一见钟情。三天前,两人曾相约逃离,却又因计划泄露,不得不中途放弃……”

“嘿嘿,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嘛!”

布布赧然一笑,便又道:“第三个人,叫博尔古德,是一个武艺高强的勇士,竟能以一人之力,独挑数十位蒙古力士,竟敢以一人之胆,当众行刺大金国的可汗,竟可以一人之手,力敌数百禁宫卫士……”

“哈哈,你这可是在夸我吗?”

“我有哪句话不是在夸你?你又何必明知故问?”

布布假嗔地横了他一眼,道:“原本,这三个故事支离破碎,却有两次偶然事件,将这三人联系到了一起——公主出逃,本是一件极隐秘之事,可她偏要带上一个毫不相干的平民女子,这怎不令人起疑?事后,我从那女子口中套出了实情,原来,腊肠就是博尔古德!”

“唉,阿秀又怎么斗得过你?”杨天义喟然说道:“别说她了,放眼天下,又有几人能是你的对手?”

布布坦然地接受了杨天义的赞美,便开心地一笑,又接着道:“而那个杀手,却多亏了这位公主了。正是她一句情不自禁的——”

“行了,这个你说过了!”杨天义两手一摊,又合击在一起,便搓了搓手,道:“好吧,我实话实说,腊肠、杀手都是我,博尔古德。”

“终于肯承认了?想听你说句实话,可真不容易!”布布露出了一抹旗开得胜的得意笑容。

“你对我都毫无保留了,我当然也要毫无隐瞒了。”

“毫无隐瞒吗?那倒也未必。如果你真是博尔古德,就凭你这一身本领,只怕在科尔沁早就家喻户晓了,又怎么可能连格日桑都没听说过?”

“或许是我为人太低调,又或许是他消息太闭塞。”

布布高深莫测地一笑,便低声说道:“今日寿宴之前,汗王向我透露了一个消息,辽阳鞍山等五城,恐怕已经落入了明军的手里。汗王还推测,明军之所以能有如此规模的行动,时机又把握得如此之准,必定是一个有足够威望且能一呼百应的人在指挥!”

“哦?嗯,汗王的想法很有道理。”

杨天义发现,布布又开始玩思维跳跃游戏了。

“怎么,你不再直呼其名了吗?”布布促狭地一笑,便又道:“汗王说,目前明军在锦宁前线的最高官员便是杨嗣昌,但他既没有这个权力,更没有这份胆识。那你说,这人还能是谁呢?”

“难道是,杨天义?”

布布只是揶揄一笑,便又说道:“汗王认为,能够刺探到寿宴期间不得动兵的消息,明军必然有一批极其精锐的细作在沈阳活动。那么,唯一的一种可能,这批细作正是在大凌河之战中屡建奇功的那帮人!而他们,又全部来自于杨天义的亲兵卫队!”

“是嘛?那这些人可是不容小觑!”

“刚刚,便有这么一群人,在接到你的命令之后,只用了极短的时间便攻克了一座固若金汤的堡垒,这是何其惊人的作战效率?女真人?做不到!蒙古人?更不可能!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他们,就是那批暗藏的明军探子!”

杨天义“扑哧”一笑,道:“照你这么说,他们听命于我,那我不就是杨天义了?你不觉得,这也太荒唐了吗?”

“你先别急着否认。你忘了吗,刚才我提起‘龙吟’的时候,耳朵就贴在你的胸口……”

杨天义顿时愣住了。

想不到,布布这样一个看似亲昵的动作,居然也别有用意!

防不胜防,防不胜防啊!

“你可以掩饰住你的表情,你的眼神,还有你的声音。但是,你却掩饰不住你的心跳!试问,这天下间,还有谁会在听到这两个字时,心就狂跳不已?”

布布露出了一个大获全胜的灿烂笑容,便斩钉截铁地说道:“正是从那一刻起,我才敢最终确信,你,博尔古德,就是杨天义!”

当真相完全被揭开的那一刻,杨天义突然觉得,自己一下子便彻底地放松了。

这就好比是一场大战终于结束,双方互有得失,却也胜负已分。不管结果如何,至少,两人之间彼此刀光剑影、口蜜腹剑的状态可以就此终止了。

杨天义神色轻松地一笑,便学着布布的说话方式,也突兀地说了一句:“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皇太极他不喜欢你了。”

果然,布布的注意力一下子便被吸引了过来——事实上,她已不再需要杨天义的承认——只见她脸上的表情倏然僵止,却又很快换上了一个若无其事的笑容,便随意地问道:“是吗?”

