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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深夜觅食

“现在哪里找吃的,”我踢了大头一脚,催促道:“睡着就不饿了。”

“那不行,“大头斜着头说道:“你连半根树都拖过来了,咱不能辜负了这堆火柴,波波头,陪我去看看,能不能弄到点野味吃吃。”

“忍一忍,明天再说吧。”尽管我的肚子也在”咕噜“作响,可真不想这个时候跑去丛林冒险。

“你不去我去,”大头气呼呼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老子陪你出生入死都没皱一下眉头,你道好,陪我找点吃的都推三阻四。”

“大头”我哭笑不得,“这是两码子事,我们才经历一场恶战,要是再遇到野兽怎么办?”

“大头哥,你就忍忍吧,明天我给你做最好吃的补偿你。”刘旭一同帮劝。

“不管,我就在周边寻寻,实在找不到,我就认命。”大头有时候就是一头犟驴,站起身子,抽走我身上匕首,“你们安心歇着,我去去就来。”

“行,行,我陪你一起去,”我抛下手中树枝,转去对刘旭说道:“你于哥已经睡着了,你记得给火里添柴。”

一般岛礁只要植树茂盛,就一定有动物生存、繁衍,豺狼虎豹我们决计不会打它主意,狗熊,棕熊,更不敢惹,最好能碰见兔子,麋鹿什么的。

我跟在大头后面,默默的祈祷着运气能好点,早去早回,实在经不起折腾了。既然找食物,那就必须爬上峭壁,就在刚才断树的位置,我与大头先后爬了上去,站在峭壁上方,我举目远眺,前方是一片密密麻麻地树林,榉树与榆树居多,其它的也叫不上名,参天大树随处可见,这里应该属于亚热带气候,平时雨水充足,树木长势强劲,枝叶茂盛苍翠,海风吹过来,树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再看脚下,沟壑纵横,四周蔓藤参差交错,我折了两根树枝,一人一根,当做探路棍子使用,在这种陌生的原始丛林里,要步步为营,不仅要地方野兽毒蛇,还要慎防自己陷入沼泽,泥潭。

大头拿着手电筒,在不是很强光照射下左顾右盼的寻觅着猎物,而我跟在后面竖耳聆听,警惕着四周的一切动静。我不允许他深入丛林,只让他在一百米范围内寻找,这是路上说好的,本来我提出的是五十米,最后变成一百米,这也算两人各退一步后的妥协。

又没有丈尺,一百米也只能估摸着,二人小心翼翼的往里走,整个深林静悄悄的,连夜鹰的声音都不曾听到,想必动物也要睡觉,这一路过来没发现一只能够捕食的小动物,我倒不在乎能不能猎到动物,只要能叫大头知难而退,安全回来就行了。

见走的差不多了,我喊住大头,这家伙有点不情愿,非说一百米没到,我苦笑着又陪他走了一截子路,再次叫住他。这次他不再赖皮了,却说:“我们退回中间,左右还没看呢。”

我火大了,骂道:“别给我来这一套。”

大头振振有词道:“说好一百米,当然指的是方圆一百米,哪能只算一条直线,我告诉你,别欺负我老实人。”

无语,就他歪理多。于是我们倒回来,感觉差距离不多了,大头停下脚步,问我:“你说左还是右呢?”

“随便你。”我没好气地回他,心里想着,左右个屁,反正都得陪你绕。

大头无耻笑笑,嘴里头嘀咕一阵,指着左边:“先走这边。”

左边的地势低了一些,地面多了几处泥坑,坑中无水,大头每遇到一个土坑就停下来看看,然后用树枝往里戳戳,确认是个死坑后又继续往前走。我数着步法,早已超了五十米,喝住大头:“可以往回走了没?”

“嘘”大头做了一个手势:“你听,是不是有动物的脚步声。

“骗鬼吧,”我上前一把拽住大头胳膊,“别太过分了。”

大头甩开我的手,一本正经道:“真有,不信你听。”

我见他说的煞有其事,凝神聆听,还真有“嗖、嗖”的声音,像是动物跳跃的脚步声。

声音不大,伴有摩擦声,有点像黄鼠狼窜动的声音,时续时断,像是就在附近草丛里。

“没骗你吧。”大头得意的笑道,“走去看看。”

