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趣 > 一品女仵作 >一品女仵作

第348章

那便是一身高超的验尸技术,还有许多比大周人更为先进的知识跟认知。

萧清朗见许楚摘了手套,当即上前说道:“今日天色已晚,先下衙吧。”

许楚点点头,今日的尸体跟颅骨皆已复原,画册也都呈交给了司空翰,所以衙门里也用不到她了。

至于查案的事情,有萧清朗跟唐乔正等人,自然也无需她再去奔波。

虽然真的能一心验尸了,可是许楚忽然有了种怅然若失的感觉。那滋味,就好像心里空落了起来,算不上难受却有些别扭。

“你对凶手有何想法?”二人并肩从衙门溜溜达达的往回走,许是气氛有些冷寂,所以萧清朗便开口寻了个话题问道。

其实他也并非故意寻话说,而是当真想知道,通过那些尸体跟凶手行凶的手段,许楚能推测出什么。

自从云州城相遇一来,他就对许楚的那套心理画像的理论格外好奇。后来他也曾套用过那个法子,甚至在审理案宗之时,也用过,当真觉得有奇效。

萧清朗默默的看着她,饶有兴趣的等着她的话。

许楚挑眉瞧了他一眼,眉心微动说道:“其实这案子并不复杂,甚至可以说案情十分明朗。”

“假如用处子血炼的丹真是为了恢复某个人的男、根,又或者是想要让董瑞阳日日沉溺温柔乡,那应该取碧玉年华的女子血液更为合适。更何况,就算取血,也不该用那种手法,只取女童破瓜之血。另外,那尸体虽有完整的,可是更多的却是被明显砍过或是有缺失的,这更像是有意所为的。最后,我也实在不明白,为何在人死后,乃至尸体腐烂,董瑞阳跟玄阳道人还要藏尸,而并非是寻个地方抛尸。要知道,相比于藏尸,在深山中丢弃尸体,要更容易抹去痕迹。”

所以,这之中一定还有什么她们没发现的关联,或者是内情。

萧清朗长长吐了一口气,拧眉说道:“我隐约记得,年幼之时曾听太傅提及过一些被烧的禁书,其中好似记载过有人以活人做法术之事。只是一则大周并未有那些传闻,二则我寻遍史书,也只是寻到一二端倪,加上公务繁忙所以就并未仔细研究。”

“不过多年前我好似曾听花无病给明珠讲过一本轶事杂记的话本子,是说江浙之地有一名为赖省干的富户,以妖术杀人祭鬼,其常在浙中买十余岁童女供祭祀使用。只是本朝并未有过那般案件,且那类诡异故事,多是为宣扬《心经》而编纂的,所以我并未放在过心上。”

如今要是非要说起来,倒是如现在这案子中女童接连死去却尸骨不被抛弃的情形格外相似。

许楚愣了一下,神情肃然道:“你是怀疑,以女童之血炼丹是假,实际上,是有人借机祭祀恶鬼?”

萧清朗摇摇头,“现在还不敢做如此定论,稍后我们先寻明珠问一问当时的故事再说。”

许楚闻言,也不再追问,她点点头继续说道:“除了那一点之外,还未完全腐败的死亡女童体内都发现了致命的金石药,且余下的骨骸身下泥土跟身上蛆虫内,全部都有金石药的残留。若按着常理推断,应该是有人喂食了她们金石药,以至于让她们昏昏欲睡......”

“后来发现那具女人的骨骸,虽然是似于鹤顶红中毒,可是鹤顶红的毒药中也参杂了金石药。加上王爷曾说过,丹鼎派就是以丹药著称,她们修炼常以丹药辅助,而金石药便是她们最常服用的一种。所以,我便推测,极有可能是有她信任之人将鹤顶红混在金石药中喂她服用了。”

“死者若真为道姑,却有了身孕,那这就很有可能是她送命的原因。”

“而那人为了遮掩罪行,才会寻到董瑞阳做掩护。说到底,那些所谓的取血女童的死,最大的用途就是遮掩那名道姑的死罢了。”

“另外,根据勘验几具没有完全腐败的女童尸体情况,知道了她们**都有过出血,可是却没有暴力撕扯跟侵犯迹象。所以我猜测凶手的性情多半不是凶残成性的,而且他很有可能有不同于常人的癖好,甚至是不能人道。”

说到这里,许楚不禁叹了一口气,“所以王爷,我觉得现在关键的还是要搞清楚,给董瑞阳炼丹的人,跟那死了的道姑到底是何干系。只要搞清楚这些,案子就能即刻了结了。”

萧清朗勾了勾唇,目光淡淡带着欣慰的看着侃侃而谈有条不紊分析的许楚,点头道:“此事我已经着令唐乔正去查了,能做到大理寺卿的位置,这点事儿必然难不倒他。”