“因为你太聪明了,聪明到让他那样强大的男人都会觉得很有压力!”

“那又如何?我与他本为一体,而我所做的每一件事,也都是想要帮他。”布布不服气地辩道。

“可你有没有想过,他需要吗?”

杨天义不以为然地一笑,便反驳道:“我懂你的心思,也知道你为他付出了许多。可是,你却不明白一件事情:越是强势的男人,就越不能容忍比自己更能干的人,尤其是自己的女人!相对于一个足智多谋的贤内助,他更需要的是舍我其谁的自信和至高无上的权威!”

布布脸上的笑容再也无法保持,却是呆呆地无言以对。

“你别忘了,他不止是你的丈夫,更是金国的大汗!你在暗中为他所做的事情,等他知道了,非但不会感激,反而会对你更加心存戒备!这就是伴君如伴虎的道理。”

杨天义充满怜惜地看了看欲言又止的布布,便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没用的,太迟了。印象已经根深蒂固,如果你刻意地反其道而行,只怕这地位比现在还要不如!”

杨天义的一番话,终于打开了多年来布布心中那百思不解的迷惑——除了他,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会对她说这样的话——也让她终于明白,原来她的那些不遗余力的努力,才是令皇太极与她渐行渐远的原因!

聪明反被聪明误!

布布的身子微微一颤,却又强颜一笑,好似开玩笑地说了一句:“那你呢?你应该不是这种人吧?”

“你还想引诱我吗?算了吧,你当我看不出来,你刚才的那些表白,从头到尾不过是在演戏而已!”

“你——”

布布的笑容瞬间便凝固了,脸色也变得异常苍白。

她拼命地捂住胸口,仿佛这样就能让被刺伤的心不致破碎。

她的身子在剧烈地颤抖着,泪水在眼眶中闪烁了一下,便无声地从脸颊上滚滚滑落,又在那尖尖的下颌处汇在了一起,如断珠碎玉一般滴滴坠落。

渐渐地,她的眼神已从失落、悲哀、痛苦而变成了绝望,毫无征兆地,她一把抓起了桌上的那柄匕首,便朝自己的胸口猛地刺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杨天义惊叫一声,便扑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布布的手腕,却见那刀尖已经刺穿了第一层外衣。

然而,布布的力气此时大得出奇,杨天义居然没能一下将匕首夺下来。他只好顺势把布布的手腕向左一拉,将布布扭转来靠在自己的身上,右手用力地握住布布的手腕,左手也紧紧地箍住了布布的身体。

“你松手!”布布大窘,便又羞又怒地喝道。

杨天义这才发觉,自己的手掌正扣在布布右侧那高耸挺拔的玉峰之上!

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将错就错,浑然不觉地反喝了一声:“你先松手!那是我的刀!”

“我就是要用你的刀!”

“你知道它有多锋利吗?”

“你说的话,比刀子还要利!”

“那你呢?你就没有伤害我吗?”

“所以你就报复?小肚鸡肠,不是男人!”

“男人怎么了?你以为男人就不会心痛吗?”

……

正当两人争执不下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足音,紧接着,便有人在门外大声叫道:“启禀娘娘,大汗已经醒了,他让您马上过去!”

布布立时便不再挣扎。她答应了一声,身体已是放松了下来,却又看了看自己的胸前,便低声斥责道:“你摸够了吗?还不快拿开!”

这一个“摸”字,顿时让杨天义羞愧得无地自容。

狠,太狠了!

