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趣 > 鸡飞狗跳闹重生 >鸡飞狗跳闹重生

60、午夜来电

李长生童鞋的出逃事件,被大人们定性为‘成长期叛逆不安恋旧行为’。除了他姥爷老怀欣慰,赞赏总算没白养‘吃饱走的外甥狗’,其他人如秋建国张红卫,都狠狠的、语重心长的要和他交谈一番。

秋建国是文明人,他选择文明的交流方式,念叨的李长生捂着脑袋疼了好几天。

张红卫虽然已身处高位,在外面踩着三寸小高跟,穿着整齐的职业装假装有素养,回到家里却是黑皮筋一根,头发在脑袋顶上随便一盘,袖子一撸,挨个门后面去找大扫把。下林反应灵敏,偷偷遮着扫把挨着墙角往他姐卧室躲,进门到处看,眼见母老虎循着方向快到了,情急之下掀开被子就塞了进去,两眼湿漉漉,哀求着瞪眼睛要发脾气的秋上林。

全家被张红卫闹得鸡飞狗跳,人人躲避不及,只有秋上林,安稳的坐在书桌前看课本。冷眼看着秋下林抱着扫把凶器藏进自己屋,她没出声,等到发觉坏小子的意图,正待骂人,却看到他无声的哀求,上林闭闭眼,罢了罢了,容他这一次——若给张红卫打坏了李长生,还不是得自己来照顾?

嫌恶的盯一眼鼓起的被子,转开眼不欲再看。

说时迟那时快,下林刚把露出的扫把一角塞进被里,张红卫冲了进来,把门开的咣咣响:“扫帚呢,都别拦着我!”

下林挡在床前,假装玩手指。

上林翻个白眼:“妈,没人拦着你。”

张红卫觉得自己被气得头顶冒烟。

这帮臭孩子咋就这么不省心呢……李长生你跑啥?那是你亲爹亲妈还能害你不成?虽然我也觉得他们强留你在南方有点过分,但好歹也是你亲生的爹妈,就不能好好商量,偏要偷偷跑掉?

人生地不熟的,万一给坏蛋拐了去咋办?

路上出了意外咋办?

你跑掉了,在上海上吃香喝辣,急的我这边几天吃不下睡不好的……哎不对,你不是我家的亲崽子,我干嘛要费心?

看到无奈坐着的上林和防备站着的下林,张红卫后知后觉。

亲生的俩在这屋里,客厅乖乖站着不动的那个是别人家的崽子,就算要打要骂也是别人家的事儿,我干嘛这么气愤?

他爹妈都拿他没辙说随便他了,我干嘛非较劲要教训他?

转念一想,也不对。

他爹妈生了他,但这几年差不多长在我家,在我眼里就是我第三个儿子,凭什么就不能管不能揍?

这么一想,又觉得很理直气壮。

随手抄起书架上比较厚实的镇尺就要去打手心——和秋上林学的。

上林眼睛一瞟,淡淡说:“妈,这镇尺我买的时候三百块,现在卖出去至少八百,打坏了你负责。”

张红卫吓得一哆嗦,差点没拿稳掉在地上,连忙放回书架,怀疑:“都生锈了,有这么值钱?”

看我是土包子骗人吧?

上林懒洋洋的,没什么精神:“清末的镇纸,据说是郑孝胥曾经用过,你说值不值钱?”

“郑孝胥?”不认识唉。

“清末皇帝的老师。”

张红卫恍然,哦,皇帝的老师——那应该挺了不起。

小心伸出食指摸了一下,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很贵,否则绝不会拿你去打人——貌似我拿你砸过几次核桃……罪过罪过,实在是罪过。

歉疚心疼半天,突然想起自己的目的。

“我去拿擀面杖!”就不信找不到趁手的家伙。

下林一听,扑上去抱住老妈的腿死活不撒手,张红卫挣扎:“放开,我连你一起打,让你们成天的不学好!”

