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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四十五、

一想到要过年,程诺就忍不住的去想爸爸今年过年会不会回来。在去年之前是可以不用去想这个问题,但经过去年的没有回来,程诺连过年都得期待一下了。

这种期待在十五天后便会知晓是否成了真,还有十天就要过年了。程诺不禁想起以前过年都是和爷爷奶奶一起,好多人一起过年,可是这两年身边的人走的走、散的散,过年成了还在的人的一种必须去完成的仪式。

一觉醒来,程诺忽然有了一个想法,想去看看小时候爸爸经常骑自行车带他去的郊外,现在是什么样子,有没有什么改变。在这种意识的支配下,程诺一大早在家里翻箱倒柜。

“找什么呢?”妈妈起来之后便责怪,“看你把家都弄成什么样子了,我收拾起来不累吗?”

“待会儿我收拾。”程诺找不到什么好的说辞了,也只有为自己所做的事情承担后果。

妈妈没有没有搭理程诺,转身便打开了电视。程诺找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找到,最后开口问道:“妈,小时候爸爸带我出去玩经常骑的那辆自行车在哪里呢?”

程诺妈妈像是听到了一句无比荒谬的话一般的笑了出来:“你想些什么呢?那都是多少年前了,怎么可能还在,你是不是忘了咱们搬过家,早扔了。”

其实程诺什么都没忘,也知道大概是找不到,可就是心底有一股执着——一定要找一找,找不找得到另说。

“哦。”程诺应了一声,脸上的表情既像是早已知晓又像是临危不乱,“那我把我弄乱的都收好。”

“为什么越来越像你爸爸了。”

这一句话其实不是说给程诺听的,更像是自言自语,但是程诺还是听到了。程诺心里挺高兴的,他挺想像爸爸的,毕竟爸爸也是妈妈爱着的人。再怎样,都好过一个连爱都得不到的人。

后面妈妈给他说家里有新的自行车,如果要用的话用新的就好了,没必要非去找旧的。于是最后程诺还是骑着新那辆自行车一个人去了曾经的郊外,毕竟这个地方现在已经不能算作是郊外了。在真正去到之前,程诺想会不会因为人来得少的原因变得更加的荒芜,相比从前就是破旧了些。到了之后程诺责问自己真是白白在这个城市活了十多年,这个地方早就被开发了,他和爸爸坐着看日落的地方早已经找不见具体位置。

小时候一到周末爸爸就会骑着自行车来到这里,有大片的草坪,没有经过人工的栽培,却透露着一股野生的气息,更还原草本来的样子。到了春天的时候,在这些草里还会开出各式各样的花,什么时候长出来的也不知道,花名叫什么也不知道,却活活是一片美丽的景象。

直到今天,曾经坐在看落日的地方已找不见。不过,如果说是要回忆的话,这也算是还好。毕竟越是被破坏了,越是回不去的就越是容易让人留恋。就在这个已经被其他东西取代了的地方,程诺靠着回忆过去的美好时光还是呆了好久好久。傍晚回到家时妈妈也没多问什么,程诺早已经习惯了,其实这样也好,不管不顾,那么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了,也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

第二天一早,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中程诺听到了爸爸的声音。掐了自己几次确定不是做梦,打开房间门发现爸爸真的回来了,程诺高兴得几乎要跳了起来。爸爸回来,程诺知道自己便有了可以说说话、聊聊天的人,这个家便会有烟火气,便会像是一个家的样子。妈妈开始每天早上起来做好早餐,一日三餐都不会重样,妈妈本来就做得一手好菜,只不过程诺也只有在爸爸回来时候才能尝到。

因为平时对程诺的关心不够,每次回来程冬昊都经常会和程诺聊聊。很多事情程诺都愿意说出来,这一次难得的提了一个要求,就是希望爸爸能够在家过年。程冬昊问程诺想怎么过年,有什么计划,程诺说自己想去不一样的地方,看看不一样的风景,体会不一样的风情。他希望自己能够到处去看一看,希望心能够永远在路上,而停留的话就只为一个人。

苏覃爸爸妈妈给她报了个假期补习班,除了过年那几天其他时候每天早上都得去上补习班,每天上两小节,一节课四十五分钟,苏覃的课程排的是第一节,每天一大早就要去上课。本来报的是五个人的小班,结果苏覃爸爸妈妈被补习机构的人忽悠了半个小时之后,转身就报了个一对一教学的,钱是前一种的两倍,不过他们都觉得赚了。补习机构的人一通吹一对一教学的优势,和传统补习班一经对比,他们就觉得无论如何都得报个一对一教学的,哪怕钱贵点。

两个人报完回来之后通知苏覃,苏覃表示出了强烈的拒绝,说是自己目前学习以及进步了不少,没有去上补习班的必要。很明显,这样的借口起不到任何的作用。苏覃最后把程诺搬了出来,说是有程诺给自己补习就好了。但这也被她妈妈一口回绝,意思大概就是程诺也有自己的学习要搞,怎么能把时间都花在给别人讲题上面呢,再说了程诺已经转去了文科,学的科目也不一样了。最后让苏覃放弃挣扎的是,妈妈撂下的一句话:“钱我们已经交了,名也报了,钱是退不回来的,现在只是通知你一声。再说了,一切都是为了你好!我们花钱又出力,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距离补习班开班还有两天,苏覃只得去接受这个事实,也就是意味着这个假期都没有可以自己支配的上午了。本来苏覃想的是这是最后一个还可以放肆一下的假期,结果这个放肆的权利也被爸爸妈妈剥夺了。

苏覃给程诺打了电话,让程诺趁着补习班开班之前带着她好好的玩一玩,享受一个正常的假期。

PS:随时都有一个人可以陪你疯,陪你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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