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衔恨 殊死搏斗

我撑着虚软无力的身子回到殿中,屋外的阳光唯美的散发着温热,刺眼的光亮让人睁不开眼睛,被冷汗浸湿过的身子愈发的烫,像被岩浆滚过一遍,难受的缩在殿角抱紧自己。

心情在起起落落中释放出来,坚强和希望随着泪水云消雾散将我柔软的心扉击溃,阳光投影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金灿灿的,把污秽染白。

我耷拉着枯萎的脑袋,头疼欲裂,气息微弱,暖阳照在身上像娘亲的怀抱让人渴望迷恋,可是心底的寒冷向四肢百骸蔓延,层层侵入,切割着我的肌肤。抖动着唇看着漫天的红云,凡间的喧闹和明媚如同泉水,涌现出我的哀伤、寂寞、孤独和落拓的人生。

发了霉的阴暗角落和泛了黄的记忆往事,在此时已经变得不重要了,既然要离去,为什么还要忧伤呢?藏在心底那首不被遗忘的曲调被我轻轻哼了出来,在阳光中轻快的飘荡,点点洒洒,无穷无尽。

流华宫在一夜间颠覆,神人勿触,皇后惨死帝痛哭,遣使告哀,于奉移前着素服七日,辍朝五日。丧仪由礼部、銮仪卫和内务司共同办理,幡旗和纸扎挂满皇宫,帝都一片素白,全民大殇。

安葬昭陵,谥号‘庄贤’二字,法事和吊唁活动一直持续到入殓,沿途百里皆要搭殿停灵,玉阶金瓦,朱碧交映。

我在疼痛中昏睡过去又在疼痛中清醒过来,耳畔的哀乐将帝后一生的情意昭显,悲恸万里。

“痛……”

我捂着肚子看着窗外不见满天繁星的夜色,四周的空气迟缓沉重,铜漏的滴答声淹没我的轻呼,下身一片湿热,有血的味道,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逐渐消失。

半掩的珠帘映着烛光细碎满室,轻轻摆动,激起阵阵泠泠,屋外的戍守仿似听不见般忽视这零星的响声,我粗喘着气看着身下的一片殷红,那是生命在逝去。

我挪移着身体,薄旧的衣衫和混合着泪水汗水的脸庞将鲜红沾染,被冷落的殿内是静寂的,除了偶有的几声犬吠。

“哈达…哈达……”想要爬出去,却终是敌不过死亡的召唤,昏迷过去。

黑沉的夜,浓墨的天,漂浮的身体和游离的思绪伴随着悠长的曲音让我恐慌起来,我惦念驻守的心在暮色里覆没,眼前浮现的每一道幻影都在跟我说着再见,遍体鳞伤的任风埋葬。

“征儿……你醒醒,你不能死,你听见没有。”

心好累,眼泪滑落,我听见有人在呼唤我,可我不想睁眼睛,我想随着夜空的流星一起坠落。

“你别放弃,我带你走,请你醒过来。”

他说过要带我走,可疲惫嶙峋的人生让人望穿秋水。我迷茫的看着眼前闪烁的微弱光芒,是那个梦中无限次出现让人陶醉的面颊,“我跟你走,我不想待在这儿,不管去哪儿……”

漠野苍看着榻上濒死转醒的征儿,眼泪在这一刻恍然落下,虽然只有那么一刻睁眼,可让他的心安定下来。

他握着她的手,回想起偷跑出去回来的哈达一身血的冲他吠叫,他知是她出事了,为了救他违抗皇令一路冲进了流华宫,正如他所预想的那般倒在血泊里不省人事,满殿的红触目惊心。

将她从鲜血中抱起,也不在乎身后拔刀相向的戍卫,不停歇的赶回自己的华盖殿,那里有药,她需要止血救命。可是他搭上她的脉的时候内心慌乱了,就跟她凌乱的脉搏一样,身重数毒却不自知。

将续命的丹药一颗颗喂进去,将屋内的火炉点到最燃,她的体温低的吓人,为了不让她沉沦下去,他引箫高歌试图唤醒。

终于,在无数次的召唤中微微的睁开了眼,那带着春秋的明眸没有一丝光亮,全是颓败的意味。

“征儿,我是漠野苍,你不要放弃自己知道吗,哈达带我来救你,你不会让我跟哈达失望的。”

殿外,风渐渐的重了起来,脚步声带着佩剑摩擦着铠甲徐徐而来,他看着炉火跳动感受着肃杀之气。

“漠野苍,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离开华盖殿。”

为首的禁军统领冲着屋内大喊,抽出的佩刀挑动帘幔将坐与榻前的高大身躯抵住不动。

“放开你的刀,华盖殿也是你能进来的。”他不再忍耐,说出最狂逆的话,“滚出去,本王子不想动手。”

“皇上命我将你羁押,你还敢如此违逆,既如此那就只好用武力解决了。”说着锋刃转动,闪着寒光就朝漠野苍的脖颈刺去。

刀光剑影挥舞间,漠野苍抽出腰间的软剑直抵对方胸口,“要么你死,要么我死,鸿帝不就是等着这一天吗,只待我一死发兵攻打多伦,我倒要见识一下是本王子的剑快还是这大启的禁卫军迅猛。”

“你不知死活,那就只好受死了,来人,将他拿下。”手一挥数名士兵朝着他砍杀

漠野苍跳脱出去,把他们引向殿外,生怕刀剑无眼的士兵伤到榻上的那个睡颜。

双方不在废话,拿着最致命的招式想要对方屈服,可没过几招戍军就被他打得落花流水,为首的统领看着不说话,又手一挥,弓箭手上阵,在一通齐射后却没有中时拿起一旁小兵的箭弩自己瞄准,朝正中间撩腿的漠野苍心脏射去。

