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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失根

这回钱永强和朱悦从妇幼保健院回来,心情好了不少。

“永强,谢天谢地,胎儿终于正常了!”朱悦眼含泪水,一手托腹,依偎在钱永强身上,说道,“这段时间我都害怕死了!”

“没事的!”钱永强说道,“虚惊一场!”

“我想给我爸打个电话!”

“打啊!”钱永强说道,“让你爸也放心。这段时间他老人家也跟着提心吊胆的。那么大岁数,真难为他了!”

钱永强拨通了朱老板的电话后,把手机递给了朱悦。

“爸——”朱悦未语先哭,哭的一塌糊涂。钱永强连忙给她递纸巾。

“出什么事了,孩子?”电话里传来了朱老板紧张的声音。

“爸,孩子——孩子正常了!”朱悦哽咽着说道,“今天去医院检查,孩子——有胎心了!”

“好,好!”站在旁边的钱永强也听到了朱老板激动的声音,“我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了,哈哈!”

朱悦又和爸爸聊了一会,然后朱老板对朱悦说道:“孩子正常了,那你让永强回去把户口起出来,拿到这边我找找人给他落了。这事宜早不宜迟,别等孩子生下来,户口还得跟着你落,那可就麻烦了!”

朱悦把电话递给钱永强。

“爸,孩子正常了,我也能放心回去迁户口了!”钱永强对朱老板说道,“我明天就走,争取早点把这件事给办了!”

“好,好!”

第二天一早,朱悦把钱永强送到门口,看着他开车离开:“永强,路上小心,开车慢点!”

钱永强临走的时候给钱打铁去了个电话,说自己回家一趟,问他要不要跟自己的车一起回去。没想到竟被钱打铁一口给回绝了。

钱永强无奈,只好自己开车回家。

此时钱打铁正和任美春打的火热,怎肯舍得离开?

但他不知道,他的背后多了一双仇恨的眼睛。

自从那天下午老韩把钱打铁和任美春的奸情添油加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张鱼,又怂恿张鱼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之类的话之后,

张鱼便怀揣着一把杀猪刀,时时刻刻紧盯着钱打铁和任美春的一言一行。伺机捉奸捉双,报仇雪恨。

现在的路越修越好,高速公路也修得四通八达,连成了网。钱永强开车不消半日便回到了老家。

钱永强回到家里,看到母亲一个人在忙里忙外,便劝她道:“妈,你岁数也大了,地里的活太重,不如包给别人干,自己在家养养猪、养养鸡,人也轻松一点。”

“我才多大?还没到六十呢!”钱母知道儿子心疼自己,便笑着说道,“你放心,我不会累着自己的。咱庄户人,七老八十的,只要能动弹,不都要下地干活吗?”

“太苦了!”

“祖祖辈辈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钱母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你在城里可得好好干啊,千万别再回来受这份罪了!”

“妈,现在都逐渐机械化了,以后的农活也会越来越轻快的!”

“是啊,”钱母感慨道,“现在好多了,农活确实没有那么累了,但还是风吹日晒的很辛苦!妈妈干了一辈子了,到还没有什么,希望你不要再受这份苦了!”

“妈,我正想跟你说一件事!”钱永强说道,“朱悦怀孕了!”

“这我知道!”钱母问道,“听说孩子心脏发育不好?我天天都担心死了,吃不好,睡不好,干活还老是走神。我也想过了,一辈子没做过坏良心的事情啊!难道你爸他,背着我干了什么坏事?”

“我回来之前又带朱悦去医院检查了一下,指标终于正

常了!”

“太好了!”钱母高兴地说道,“我就说嘛,你爸那人虽然不着调,但亏心事还是不会去做的!”

“妈,你想哪里去了?”钱永强笑笑说道,“胎儿发育不良,有各方面的原因,你别都往自己身上揽!”

“你这次回来是接我过去照顾悦悦的?”

“我接你过去住一段时间!”钱永强说道,“悦悦有阿姨她们照顾,你去了之后,只管享福就行了!”

“那怎么能行?”钱母生气道,“两个外人怎么能比自己家里人照顾的细致?不行,我得亲自照顾我的孙子去!”

“妈,也不一定就是孙子,有可能是孙女呢!”

“呸呸!”钱母说道,“快吐两口!这是下午说的话,不能当真的!我们家这次肯定是个大胖孙子!”

“行!”钱永强不愿拂了母亲的兴致,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他对母亲说道,“妈,我这次回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办!”

“什么事?”

“我想把户口迁过去。”钱永强说道,“等孩子生下来,跟我落户!”

“迁吧!”钱母叹了一口气,脸上似有愁容。

“怎么了,妈?”钱永强问道,“你好像有点不高兴?”

“按理说,你把户口从农村迁到城里,这是好事,但——”

“妈,你担心什么?”

“我担心你万一哪天在城里呆不下去了,想回来,恐怕就难了!”

钱永强心中一震,母亲的担心并非多虑。自己现在生意做的顺风顺水,万一哪天生意做不下去了,自己一无文凭,二无人脉,怎么在城市里安身立命呢?

如果不迁户口,城里呆不下去了,好歹还有有个退路——虽然这是一条充满了泥泞的道路。

但户口一迁,自己将和这儿彻底割裂。若干年后,父母也不在了,自己就跟这片生养了他的土地彻底失去了联系。

不迁也不行,早早都答应了朱老板和朱悦,怎能食言?