他赶紧松开了布布的身体,顺手将那柄匕首也小心地拿了过来,放回到了靴中。

布布转过身来,凝视着杨天义的眼睛。慢慢地,两人便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已是明白了各自的心意。

你为我而心痛,我因你而心碎,这就足以代替了千言万语。

在这样一个特殊的场合下,能够听到这样的表达,已经是双方最大限度的收获了。

少顷,布布莞尔一笑,又送上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便悄声说了一句:“我会告诉他,是你告诉我的。”接着,她便袅袅婷婷地推门而去了。

看着房门在她身后关闭,杨天义忽然意识到,两人间的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的亲密相处和倾心交流,便这样结束了。

眼下这情形,走是走不了了,那就耐心地等一会儿吧。

大概过了不到半个时辰,房门便再次被人打开,只见两排宫女在门外分立左右,告诉杨天义说大汗请他一叙。

杨天义心怀大定:看这架势,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他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帽子,又想了一想,便把戴着的假须也取了下来。然后,他便跟着这群宫女,气定神闲地来到了前宫的一座宫殿门外。

“哈哈哈,是杨大将军来了吗?快,快快有请!”通禀的人刚刚走进去,殿内便响起了皇太极那声若洪钟的笑声。

仅从这一句话,杨天义便可断定,这皇太极果然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真豪杰,真英雄!

果然,杨天义走进大殿之后,皇太极不仅阻止了侍卫们上前搜身,而且还翻身下榻亲自相迎。

他走到杨天义的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他好一阵子,便一边大声地赞叹着“这才是真正的大将风采!”一边与他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借着这个机会,杨天义偷偷地向不远处的布布瞄了一眼,却恰好与布布的目光相遇。两人迅速交换了一个只有彼此才能领会的眼神,便很快地把视线又收回了。

两人分开后,杨天义便拱手致歉道:“大汗,您身体没事了吧?适才末将有所冒犯,实在情非得已,还望大汗恕罪!”

“杨大将军说哪里话来?太医和侍卫们已把全部经过都详细禀明了,将军用毒用药皆堪称一流,本汗已经没事了!本汗也细细想过了,当时若非将军及时出手,那些乱臣贼子们倒真有了可乘之机。如此来说,将军还是本汗的恩人呢!”

“末将岂敢当得‘恩人’二字?大汗肯不计较末将惊驾之罪,末将便已经千恩万谢了!”

两人便又是一阵相顾大笑。

接着,皇太极便拉着杨天义的手在桌前坐了下来,却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本汗一直还在纳闷,如此胆识过人的英雄,为何我居然从没听说过?刚好,西福晋便来告诉我,原来你博尔古德就是大名鼎鼎的杨大将军!”

“哪里哪里。我其实是被娘娘所擒,而她又一个劲儿地劝我为大汗效力,我也是被bi得实在没办法,才只好承认了。”

“哈哈哈哈,想不到杨大将军也是性情中人。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将军便是武功盖世,却也抵挡不住美人的甜言蜜语啊!”

皇太极大笑了几声,却又叹了口气,道:“西福晋最懂得本汗的心思。只可惜啊,杨大将军却是本汗势不两立的敌人。西福晋的一番美意,怕也只能是徒劳无功了。”

“两国交兵,各为其主。战场上的敌人,战场下却未必就要做仇人。”

“杨大将军所言,甚合本汗之意——”

“大汗!”杨天义忽然打断了皇太极的话,便拱手说道:“您一口一个大将军,末将实在承受不起。这样吧,末将今年二十有四,虽是少不更事,可您若还看得起我,咱们便以朋友相称,如何?”

“呵呵,朋友,朋友好啊,至少不会手足相残。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我也是求之不得呢!”

皇太极自然听出了杨天义的用意,却也并不点破,便带着一脸亲切的笑容,笑呵呵地说道:“不瞒天义老弟说,就在今天早上,我还恨不得能抽你的骨寝你的皮呢!”

“是吗?不知小弟做了什么错事,竟让老哥如此生气?”

“你实在是太可恶,竟然趁我过寿之时,指挥大军发动突然袭击!据前线情报,辽阳鞍山海州三城,此时还正在遭受明军的疯狂进攻。你说说,这天底下有你这么做朋友的吗?”

“情报有真有假,有快有迟。按照我的命令,他们应该已经拿下了包括盖州耀州在内的五座城市。当然,在小弟看来,这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一个意思是胜负未分,一个意思是战事已毕。是否已经既成事实,其实关系着下一步谈判的筹码与底气。

“好一个物归原主!老哥过寿,做朋友的不来送上贺礼也还罢了,却反倒从老哥这里抢走东西,这就是你们汉人的礼仪之道吗?”

“那要看怎么说了。上个月是小弟的生辰,老哥不也派人到小弟家里又烧又抢又拆房子吗?小弟拿回点儿自己的东西,不也正是礼尚往来嘛!再者说了,小弟还帮老哥拔掉了身上的一根毒刺,这可比那些身外之物不知要重要多少倍!”