叹口气,推开课本,踢一脚装癞皮狗的秋下林:“起来。站有站相坐有坐相,我什么时候教你耍赖了?”

气质呀气质……

拎出个搓衣板,放到地板上,指着它对李长生说:“跪下!”

张红卫大吃一惊:“别别别,把膝盖跪坏了!”

上林不满:“你不是要教训他,这个东西多好,既能教训他也不劳你动手,还免得打坏了擀面杖。”

擀面杖要留着擀包子皮。

一面说,一面背过身对李长生使眼色,他识得深意,连忙作势要跪下,秋下林放开张红卫扑过来拽着他不许他跪,嚎啕大哭:“妈,你平时又不管我们,出了事才怪我们……”

上林抿抿唇,唔,好孩子,用力喊,使劲哭,用眼泪把这对不良父母淹死。

张红卫和秋建国讪讪的,也觉出不对味。

多亏从头看到尾的张姥爷说了句公道话:“长生起来,不许跪!”

转向张红卫和秋建国,严肃说:“你们两个平时忙,什么时候管过三个孩子?生儿育女,生儿育女,不是说生下来给他们钱自生自灭。早干嘛去了,现在才想起要教育!”

上林在心中默默点头,好姥爷好姥爷,我最崇拜您了,赶明儿一定给您买好烟。

秋家夫妇俩被老人夹枪带棍好一通训斥,又委屈又觉得后悔。没错,这些年他们忙生意,没空管孩子,但他们不也长的好好好的?出了事,我们比谁都着急,如今教训下都不行?

一面又觉得对不起三个孩子。

三个可爱的孩子排排挨墙站,委屈无辜的盯着他们。张红卫突然觉得,他们一夜之间长大了这么多……每天在公司忙的晕头转向,全副心力都用在生意上,忽略了孩子的成长……

愧疚之心如潮水,哪还记得要生气。

当晚秋家夫妇在床头开了个家庭秘密会议,批判与自我批判了这些年对孩子的忽略,同时决定,今后要好生照顾几个即将升入初中的孩子。

升上初中学习也紧张,听说初中有早晚自习,孩子们年龄又小,以前都是他姥姥给做饭,但老人究竟年纪大了,不时生病,全靠着上林手里有钱,时不时在外面吃饭——但外面的饭菜又哪里及的上家里营养全面,三个人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千万不能耽搁了……

第二天开始,秋家夫妇结束了几天甚至几个星期不回家的作风,无论忙到多晚多累也尽量回家休息,尽量和孩子们共进晚餐,关心他们的生活、学习……当然,几天之后,张红卫发觉自己完全插不上手。

秋上林把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条。

生活上,洗衣服家里有洗衣机;秋上林做饭比她好吃;拖地和倒垃圾是李长生和秋下林的工作;甚至阳台上盛开的几盆鲜花也都按星期分配好了浇水任务。

学习上,秋上林从上海回来就买了整个初中学期的全部三份教材,三个人每天都在按她制定的计划预习功课。

张红卫既觉得欣慰自豪又很失落。

我是当妈的吗?

我怎觉得我是她闺女,还得她照顾我……嚼着上林炒好,下林端上桌的红烧肉,食不知味,又酸又涩。

“妈,你和我爸找个时间再去给校长送趟礼,还有教育局那边,档案已经归档了,也得找人去处理。”吃着饭,上林想起来。

他们都参加了小学的毕业考试,但长生当时正在逃亡,错过了,自然没有成绩。没有成绩,按道理也就不能升入初中,需要重读重考,可他年龄大,再者上林也不想放他去留级一人读书,托了关系让他一同升入本地的重点初中。

秋建国其实想把他们送去市里的重点初中。虽然本地中学每年的升学率也不低,但无论是师资力量还是校舍条件都比不上市里的重点中学。可上林觉得,本来他们一家能见面的时间就少,要是他们都去了市里的学校就必须住校,一周才能回家一次,倒不如就近读书,学校清苦点,好在离家近,有什么事也能照顾的上。

其实,她挂着她的蔬菜大棚……

原本在伤感自己无用的张红卫闻言,连忙点头:“好好好,我明天就去。对了,要不要给你们分在一个班里?”