‘噗——’一声闷哼,漠野苍被身后的人偷袭成功,箭不偏不倚的射中左肩,让他一度败下阵来,强忍着箭矢锥心之痛红着眼看着围得死死的人群。

“将漠野苍直接拿下。”

几人将他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受了伤的漠野苍无力战斗,跪在地上喘息着。

“大启的弩箭可是天下第一,若是没有深厚的内力支撑你,受此一箭半边脏腑俱损,活下来的也会慢慢溃烂而死。你还不束手就擒吗?”首领问着

“既是如此,就不要啰嗦,鸿帝想杀就直接杀,我若皱一下眉头就不是漠野苍。”

“好,有骨气,为质这么久倒是让你越挫越勇,看来朕是小看你了。”

素服着身的墨临从暗处走来,一身雪白将他的哀痛怒颜也衬成月色,未佩戴玉冠的头发系着白布条,全身散发着怫然的气息,墨如玉的眸子锐利的盯着地上的漠野苍。

“擅自离殿,不遵旨意,打伤禁卫军已是死罪,你还不认吗?”

“哼!死罪?我求生不能,求死不易,认了又能怎样,你会放过我,放过我的人吗?”

“不能,因为你还没招出朕想要的东西,让你这么死了太便宜你了。”侧首转问着伺立在一旁的沐沭,“多伦那些被关人员询问的如何?”

“有几个说了一些,但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那个希亚和阿布什么刑都用过了,就是不肯招。”

“不肯招?你告诉他们若是不招,那就只能将漠野苍先梳洗再杖杀。”

“萧墨临,你卑鄙……”漠野苍愤怒的朝上方站立的人吼去

“大胆,敢直呼皇上名讳。”羁押的首领用带着铁套的拳头朝着漠野苍面颊挥去,直打的他满嘴血污。

“看住他,别让他死了。”

“是。”

转身吩咐看押的侍卫后便进了内殿,将里面沉睡的人抱了出来。

“放开她,你不配碰她,你对她的情意从来就没有真过,今夜若不是我拼死救起,你现在抱着的应该是一具死尸。我们之间的事情与他无关!”

看着被抱出华盖殿的征儿终是忍不住咆哮出来,她什么都没有却还要被利用,就和他一样,人生充满无限悲哀。

“无关吗?是你先挑起的事端,朕也只能以毒攻毒,不过是学已所用罢了。”

墨临不闻漠野苍的低吼,看了一眼因为失血如花容颜消瘦不堪折,忍着轻叹,将一身的温柔敛藏,栖息无声,抬步离去。

一念天涯,一梦醒来,恍如隔世。

我看着熟悉的帷幔缓缓苏醒,凝神止痛的沉香熏了满殿,喉咙痛的说不出话,我也不想在张口,仰首看着雕刻画梁的殿顶出神发呆。

“云袖姑娘,你醒啦。”浅浅探着惊喜的小脑袋过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试着用最哑的声音问出声

“是皇上派奴婢来的,姑娘流产大出血,多伦王子救了你,皇上接了你回来后就下旨要奴婢过来伺候。说是…说是奸细一事未有证据前云袖姑娘不可以死。”她支吾着不敢说出全部

一听到漠野苍三个字我激灵起身抓着她的手臂直问道:“漠野苍,他如何?”

出口的话语扯痛喉口,可我顾不上这些。一想到他连命都不要还要义无反顾的跑来救我,这举动只会激怒墨临更要杀了他的心,思及此内心辗转,眼下的他只怕是……我不敢想,但还是忍不住想要问清楚。

“多伦王子他被严密看押起来,具体奴婢也不知道,想来无生命之忧,姑娘你先喝药吧。”她说着扶起我要喂我药,我撇头不愿意喝,“清清呢?”

她暗自战栗了一下,拿碗的手有点抖,而后红了眼眶,嗫嚅着,“清清,清清她……她不知怎的,当着我们大家的面忽然吐血而亡,把我们都吓到了。在一起共事那么久亲眼看着她惨死,奴婢的心里好难过。”

我闭上了眼,终是死无对证了,是吗?

“那你又是谁派来的?”问及此,她诧异的止住哭泣,低垂着头不敢看我,“我的一举一动你们不都是会回禀的吗,都监视我那么久了还不能让我知道一下是谁吗?”其实不用她告诉我,心里也已经有了答案。

“是皇上。”

“奴婢和清清都是皇上派来监视姑娘的,刚开始奴婢们都会每日回禀,可是在后来的相处中奴婢发觉云袖姑娘是个好人,不向后宫里传的那样。伺候你的那些日子,你从来不会打我们骂我们也不看低我们,待流华宫的每一个宫人都像家人一样和善,奴婢于心不忍所以后来皇上每次问起,奴婢都是统一回答,因为奴婢不想对不起云袖姑娘。”

“只是不知为何,倒是清清像换了个人似的,你去见多伦王子见澄淑媛去园内赏花她都会回禀。那夜的殿中指正也是奴婢万万没想到的,如今她已死,一切真相如何也俱不得知了。”

她抹着泪将一切原委倒尽,像是在哭清清又像是在哭自己,她们曾经那么要好,还说要一起到老。

从见第一眼我就察觉她们不是一般的宫婢,醒来后无依无靠连自己也不认识,我所知道的都是众人说于我听的,曾经一度怀疑过,但抱着期望却又不敢轻易证实,怕承受不来,如今证实了内心又好似没那么澄净。

“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我没事,也不会死,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连累到你。”

在这宫中,没有圣旨连死也是不被允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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