“哈哈,杨老弟讲话果然有意思!照你这么说,我这儿丢了东西,不但不该生气,反而还得多谢你了?”

“老哥还是不要勉强自己。你手握生杀大权,又何必听我的胡言乱语?别说是杀了小弟出气,就是把我扒皮抽筋,剜心掏肺,小弟又岂敢说半个不字?”

“那就是说,你宁肯一死,也不肯退兵了?”

“我若是退兵,您能让大明皇帝也饶我一死吗?”

皇太极微微一愣,便又是一阵爽朗大笑。他想了一会儿,便拍了拍桌子,道:“这样吧,我把琪琪嫁给你,你只把辽阳留下来,我可以让其余四城的部队全部撤回那里。”

“其实小弟还有一个更好的建议。回头,我奏请大明皇帝挑个最美的公主嫁给老哥,然后你便离开沈阳,一块儿搬到北京去住。不知老哥意下如何?”

皇太极的眼中杀机乍现,脸色也变了数变,终于还是忍了下来。

“人都说百闻不如一见,我倒觉得,相见还不如不见!”

“看来,是小弟让老哥失望了。”

“不是失望,而是难受。”

“哦?此话怎讲?”

“你是一个让我品尝了平生最大失败的对手,我无时无刻不想除掉你而后快。可是,我又只能用战场上的胜利才能洗刷耻辱,现在杀了你,我就永远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你说说看,遇见了一个自己最想杀也能杀却又杀不得的人,那不是很难受吗?”

“小弟倒是觉得,大汗完全没必要难受。杀了我,是您一时的明智之选,不杀我,却是您一世的英明之策。恕小弟妄自猜测一下,您所考虑的,其实并不是我的生死,而是杀与不杀的后果。”

“笑话!你以为我是害怕打仗才不敢杀你吗?”皇太极冷笑一声道。

“兵凶战危,我也很害怕,但是,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杨天义眼神一凛,便正容说道:“明金之间连年交战,劳民伤财,将士百姓更是死伤无数。如今,大明内有天灾民变,大金不也是祸起萧墙?若是咱们仍这样征战不休,只会将彼此国力拖得更加难以为继,甚至于内乱丛生、外敌窥伺、国将不国!这,才是最为可怕的事情!”

听到这里,皇太极便露出一个思索的表情。

从这番话中,他听出了杨天义的求和之意。而这也正是他连番遭受重挫之后,最需要也最迫切的愿望。

只不过,身为大汗,而且又是在先失五城的情况下,这样的城下之盟却是实在难以启齿。

那么,能够让对方首先提出,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皇太极微微点了点头,便沉吟道:“杨老弟的话,确也不无道理。那,依你之见呢?”

“眼下,对于双方而言,都非常需要一段休养生息的时间……”

“且慢——”

皇太极突然打断了杨天义的话,便命令殿中所有的人全部离开。接着,他又犹豫了一下,却是特意将布布留了下来。

“杨将军,本汗知道你在明朝皇帝心中的地位,否则,本汗也绝不会见你。现在,本汗便将你视为大明特使,也希望你能将咱们今天的谈话结果,如实地转述给大明皇帝。”

于是,一场关乎明金前途与命运的重要谈判,就在这窗外大雪纷飞、殿内温暖如春的氛围下,在这关系错综复杂的三个人之间,平静而神秘地开始了。

五天之后,在事先得知杨天义平安无事的情况下,紫星带着部队押着十多辆沉甸甸的马车,还有一个身份特殊的俘虏,在锦州城官员和百姓们的夹道欢迎之下,威武雄壮地凯旋而归,再次回到了经略府中。

与此同时,杨天义也在已升任镶黄旗佐领的鳌拜的护送下,带着一支规模庞大的队伍和一位非比寻常的同伴,告别了代表皇太极前来送行的那些贵族和官员,浩浩荡荡地离开了沈阳。

他独自坐在马车之中,听着窗外那呼啸而过的北风,看着空中那盘旋飞舞的雪花,只觉得自己的心情也像这天气一样纷繁杂乱:他知道自己前进的方向,然而,前途却是一片茫然……

队伍已经走出了很远,沈阳的城头,仍站立着一个美丽的身影,在风雪之中遥遥地眺望,久久不肯离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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