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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江刀楼

蓝衣女子道:“花山上住久了,有些闷,想出去走走而已。真是奇了,什么时候,你还管起我的起居出行了?”

在女子说话的时候,附在丘同棺身上的江蟒,乖得像极其听话的宠物。

丘同棺道:“北剑一向极少在江湖上露面,这次机会可以说是千载难逢。”

女子道:“那你为何还放他走了,别人煮熟的鸭子飞了,你这是吃进肚子的鸭子活了?”

丘同棺道:“大丈夫一言九鼎,当初的信诺,我自会守到底,既然这事你不乐见,我也大可放下,只是你得告诉我理由。”

女子道:“你为什么会觉得这件事,我不乐见?”

丘同棺道:“我。。。猜的。”

女子手里捏起一朵花,一边转,一边看:“这世上最蠢的男人大多都喜欢做同一件事,那就是猜女人心思,而且次次都会猜错。这猛江上大概还能分出个春夏秋冬,而女人的心思,却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一天的每一个时辰,时时都不同,打你从那处回来,到现在,怕是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了,我一个时辰确实是在散步解闷,现在嘛,我突然又觉得你不应该跟必兰诚芳决斗。”

丘同棺摸着江蟒冰冷的蟒皮问道:“为何?”

蓝衣女子放下花,叹了口气:“你以为你打败了北剑,你就是天下之一了?”

丘同棺道:“至少刀剑双器,只剩下我一人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什么所谓的南刀北剑的狗屁称号。”

蓝衣子女道:“北剑倒了,还有西剑,东剑。剑在儒家是君子之器,君子之器怎可一日无主,你想得太天真了。”

丘同棺道:“以后要真有什么东剑、西剑,我再一一打倒就是了,只要我还在这江湖,刀就是第一,剑只能第二,不可能有并排的可能。”

女子道:“我算是明白了,你们男人之所以还能活着,大概就是因为无聊吧?再者你真以为你能败得了他?”

丘同棺道:“刚刚最一招蟒杀,他已经露出了败相。”

女子道:“那如果他出的剑,并不是来自十二剑楼呢?”

丘同棺惊诧道:“不是十二剑楼!?我明明看到那剑是从那书箱里飞出来的?”

女子道:“我爹在世的时候,就时常给我讲一些江湖志异,关于他的事,我怕是知道的比你要多。我爹曾说,早年间这人还有另一个江湖称号,名叫落地书生,只要书生身上的书箱不落地,就代表着他一剑未出。”

丘同棺道:“也就是说,他用了一把根本不属于他的剑,跟我决斗?”

一股怒火噌地一下就从他心底冒了起来,他手上的力道也莫名的重了起来,不经意间,在那坚硬的石桌上,已然被他给深深地压出一个手掌印。

女子看出他的异样,说道:“你很生气?”

丘同棺双唇紧闭,似是要那团怒火吞下去:“没有。我没有生气。”

女子用手点点了他的石桌:“没生气就好好坐着,别把我桌子给压坏了。”

丘同棺这才收回了手,只见三指厚的石桌上,留下五道深深的指痕,还差一层石皮就要洞穿了。

蓝衣女

子一脸心痛的表情:“这山上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皆是来之不易,你倒是毁得轻松呢?”

丘同棺道:“明日,我就让水吏给你送上好的汉玉石桌,定然比这好上百倍。”

蓝衣女子问道:“玉就一定比石头好?”

丘同棺道:“那是自然。”

蓝衣女子道:“这是我的花山,我的花山有我的规矩,在我的规矩里,玉不过是贱石而已,任人把玩,哪里有石头来得独立清高。世人素来喜爱的玉石,或收入匣中,或戴在身上,说得好听是品玉,不过是圈养起来的玩物罢了,既然都已经沦如玩物,又有资格比得上石头?”

丘同棺与女子相处多年,早已经熟悉她的一套奇怪的道理,曾经他也试过争论,但皆是惨败而归,越是深聊,越容易影响心性,好几次他都陷入谜境,差点走火入魔。

所以他后来专修了另一个门功夫,闭口禅,不争就不会入魔,两个人在一起,只要他一开口,就已经输了。

蓝衣女子随手将手中的花儿,从山上抛进了一路向北的江水当中,刚刚还在手上十分惹人怜爱的宠儿,转眼间就被她弃之若履了。

丘同棺有一个问题,一直没敢问,那就是她这一辈子要底有没有什么东西,在她心里永爱不衰。

他想知道答案,又怕知道答案,索性不问,就当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蓝衣女子继续说道:“你如果真的打败了必兰诚芳,那儒家必然会派人前来查探你的底细,到时我这花山的秘密,估计也就藏不住了,他们找到了花山,也就找到我了,到时谁来还我一个清静?”

