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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章 铁马撼高平

勤政殿内。

孝武帝刘骏一脸古怪的看着袁顗。

“爱卿?”刘骏话音有些憔悴。

“陛下,臣有一事相求。”袁顗瞥见了殿后那两个衣衫凌乱的熟韵形宫女,但还是行了一礼,说出自己的来意。

刘骏凝起了昏花的眼神,正视堂下。

“小臣,可否充当太子的教习?”袁顗面色板正。

刘骏眼眸一亮,旋即捧腹大笑。

“啥?袁书生,你要当子业的先生?你难道不知道我那几个孩子,就数子业最为难管教吗?”

“你这是趁着身上还有些许精力,偏向虎山行?”

刘骏平时与朝廷大臣说话的时候喜欢戏谑耍笑,根据大臣的品性特点或是长短肥瘦及肤色黑白来加以诨号。因为刘秀之简朴,刘骏管他叫“刘老悭”,他又管原是北人的王玄谟叫“王老伧”。后来的刘子业好像也是遗传到了这一点,给自己的叔叔们起了诸如猪王,贼王等等外号。

袁顗一脸正色,“太子殿下自幼聪颖好学,有日求进步的美德。”

刘骏顿然哑口,一副你又来了的表情。自己的太子确实算是几个孩子里比较喜欢读书知典故的,可他袁书生老是搬出这句话,也不嫌烦?也是,这般板正的书生,难怪连媳妇都只有一个。

刘骏戏谑一笑。

袁顗开始了自己的慷慨演讲。

“水滴可穿石,聚沙可成塔。每天进步一点点,日复一日,将成大业。”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陛下对太子不可操之过急。”

“人之初,性本恶,又为何世人皆求大善美德?此乃教化之功。”

......

“得得得,朕知道你的意思了。”刘骏手上把玩起了两个乾坤佛珠,显然是对先前将行之事的意犹未尽。

袁顗再是提起嗓子,老脸一红,作揖行礼。

“小臣不才,愿为太子师傅。”

刘骏看着掌中两颗阴阳檀木珠子。

“你都冒着雪夜特地来和朕请求这件事情,朕又岂会不答应呢。”说着端拿起了一盘桂花糕点赐给了袁顗。

袁顗叩谢天恩。

刘骏起身抚住袁侍中的肩头,提声一问。

“要不去当子鸾的老师怎么样?”

袁顗跪重身子,“八皇子尚且年幼。”

刘骏没有勉强,顾自看向殿外。子鸾的年纪确实是小了些,过了年也才四岁。

窗外漫雪倾轧建康宫,而后世的记载便至此多了一笔,大明三年正月,己巳朔(初一),侍中袁顗雪夜见帝,请为太子师,帝准。至此,历史的轨迹走向了另一条道路。

而这一晚,刘宋布局数年的兖州战局也是发生了一场战斗。

兖州高平郡城外,大雪倾天,马蹄滚滚,如潮黑甲压城而来。那是索虏(南朝对北朝的蔑称)的军队,刘宋崇尚水德,但军服却是承袭汉制,内衬大都是红色。

为首者是一个面相精悍的虬髯壮将。从万骑当中脱颖而出。

“妈了个巴子,青州打不下来,只好来这兖州捡点料子打打牙祭了。”

虬髯壮将马踏冰川,即将踏过前沿本是护城却结成冻土的一线冰河。

后面是万马奔腾,是万人呼啸,蹂躏的号角在吹响,侵略的战旗在飘扬。

场面浩浩汤汤,横无际涯。

为首者执起长鞭,腿夹马肚,勒起辔头。座下的悍马蓦然跃起,竟生生地跃过了那道冰河。

随后而来的是一阵嘈杂无比的欢呼起哄声响,唏嘘声响彻云霄,近万胡人无不振臂挥袖响应起来。

随即近万铁骑一齐停驻在了那一线冰河,动作肃穆。

虬髯壮将吁马侧绕,面向一众鲜卑士兵。

“儿郎们,打下这座城池,岛夷所有的东西都是你们的。”壮将伸手直指前面的高平城。

“他们有着可口的美酒和鲜嫩的女人,这些都将是你们的东西。”

“舔巴好你们的嘴唇,勒紧你们的裤头。儿郎们!又要见血了!”

城外再起一阵唏嘘闹腾,充盈着狂野和掠夺的原始欲望。

高平太守崔令孙手持火把看着那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气象,顿时脑门子一沉,差点没晕厥过去。一旁的崔文和连忙扶住了自己那向来文弱的父亲大人。

“他北魏的军队怎么跑到了高平了呢。不应该是在清水河畔吗?”

