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残缺（终）
蒋姜姜摇了摇头，问吴天恩道，“天恩哥，是不是金叶子案的尸检报告有其他的发现？”
提到工作，吴天恩立刻就进入了状态。
只见他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蒋姜姜说道，“金叶子是失血过多而死，这没有错。但是，我在对比了金叶子和刘木槿的头颅割裂情况后发现，这并不是同一个人造成的。也就是说，金叶子的头颅并不是刘木槿案的凶手割下的。换而言之，这两起案子，有两个杀人凶手。”
听到吴天恩这么说，蒋姜姜和董栋栋对视了一眼，然后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喜。
“这下好了，有确切的证据了。”
董栋栋一拍手里拿着的报告，冲着吴天恩露出了一个笑容。
“天恩哥，谢谢你啊。”
说着，就拿着报告跑进了审讯室，看样子是去找时北至去了。
“还真是一个小孩子。”
吴天恩看着董栋栋的动作，忍不住嘀咕了一声。
蒋姜姜却是笑了笑，道，“好好珍惜吧，天恩哥。毕竟，像董栋栋这样子可爱的男孩子，可不多了。”
说完，蒋姜姜头也不回地也朝着审讯室走了过去。
虽然宋浩已经承认了自己的犯罪行为，但是因为之前还没有得到确切的证据，所以还没有开始走公诉流程。
现在得到了董栋栋送来的尸检报告，时北至便立刻安排走程序了。
因为证据齐全的缘故，很快地就有人来吧宋浩以及宋毅带走了。
蒋姜姜就站在门口，看着宋毅被带走时还特意问沈文静要了桃花的照片，蒋姜姜的心里一阵难受，也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对着身边的时北至说道，?“他是真的爱惨了桃花吧？”
看到蒋姜姜的情绪有些低落，时北至安抚道，“从感性上来说，他们的确值得同情，也值得惋惜。但是，姜姜，我们是警察，我们必须用最客观最公正的态度去看待每一名嫌疑犯。我不否认有些罪犯的犯罪是情有可原，但是犯罪就是犯罪，没有任何可以开脱的理由。我们身上的责任就是这样，在法律面前没有任何情面可言。所以，姜姜，不要觉得难受。”
“我明白的。”
闻言，蒋姜姜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时北至说道，“北北，我明白的。可是，我还是好难受。”
蒋姜姜其实是一个情感很丰富女孩子，只是因为学习了心理学所以才强迫自己把全部的情绪都掩藏了起来。但是，在时北至的面前，蒋姜姜偶尔会放纵一下自己。
“这辈子那么相爱的两个人，下辈子也会在一起的。”
时北至的声音在蒋姜姜的头顶响起，带着一丝丝不大确定的迟疑。
蒋姜姜抬起头，看着时北至，眼睛里闪着闪烁的光芒。
看，多好的男孩子，从来不相信什么前世今生，往后来世的人，为了哄我高兴，连下辈子这种话儿都毫无负担地说出口了。
闻言，蒋姜姜心头一暖，但是心里的话却堵在了嗓子眼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时北至像是看出来了蒋姜姜的为难，他伸手摸了摸蒋姜姜的脑袋，笑着说道，“不用勉强，这样就很好。”
是的，很好。但是，还有最好。
时北至不曾说出口的话儿，蒋姜姜全部看在了眼里。
但是，心里的那道坎儿，总归是需要时间才能跨过去。
时北至没有说，但是蒋姜姜知道，他会陪着她，陪着她一起跨过那道坎儿。
董栋栋接到了消息，忙跑过来告诉了时北至，道，“老大，鉴证科的同事说根据宋毅的口供已经找到了连接刘木槿家以及宋毅住所的那个隐藏门了，你们还要过去看看吗？”
时北至下意识地转向了蒋姜姜，问道，“你想去看看吗？”
“好啊。”
蒋姜姜冲着时北至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虽然已经结案了，但是我还是想去看看。像宋毅这样子一个人，究竟是生活在怎样一个地方，然后慢慢地发酵成了现在这样。”
对于研究心理学的蒋姜姜来说，了解宋毅的生活是一件很有必要的事情。
时北至原本就是在询问蒋姜姜的意愿，所以在听到蒋姜姜这么说以后，当即便点了点头，对着蒋姜姜说道，“好，那我们就去吧。”
蒋姜姜“嗯”了一下，就跟着时北至，绕过了董栋栋往停车场走去。
被当作木桩子绕过了的董栋栋：？？？
“哎！老大，小姜姜，你们等等我啊！”