我们蹑手蹑脚的朝着声音来源处寻去,走了大概五六米。只见一头獐从眼前跳过去。

“要的正是你。”眼明的大头轻哼一句,兴致高涨,手一扬,悄悄地跟了上去。

獐的动作很灵敏,披着一身棕黄色的皮毛,四肢既粗壮又发达,正低头乱嗅,不知道是找东西还是跟我一样在觅食。在家里时,我们就经常捕捉獐,它的肉比鹿肉还要好吃,这种动物警惕性很高,反应特别快,尤其起跑那一瞬间犹如伸出去的弓箭,若不是用陷阱或者围捕,很难抓到它,我俩手中没弩没枪,要想逮住它不能硬来,需要一番功夫。我与大头都有这方面经验,脚下走的特别慢,几乎没有发出声响,必须要在对方察觉之前逮住它,一旦它有了防备,想再抓住它几乎不可能。

大头显得很紧张,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把手电筒调在微光上,躲在一棵大树后面。追捕不现实,我们手上只有匕首一把,最好的策略就是采用埋伏,只要獐靠过来,便可用掩耳不及之速扑过去,让它一刀毙命。

獐没有察觉到我们带给它的危机,却也没有进入我们捕捉的方位,朝着相反方向,跑了一小段路,就停了休息一会,似乎并不着急去哪里,在附近刨刨树根,吃吃树叶,不时还抬头东张西望,看看有没有危机存在。既然不过来,我们只有缓缓的跟在后面,也不敢靠的太近,獐在前面继续领跑,走着走着,再次停了下来,我们以树做隐蔽,等了一会不见它继续往里走。

大头向我做了个手势,指了指前面一个水坑,又用手指画了个半圆,表示要绕过去埋伏在那块,我明白他的意思,他在等獐去水坑边喝水,这点常识山里人都懂,动物在喝水的状态下,也是它反应最迟钝的时候。于是我俩轻抬脚步,绕了半圈,在小溪的附近找了棵树掩藏下来,这颗树长得很茁壮,树根有大头两个腰这么粗,加上地上灌木,我们隐蔽的很好。

这会我们估计错误了,獐吃了许久,并没有朝小溪走来的迹象。又等了一会,獐竟然再次往我们的反方向跑去。

“失策。”大头唾了一口,弯着腰从树后出来,继续跟了过去,跟踪了好一段路,没有见獐想要停下来的意思,我阻止大头说:“我看还是算了吧,注定今晚它不是我们的菜。”我说这话的时候,发现此时天色已是微亮。

夜已尽,曙光来临。

倔强的大头说:“没事,再跟跟看。”

无奈,大头的执拗我怎么会不了解,苦笑一声,只能随着这位驴脾气的兄弟继续跟在獐的后面。又走了一段,獐终于停了下来,站在一颗树的旁边磨蹄子。

“机会来了。”大头说完轻声的从后面绕过去,一步,两步,眼看越来越近,獐还在那里悠闲的磨着自己的蹄子。

“獐兄弟,对不住了。”大头的脸上开始洋溢起了喜悦,仿佛这只獐注定要成为我们腹中之物。

还没等我们出手,突然,从对面窜出一条大蟒蛇,飞速的扑向獐,一口叼住樟,也不等咬死它,直接往肚子里吞,没一会功夫,整头獐被蟒蛇吞进嘴里,只剩下后蹄做无谓的挣扎。

大蟒蛇的喉咙在咕噜,咕噜作响,听在耳中有点惊悚,我受其影响,不知觉咽下几口痰,感觉就像自己被蟒吞进肚子。蟒蛇全身都是斑纹,足有十几米长,体型犹如盘口这么大。冰冷的蛇眼令人触目惊心。

我跟大头因为刚才一门心思的放在獐的身上,陡然一见,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几步。人倒霉了喝水都塞牙缝,大头竟然在撤退的时候,被草丛中的一根树根给绊了个跟斗。

已经吞掉獐的大蟒蛇,对周边的反应很敏锐,察觉到还有别的生物出现,立马把它丑陋恐怖的脑袋转向我们的方向,前半截身子立的很高,嘴里还吐着长长的信子。

“我扶住大头,眼不离蛇身,小声询问:“干的过吗?”

“不好说。”

“逃?”

“真不会说话,这叫保存战斗力。”大头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

面临大敌,我们也不敢马虎,徐徐的往后退。每个肉食动物都有它划归的特定领域,只要我们离开它的管辖围, 通常它们不会再跟着我们死缠烂打。所以当务之急就是快点离开它的区域。可是我们并不知道大蟒蛇控制的领地有多大,或许这一整片树丛都是。

蟒蛇显然已经知道我们的存在,也许它到岛上没有遭遇过人类,人体的气息有点陌生,让它有点犹豫,在原地高高抬起蛇身,不停的扭摆着,一会左右晃动,一会前后伸缩,仿佛在试探我和大头的实力。这种试探并持续很久,蟒蛇或许察觉我们由内心透入出来的胆怯,先是慢慢爬过来,跟着突然快速的挪动身体如利箭一般冲了过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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