“他颜师伯和殷孝祖到底在干些什么。”

崔令孙再是窥向那在雪地上显得格外突兀的一片黑海,眼眶蓦地一黑。

“来将所为何人,为何军势如此浩荡。”

“前线传信,是索虏的征西大将军,皮豹子。携兵上万。”文和应声答道。

“他皮豹子居然遣上万铁骑绕道衮州直袭高平,吾等实诚危矣!”

崔令孙发了一阵牢骚却也没有误正事。

“文和,速速传令下去,让百姓从城西门疏散出去,遣以军士护卫。”

“那父亲大人您呢?”

“汝勿要忧虑,吾自当与城池共存亡。”

崔文和看着自己父亲那满头白发任雪飘落的憔悴模样,眼眶微酸。

自己的父亲纵然长相粗犷,却不过是一介文官呀,颇有文治功夫,可哪里能打得了真刀实枪的硬仗呢,文和拱手特行大礼。

“敌军来势汹汹,足有万骑姿态,还请父亲深思呀。”

崔文和暗自思索,这如今高平郡城不过三千老弱病残,精锐部队早就被调往殷孝祖所戍清水东岸的新建二城助防。

“父亲,前线还报,我们三天前派往清水的五千步卒,精锐尽皆覆灭,已然溃不成军。”

崔令孙大怒,别开了儿子的搀扶,拄在了墙沿,“你怎么不早说!竖子误国啊!”

“父亲,逃回的士兵是下午来报的,而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消息的呀。”

“父亲,敌军孤军深入。虽为骑兵,可连路几天奔波,免不了兵倦马疲,我们不妨先退出城去,留下一座空城给他,待到殷帅驰援,大敌自退。”

崔令孙又岂能不懂这般兵法,只不过陛下向来不喜弃城逃窜之人,哪怕是事出有因。可,陛下他要的是身死国难的国士呀!

仿若风吹即散的憔悴老人细望东风呼啸处,尽是马蹄作践。五指颤动,五千人,就那么死在了索虏人的铁蹄下,他们都还是孩子呀,想来也会疼的哭出惨声吧。

北风拂过老人白鬓,崔令孙强掩泪目,旋即挺直腰杆。

“吾族乃是北归侨人,承蒙先帝天恩,今上厚爱,岂能有不忠贞为国之举?”老人双手高拱,朝南天拜了一礼。

发白老人随后话音凌厉。

“你这逆子,还不速去遣散百姓!真要看你老子血溅墙头方肯罢休!?”崔令孙须发尽张。

崔文和悻悻离去,心中却是暗下决心。

老太守旋即大喝,“墙城点灯,明火以待。休让索夷人看轻了吾等!”

“整肃箭囊,持好兵仗。”

“全城备战!”

“得令!”

“整肃箭囊,持好兵仗!”

“整肃箭囊,持好兵仗!”

“整肃箭囊,持好兵仗!”

……

传令兵们在城墙里上蹿下跑,道传军令。

整座高平城迅速进入了备战状态,东面城墙成为了最大的屏障,如机器一般运行起来,兵士们宛若齿轮在转动,各司其职。

男人们纷纷拿起了棍棒锄耙等等能算上武器的物件走向城墙。妇孺老人在府兵的维护下如潮水般往西面的瑕丘镇逃窜而去。

崔文和派遣了一队人马去维护老百姓离开,自己则带着一队都是自家部曲的府兵游走在大街,这都是他们崔家这些年的苦心经营,才得以使这边境州府出现高平城这样富裕丰足的郡府。男人目之所及,皆为过往,那是一种熟悉而又惋惜的心情,因为他将要新手将自己的多年心血毁于一炬。

崔文和目光朦胧,望向那硕大丰盈的郡府粮仓,放眼可窥得有数万石粮食,蒙上了一层浇油,男人搭手下令。

“都烧了吧。”

“少爷,全都烧了?可怪心疼的。”家曲不解,平常时日,一石粮食可够他吃小半年了。

崔文和没有言语,却是目光一凌,亲自拿起了一根火把抛了进去。

家曲面露惋惜。

火光徐徐,顷刻间大火熏烟起。

破败的布袋为烈焰侵蚀,飘向天空,转眼变成灰烬。

熊熊烈火映照在崔文和的眼眸,男人目光炯炯,与火共浴。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纵然身死,不为索虏据享!”

接下来的一小段时间,崔文和走遍主城里各个地方,把能吃的东西全烧了,把能喝的酒全给糟蹋砸地了。

东面墙头,皮豹子上前叫阵。

“崔孙子,还不开门投诚,何必认他刘贼作国父。”

“陛下厚恩,说不准还能封你个书吏当当,去继承你老爷子的修书遗志。”

皮豹子一阵嗤笑,他知道崔令孙的祖父是北魏道武帝时期的大臣崔逞,特此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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