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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六十三、

再之后,这个故事好像还是不得已地走向了结束,哪怕故事里的人努力地在挽留,却什么也留不住。

高考像是一阵风,故事里的人们就像是蒲公英,风一吹便随风飘散。风吹到哪里,便飘到哪里。

故事好像就这么地结束了。

录取结果陆陆续续地出来了,程诺如妈妈所希望的那样报了北大,,也顺利被北大录取,谢梓也顺利被四川大学华西医学院录取,周园毫无意外地上了中央美术学院,苏覃分数没有被浪费,上了那个分数段能上的最好的重点大学,但不在北京。他们中的每一个,接下来的生活,听起来好像都并没有很糟。

八月中旬,宛如三年前的九月一日,全国大开学,也差不多是大学开学注册报道的日子了。这一去,好像还真的不知道未来会走向何方了。

高考过后,程诺就一直没见到爸爸,事实上高考前几天爸爸回来程诺也是没想到的。那个时候爸爸说程诺要高考了,一定得回来一趟给他加油打气的,在高考前爸爸带程诺去吃了顿饭,似乎这就是爸爸口中的加油打气。然后,在高考当天,爸爸就又走了,像往常那样。那次一走,程诺以为再见到爸爸会是大一寒假,可没想到爸爸居然又回来了。

这一次,程诺想弄清楚一直藏在心里的疑问了。

还是如往常一样,只要爸爸一回来,平日里冷漠的妈妈便会热情起来,开始做饭,做很多很多的菜。这样的转变,这几年来,程诺也已经习惯了。一家三口吃了饭之后,又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程诺想了很久终于开口问道:“爸、妈,再过十来天我就要去上大学了,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们,想了好几年了。”

爸爸笑着说道:“什么问题,问吧!”

妈妈却一言不发,表情甚至还有些严肃。这些年来她知道自己确实亏待了程诺,但程诺却很争气,从来没有让她操心过,她隐隐约约觉得程诺问的问题会是有关于她的,有关于她这些年的冷漠的。

看到爸爸和妈妈两个人的反应,程诺忽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里的感受了,很矛盾,既怕事实真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可还是忍不住想要问一问。

程诺长舒了一口气,才给足了自己勇气,最终问出来:“爸、妈,你们……你们是不是离婚了?”

这样的问题,程诺爸爸妈妈显然是没有想到的,程诺为什么会这么问呢?

“哈哈哈哈……”程诺爸爸笑了起来,“是不是高考结束了,你的状态一下子还没有缓过来啊,居然问出这种问题,我们怎么可能离婚呢?”

妈妈却依旧是面无表情,语气淡淡地说道:“不要成天没事就想这些有的没的,你是不盼我和你爸爸点好的吗?居然盼着我俩离婚,你是不是真的想我们离婚啊?我们离婚你是不是就高兴了?”

“我怎么可能会高兴呢?我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希望我们的家庭能美满!”程诺说道,可妈妈的话以及说话时候的语气还是让他觉得自己没想错,他在用最后的倔强支撑着他说完这句话。

“别这样和孩子说话。”程诺爸爸立马和妈妈说道。

看着他们这样,程诺笑了,笑得有些讽刺:“爸,妈,你们就别骗我了,你们是不是因为我要高考就一直瞒着我,现在我高考也结束了,考得也不错,是你们理想中的大学,现在可以实话实说了吧?我长大了,没什么接受不了的!”

程诺爸爸妈妈这才意识到问题不对,本以来程诺只是随口一问,但这样看来肯定是已经在心里憋了很久,现在才找机会问出来。杨洁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肯定是这些年自己的冷漠让程诺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于是立马说道:“程诺啊,爸爸和妈妈真的没有离婚,我们感情很好,你千万不要瞎想,安安心心去上大学,相信妈妈,我们没有离婚,我们的家庭会很幸福的!”

程冬昊也立马说道:“妈妈说的没错,爸爸妈妈不可能会离婚的,你不知道啊,我们年轻的时候感情就一直很好,怎么可能会离婚呢,现在高考结束了,你就好好放松放松,别想这些不可能的事。”

可越解释越乱,程诺越听他们这么说,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

“以前的事情不都是以前了吗?什么都是在变的,感情这种事就更是说不准了!你们以前感情好就代表现在也好吗?现在,在你们眼里我已经看不到任何感情了,就像是为了我活生生凑在一起!”程诺对着爸爸喊道,他不能否认,那一瞬间他其实想到了苏覃,“你忽然之间就去了外地工作,长年不回来,回来一趟也待不了几天,妈妈呢?那之后就像是变了个人,我从来没有见过她那个样子,也从来没有见过你们这个样子!爸!妈!你们就别再骗我了!”

程诺有些歇斯底里,程冬昊和杨洁几次想插话都失败了,只能任由他说,正好听一听程诺这些年的心酸。

程诺说完,程冬昊语气严肃起来:“我们真的没有离婚,你要怎么样才信!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固执了!”

“你别这么说话,有话好好说。”看着程冬昊有些生气的样子,杨洁推了推程冬昊的胳膊。

“我倒是想信啊,可是你们这个样子我要怎么信?”程诺情绪越来越高,说着便走向了爸爸妈妈的房间。

“他要干什么?”程冬昊问杨洁,杨洁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

杨洁那个时候真的慌了,她这几年的做法是真的在程诺心里造成伤害了,否则以前那个阳光灿烂的程诺为什么会这样呢?可是现在,杨洁就算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现在,甚至连要怎么弥补也不知道,伤害已经造成了,又要怎么去弥补呢?这些年来,她从来没有正视过自己的行为给程诺造成的伤害。

PS:无法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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