想到此,钱永强的心情也沉重了起来。当天夜里,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去找村里开证明,然后到乡派出所户籍科迁户口,一切都很顺利。在所有人羡慕的眼光里,所有的手续都办好了。

钱永强再次返城的时候,看一看眼前熟悉的村庄、田野,心中第一次产生了依依不舍的感觉。

当他驶离村庄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就像一棵小树,或者一株庄稼,被人连根拔起,在大海的波涛中沉沉浮浮。

回到南京好长时间,钱永强都沉浸在无尽的忧伤之中,朱悦因为孕吐严重,也没有留意到钱永强的情绪变化。

好在有王子仁和黄有才经常陪他喝酒聊天,钱永强也没有感觉到太多的孤独和失落。

一天,三个人又聚到一起,酒酣耳热之际,忽然黄有才的手机响了。

“收购站找我!”黄有才看了一下来电显示说道。然后按了一下接听键,把手几放到耳朵上,“我是黄有才!”

“不好了,黄老板,出大事了!”话筒里传来一个工人焦急而紧张的声音。

“出什么事了?”黄有才大声问道,“我爸呢?”

“你爸?噢,老钱啊———老钱被新来的老张用刀捅了!”

“什么?用刀捅了,老张——张鱼?”黄有才“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他急切地问道,“严重不严重?”

“你快过来看看吧,血赤糊啦的,吓死人了!”

黄有才挂了电话就同钱永强和王子仁急忙往收购站跑去。到了宿舍区,一个工人在前面带路,直接把三人领到一间偏僻的

小房子里面。

钱永强用眼睛把房间里匆匆一扫,发现钱打铁蜷缩在床上,两手捂住一条大腿,指缝里还在往外渗着鲜血。他在惊恐地嚎叫,嚎叫之余,还不时地用眼角偷瞅着蹲在墙角的张鱼;

张鱼蹲在墙角,一边一个工人用力按着他的肩膀。只见他两眼血红,精瘦的脖颈上青筋暴起;

在另一个角落,任美春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地上,惊魂未定地看着进来的三人。

“这是怎么了,爸?”黄有才率先一步,走到床前,伸手去拿开钱打铁的手。他想看看他的伤势。

“别动!”钱打铁大叫一声,“先送我去医院!”

“对,先去医院!”黄有才说道,“流血过多,人会死的!”

“那还不快点!”钱打铁怕死,他看到儿子也来了,恐惧之意尽去,求生之望强烈,他急吼道,“还磨蹭什么!”

钱永强用旧衣服把父亲的伤口简单包扎一下,便和黄有才抬上钱打铁,出了房间。王子仁把车开过来,三个人一起把钱打铁送到附近的医院。

钱打铁的伤势并不重,医生简单清理了一下,然后缝了几针,用干净的纱布包扎好后,便让他回家休养。

“我流了好多血,快要死了!”钱打铁哀求道,“我得住院!”

“一点小伤,住什么院?”医生冷冷说道,“包扎好了,血流不出来,人死不了!按时过来换药就行了!对了,你的伤是怎么弄的?如果是被人捅的,可得报警了!”

“不用,不用报警!”钱打铁说道,“干活时不小心碰到了刀子上的!”

在回来的路上,钱永强问父亲:“怎么回事?你说你给别人捅了,我还相信,你被张鱼捅了,这怎么可能!张鱼多老实巴交的一个人,他怎么会捅你?”

“别说了,都是误会!”钱打铁遮遮掩掩地说道,“事情过去了,就算了。你们也别去找张鱼的麻烦了。同事之间团结最重要!”

“这怎么能行!”黄有才愤怒地拍了一下座椅,怒道,“回去就开了他——开之前,我会好好收拾他一顿的!”

回到收购站,三人把钱打铁抬到床上,让他躺好,然后让工人把张鱼喊了过来。

“你好大的胆子!”黄有才看到张鱼走近,劈手抓过他的衣领,把他高高拎了起来。

“黄有才!”钱永强连忙制止住黄有才,让他把人放下,然后搬了条凳子,让张鱼坐下。

“老张,我想知道这都是为了什么?”钱永强蹲在张鱼身旁,用很平缓的语气问道。

“都是误会!”钱打铁在床上喊道,“永强,这事你们就别管了,我能处理好!”

钱永强没有理会父亲,他对张鱼说道:“老张,你是小丽的亲舅舅,小丽和有才是夫妻,我跟有才是兄弟,按理我也得喊你一句舅舅!舅舅,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丢人啊!”张鱼掩面痛哭,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误会,都是误会!”钱打铁说道。

“你给我闭嘴!”钱永强朝父亲咆哮了一声,“是不是误会,我们三个会调查清楚的!”

“这孩子,又跟我摆官架子!”钱打铁不满地嘟哝了一句。

“舅舅,你先别哭,有什么委屈,说出来!”钱永强坚定地说道,“我们给你做主!”

张鱼羞愧满面,哽哽咽咽地把老婆跟钱打铁被自己捉奸在床的事情说了出来。

“钱老板,我当时整个人都懵了,拿着刀乱捅,也不知道捅的重不重?”

“不重!”张鱼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在担心伤害他的人。钱永强鼻子一酸,“咕咚”一声,给张鱼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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