丘同棺道:“儒家又能如何?我在猛江待了这么多年,就差动动筋骨了。”

蓝衣女子道:“啊,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是想早点气死我,然后你就不会遵守对我爹的承诺,到时天高地远,就任你这大岳横江,雄顾四方了。若是如此,你也直说就是,何必这么麻烦,我这就找个干净地方,自尽了事,你也方便,我也方便了不是?”

蓝衣女子眉目轻动,猜不透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

丘同棺急忙道:“我。。。我没有这个意思。”

蓝衣女子一手握住丘同棺的下巴,她越靠越近,那江蟒也跟着慢慢爬到了丘同棺的身后,整个蟒身圈成一团,深深地将蟒头埋在深处。

丘同棺第一次这么近看着蓝衣女子的脸,他也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么近看一个人的脸,是会晕的,那张没有一点瑕疵的脸,那张动人心魄的脸,让他心血狂涌,他又快走火入魔了。

丘同棺十分扭捏地说道:“别。。。别再过来了,烟霞。。。”

烟霞反而离得更近了,女子的呼吸喷在丘同棺的脸上,烫得他一脸通红。

“最近长胆子了,都敢看叫我的名字了?”

丘同棺紧闭着双目,极力运功来压制心中那股涌动的心血:“不是我。。。我。。。不是。。。”

烟霞道:“把眼睛睁开。”

丘同棺这才慢慢将眼睛张开了一条缝,却发现眼前的佳

人早已经不见了,她又坐回了原来的石桌上。

他伸手摸着自己刚刚差点被烫伤的脸,那种如梦似幻的感觉,是温暖还是温柔,他早已经分不清了。

烟霞的手中,又拿了另一朵花,慢慢把玩:“我要让你看清我的脸,是要让你知道,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的承诺就永远 是你这一生的枷锁,我活一百年,你就得在这花山,守一百年,守得山穷水尽,万树千花,枯木成林。谁让,你是我的杀父仇人呢?”

丘同棺刚刚还发热的脑子,一瞬间就被一盆冰水给淋醒了。

不管经历多少岁月,有些事情,却是永远都没有机会去改了。

时间会冲淡的,只是一些从来不曾刻骨铭心的琐事,就像是石头上的沙子一样,等浮沙吹尽,露出藏在下面的石头,那些刻在石头上的,才是永生永世,难以忘怀的。

十八年前。

丘同棺饿倒在江刀楼的后门,他的怀里还揣着满满的的草根树皮。

江刀楼中一个老奴,出来倒泔水的时候发现了他,谁知丘同棺一闻到那泔水桶中的剩菜剩饭,一下子就惊醒了,一把抢了过来,就地用手开始了狼吞虎咽,一边吃还一边笑着,这几乎可以说是这半年里,他吃得最好一顿的,听着那笑声,感觉这剩菜剩饭,吃了会长生不老一样。

老奴以前也见过饿狗抢食,可是眼前这个人,这副吃相,估计是恶鬼游街了。

老人为奴一生,膝下无子,心中又看着可怜,便瞒着众人收留了他,日日将他关在一偏远的柴房中,到了时辰,就给他送来饭食。

可是毕竟当时的丘同棺还小,开头半来个月还算是安分,可是到后来,就开始变得有些不安分了起来了。

常年的流浪的生活,多少让他学了一些小摸小扒的身法,为了不让老奴受人责备,他尽量避开了众人的视线,开始在江刀楼里四处闲逛起来。

江刀楼沿江而建,楼阁广阔,丘同棺在楼中逛了小半个月,也没有逛完所有的地方。

直到后来,他来到江刀楼深处的一处阁楼前,从见到阁楼的第一眼,他就被惊呆了。

那阁楼高越百尺,古旧斑驳,显然经历了不知多少岁月摧残。

一间老楼,当然没有什么特别引人注目的,最关键的是那楼上的东西,罕见异常。

百尺高阁上,插满了各式各样的丘器,楼是旧了,但那些兵器上寒光,却依旧摄人心目,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把把都非凡品,随便抽出一把,也能在江湖上引起不小的轰动。

丘同棺看得更是出神的时候,突然一阵风过,满楼的兵器,顿时金鸣四起,无数人影从空中闪现,观其身姿,个个皆是难得一见的不世高人。

那些人影演化着各种各样的武功招式,每一种都显得霸气非凡。

只是最后风停的一瞬间,从那阁楼之中,射出一把巨大的刀影,将那这些人影全数击碎。

百尺高楼转眼之中,又变得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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