董栋栋冲着时北至和蒋姜姜的背影吼了一声，然后眼睁睁地看着时北至和蒋姜姜的脚步越来越快，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走廊转角处。
只留下董栋栋一个人在原地唉声叹气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不远处，吴天恩看着董栋栋的背影，低眸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北至带着蒋姜姜往刘木槿家赶了过去。
因为事先已经通知过在现场的同事了，所以留下了一名小警员在现场等着，以便可以给时北至和蒋姜姜做一个简单地现场介绍。
“麻烦你了。”
蒋姜姜同小警员道了谢。
看到蒋姜姜的笑容，小警员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冲着蒋姜姜“嘿嘿”地笑了两声。
“不用客气。”
看到小警员对蒋姜姜笑得跟朵菊花儿似的，时北至心里不爽，但是也不好对小警员发火，只能在盯了他一眼以后开始谈工作，道，“说说有什么新的发现。”
时北至本身性格就冷，尤其是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就像是樽石像似的。再加上时北至年纪轻轻就当上了SCIU的队长，能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所以市局的同事们背地里都在暗戳戳地称呼时北至为“冷面阎王”。
对，没错，不仅是阎王，还冷面。
所以，当时北至面无表情地盯着小警员看得时候，那个小警员下意识地颤了一下，忙不迭地讨好似的说道，“时队长，再次搜查的时候，我们在金叶子家的那个靠墙的衣柜里找到了一个暗格，里面有一个机关可以打开，连通隔壁宋毅的房间。”
说着，小警员走近衣柜，实时操作了一下给时北至还有蒋姜姜看。
见状，蒋姜姜笑着道，“没想到这么一个出租屋里还内有乾坤啊。”
听到蒋姜姜的话，小警员接话道，“是啊是啊，我们同事发现这个的时候也很惊讶呢！不过后来我们问房东的时候，他说这里原本是一个大通间，后来被一户带着孩子的人家租下隔成了两个单间，所以这个通道可能是那个时候家长为了方便照顾孩子做的，不过他不清楚。”
闻言，蒋姜姜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
“我们去隔壁宋毅家看一眼吧？”
蒋姜姜看出来了时北至的心情不是很好，但是蒋姜姜不明白是什么造成了时北至心情的波动，不过她还是冲着时北至眨了眨眼睛，在说话儿的同时示意时北至不要不开心了。
看到蒋姜姜主动哄自己，时北至也就不再纠结那点儿小事了。
只见时北至看了蒋姜姜?一眼，顺便给了蒋姜姜一个安抚似的笑。
“嗯，我们去隔壁。”
在不知不觉中，时北至的语气也变得柔和了下来。
听到蒋姜姜和时北至的对话，小警员很有眼力见儿地掏出隔壁宋毅家的房门钥匙，打开了房门。
房子很小，空间里放了一张床，一个放置在和隔壁金叶子家同样的靠墙位置的衣柜，除此之外的空余地方都被各种废品给占据了。
蒋姜姜并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门口。
“你们，不进去吗？”
看到时北至和蒋姜姜停在了门口，小警员不解地问道。
听到小警员这么问，蒋姜姜笑着摇了摇头，道，“嗯，不用进去了。该搜证的地方你们肯定都已经检查过了，我只是过来看看而已......”
说到这里，蒋姜姜突然停顿了一下。
只见她的视线落在了窗台上。
“怎么了，姜姜？”
蒋姜姜的话儿虽然听起来已经说完结束了，但是时北至却是察觉到了蒋姜姜的异常，于是便问了一句。
“北北。”
“嗯？怎么了？”
“你看，放在窗台上的那个是什么？”
听到蒋姜姜的话儿，时北至也顺着蒋姜姜的视线看了过去。
大概是觉得时北至和蒋姜姜的反应有些奇怪，小警员也跟着望了过去。
只见宋毅房间的那扇小窗户的窗台上，放着一盆绿植，大概有半米多高绿色的穗状花序，上面零零散散的开了几多浅黄色的小花儿。
“这个是什么啊，也太高了吧！”
小警员十分吃惊，顺带着发出了感慨。
的确，这盆绿植，如果仅仅只是作为绿植来说，它长得太高了。
在那么一个小小的花盆里，这么高的一株绿植，显得太突兀了一些。
但是，它就那样放在那里，格外地明显。
时北至眯了下眼睛，道，“这是......”
蒋姜姜伸手扶了一下眼镜，接着时北至的话儿说了下去，道，“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