他说的笃定,就好像一切早已了然一般。不过许楚却并不怀疑他的话,毕竟自己随他查过多起案子,每一宗,他都能提前洞察,就好像一切罪恶跟手段在他眼前都形同虚设一般。

再者,萧清朗识人之能,根本就不是常人能比的。他将唐乔正提拔为大理寺卿,相比唐乔正就有足够的能力为三法司效力。

相比于前世小说中看过的桥段,许楚觉得这才是三法司真正的模样。比动刀动枪,动辄出动精锐通缉朝廷要犯,又或者是在江湖上兴起阵阵惊涛骇浪的六扇门之类的桥段,动脑探案且能压制住大周罪恶的邪风才是真正的刑狱官员。

傍晚时分,在萧清朗刚要询问一道前来的萧明珠关于浙中人杀人祭鬼的故事,就听的下人通报说唐乔正前来求见。

至于求见的谁,根本无需多问。

在许府门前来回踱步的唐乔正,是真的有些诧异。他原以为王爷只是看重提拔了许楚,却没想到,王爷跟许楚的关系竟然如此亲密,以至于离开衙门都不曾回王府中去。

所以在许府门前等着的时候,他心里就不免开始揣测起来,莫不是这位新晋的大理寺丞许大人,还有旁的背景?以至于王爷都如此厚待与她?

可是当初他曾寻吏部尚书问过,说这位许大人家中只有一个做仵作的爹爹,再无其他亲人。家世背景清白简单,没有任何异常之处。

那......莫不是王爷看上了许大人的美色?

可是许大人虽然算得上清秀佳人,可却也不是什么绝色。要知道,王爷当年之所以被称为鬼见愁玉面阎罗,其不近女色,对女子铁面冷情也占了极大的一部分缘由。

久而久之,京城上下就都开始猜测王爷有龙阳之癖。所以,怎么想,他都觉得王爷被许大人的美色迷惑,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么越琢磨,唐乔正的思绪就越发偏了起来,以至于萧清朗都行至门前了,他还未能回过神来。

“唐大人在想什么?”萧清朗并未惊动沉思的唐乔正,而是挑眉声音低沉的询问道。

“王爷的龙阳之......癖”唐乔正脑子一抽,竟然生生把最后一个字补全了。待到瞧见萧清朗似笑非笑的神情之时,他心里哀嚎一声,赶忙躬身行礼道,“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紧跟在萧清朗出门,欲要到靖安王府书库寻找端倪的许楚,此时表情愕然一瞬。到京城这些日子,她自然也听说过萧清朗以前的名号,再加上他曾说过,只怕就连太后也怀疑他有断袖之癖呢,只是却没想过,竟然会有人如此堂而皇之的......当着萧清朗的面吐露这话。

她余光瞥了一眼萧清朗有些抽搐的太阳穴,心里为唐乔正默哀一瞬。

其实也并非唐乔正没有心机,只是他没想到,这次求见不仅王爷出来了,就连许大人也一副要跟随王爷一道去王府的架势。纵然他们的确是同僚,可是在这夜幕降临之时,一个孤男携带一个孤女到府上,这事儿怎么想怎么有奸情啊......

这么一走神,他的嘴可不就图噜了?

萧清朗没给他懊悔的时间,只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不紧不慢的开口道:“哦?本王倒是没想到唐大人竟然如此关心本王。”

他的话里没有情绪起伏,却依旧让唐乔正汗流夹背,甚至连头都不敢抬。

“王爷恕罪,下官不是那个意思,下官是说王爷龙精虎猛、春秋鼎盛、年富力强......”他越说,就越发觉得自己心虚,就连偷窥萧清朗脸色的心思,都不敢生出了,唯有低头声音越来越低的嗫喏起来。

许楚心道,怎得觉得这台词越说越像是青楼楚馆调戏之词啊。不过这些词用在萧清朗身上的话......她不由得将落在萧清朗抽动发黑的脸颊上的视线微微下移,还未落到他的腹部,就听到萧清朗语气阴沉的开口了。

“行了,先去王府。”

临行之时,萧清朗还隐隐带着些许意味不明的神情瞥了一眼许楚,有些警告好似还有些不好意思!

萧明珠凑到许楚身边,小声说道:“楚姐姐,你瞧瞧,自打三叔春心萌动之后,连嘴巴都不毒辣了。要是放在以前,此时他定会将唐大人损的面无人色,恨不能寻个地缝钻进去呢。哪里会轻轻放过,而且那耳根子还红了起来......”

许楚闻言,视线不由自主的就扫向了萧清朗的耳根,见其确是有些发红。

走在前面的萧清朗,脚步一滞,而后恍若未曾听到一般的继续往前行去。

大抵除了他自己,旁人无从得知刚刚他又回想起了今早惊醒之前的旖旎香艳的梦境。也正是如此,使得他此时竟然不敢多看许楚一眼,唯恐自己会有失态。

也亏的萧清朗到许府的时候,是同明珠一道的,所以纵然有人看到,也难生起流言蜚语。

更何况,京城里对他的传言,早就让一众人都不相信他会对女子心生爱慕之意了。

不过话虽如此,有一日他与许楚的关系不过明路,就有一日不能肆意相交。就像现在,为着与小楚多待一会儿,都要带上叽叽喳喳缠着小楚不放的明珠做掩护。

想到这里,他心里就暗暗盘算起来了。许仵作一日不现身,他就没法说服小楚成为准王妃。这实在是个难题......

临进王府大门之时,萧清朗吩咐魏广去了一趟孙家,只说有要事相询。

无论许仵作为何要藏匿行踪,又或者他倒是隐瞒着什么秘密,总是要想办法让他现身才行。否则,自己与小楚的感情,又如何能告知天下?

他倒不担心自己与小楚心意相离,只是如今这样遮遮掩掩的,实在有些难受。再者,若是能让皇太后认可小楚,且小楚又冠上靖安王准王妃的头衔,那日后她在京城行走之时,旁人也会更敬重一些。

甚至,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黑手,在下手之时也会掂量几分。

回到王府之后,萧清朗没有再计较满头大汗心思惶恐的唐乔正失口之事,先差人将许楚跟萧明珠带到了王府书库之中。据明珠所说,花无病当时是被花相罚抄写《竹书纪年》,只是花府的《竹书纪年》早已被他祸害的不全了,所以他就寻来王府借书。借书的时候,偶然翻到的一本轶事杂谈看到了那个杀人祭鬼的故事。

只是当时花无病讲的粗糙,且隐去了许多细节,使得她也记不清具体来龙去脉了。就隐约记得,好似是说一种风俗,又好像是什么鬼怪故事。

待到与许楚跟萧明珠分开后,萧清朗才带了唐乔正去书房,直接了当的询问他的调查情况。

唐乔正将今日所查名册上的道士情形一一禀报,这些人虽然号称方外之人,可却也不敢真与官府说虚言。尤其唐乔正此次,是打着靖安王的旗号,更是让那些还欲要在京城达官贵人府上得赏钱的道士门谨慎回话了。

他们所说,与宁苏白昨夜所探听到的消息别无二样,甚至有道士可证明,董瑞阳的确与他们询问过一人血炼丹之事。因为那法子太过玄妙,且有些邪乎,所以他们都不敢应承。

后来听说,他不知从哪寻来了一名玄阳道人,号称是丹鼎派的传人。当时,随他前来的,还有一名身形短小面容俊俏的女道姑。

道教之中,有内外修炼之法,也有流派会以自身为鼎炉修炼阴阳之术。所以,就算她们二人说是师出同门,旁人也并未质疑什么。

后来董瑞阳就只用玄阳道人跟那静虚师太帮他炼丹,直到有一日玄阳道人说他与师妹静虚师太要闭关,董瑞阳才又开始寻了旁的道士按着董瑞阳的法子炼制丹药。

在那之后,每次炼丹的药引子跟药粉,都是林瑞阳亲自到玄阳道人跟静虚师太所在的暗室中去取。

数天之后,玄阳道人出关,只说静虚师太为修炼暂时回道观了。此后,他们就在未曾听说过静虚师太的名号,自然也就没人提及她了。

唐乔正见萧清朗一目十行将他呈上的记录书册看完,继续说道:“下官曾下午派人追查过玄阳道人的出身跟来历,知道他并非什么丹鼎派的传人,就连做道士都是半路出家。不过在东郊二十里之外,倒是有个荒废的道观,里面供奉着丹鼎派的师祖王玄甫塑像。下官让一些信道之人辨认过,错不了。”

萧清朗眼神犀利,可动作却并无异常的合上手中的册子,问道:“可是查出了玄阳道人与静虚师太的关系?”

“王爷果真料事如神,那道观虽然已经破败了,不过却还有个看门人。据那看门人说,其实那道观的先馆主,实际上是静虚师太的父亲,她父亲死后,经丹鼎派一脉传承与她。后来不知怎得,静虚师太救了个年轻人,就是后来的玄阳道人。”他说着,就从袖中取出另一本有些年头,甚至破搜搜的册子递上去,“这边是当初道观兴盛的时候,所有在道观中修行道士的名册。其中记明,玄阳道人是先帝三十六年才摒弃红尘入道修行的。”

一阵冷风透过窗户吹入,使得案桌上的灯光有些摇曳,同时也让萧清朗陷入了深思。

相关推荐:枪械文明快穿之我只要分手费我,君麻吕,要长生!拒生蛋:我的蛇精病夫君我男票是蛇精病相亲百次,成为大忽悠反攻日黑夜将尽穿书后女主她逼我上位大佬们总想骗我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