怎么看俩小子怎么不放心。

上林想了想,摇头:“不用刻意,等开学分班看吧。最好是别在同一班级,要不人家又该说我们搞小团体,这俩也就不爱学习全指望我了。尤其他俩,千万别在一个班里,我和谁一起倒无所谓……”

张红卫表示同意,两人对未来的初中生活展开了联想和想象,在李长生和秋下林的教育问题上难得达成一致,热火朝天。

两位主人公埋头猛吃,头也不抬。

下林瞥眼长生,无声:“哥,你和她一班去。”

长生瞪眼:“凭啥是我,不要!”

“难道要我和她一班?打死都不要!”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我之□□你之蜜糖——你不是喜欢她嘛!”

“胡说,谁喜欢她!喜欢她是龟儿子!”长生瞪眼,长腿在桌下一蹬,踹在秋下林小腿上,他啊的叫痛,引来上林关注。

这一看火了,敲桌子:“那两头!坐好,挺腰,不许用手剔牙!”

下林撇嘴,就你毛病最多……

后世里上林深受理科摧残,自从升入初中,举凡数学物理化学等一切与理科有关的课程通通是她的死穴,成绩惨不忍睹。接受后世的教训,在这个暑假里,她决定提前预习。

我脑袋不聪明,但我刻苦。

别人看一遍,我看两遍。

别人看两遍,我看十遍。

好在这些年勤快惯了,对她异常的,预习功课的举动,另两个也只当她心思重想得多,并没太出奇意外。

只是每天被拘着在家预习,一遍遍做练习册,任谁也耐不住。

终于在七月的某个晚上,秋下林烦躁的扯扯衣领,用手扇风,故意大声:“热啊热啊。”

上林头也不抬,径自演算题目。

他再接再厉:“好热啊。这种天如果去外面乘凉多好哇,你说是不是,哥?”

长生也热得不耐烦,丢下笔,闷声:“我去洗把脸。”

等他离开书桌,下林故意拿过长生的练习册,大声冲着门外说:“哥,你把题目都做完了,我也做完了哎!”

上林眉毛不动,却也没甚好气:“滚吧!十点前回家!”

以为我是聋子吗?红星大院里的那帮小子在楼下又是喧哗又是打口哨尖叫的,还不就等着你们?

下林如获重释,迫不及待的拿了准备好的手电筒拉着脸上犹挂水珠的长生往外冲,冲到楼道里冲姐姐喊:“我去逮知了猴,回头给你炸了补眼!”

上林只来得及嘱咐一句:“跑往林子深处走!”

下林哪会等她叮嘱,重重的跑动和着尖叫欢笑,竟是已经到了楼下。一伙人结伴呼啸而去。

她在窗边看下去,长生率先,跑在前头,时不时回头和其他人说几句话,笑脸洋溢,全然不复平日沉稳的模样。

究竟是个孩子……

她笑笑,重又坐回桌前算题目。

勤能补拙。她不求别人总称自己为神童,但好歹也不要差的太多。

天气真热,屋里的窗子全开着,头顶风扇呼呼转,汗滴仍不时落在练习册上。好在上林的性子历来就稳重,也耐得住寂寞,一旦学进去,也就忽略了热的感觉。直到做完一套练习题,才抬头揉揉眼睛,感觉身上粘糊糊,看时间已到九点,恐怕他们不多会儿就要回来,在外跑了一身臭汗肯定要洗澡,上林想着不如自己先洗了,免得还要等。

冲凉的时候摸了摸头发,也湿漉漉的,索性散开,一并清洗。

全身干爽,拿了块大毛巾坐在客厅慢慢擦头发,想着明天要去秋家村看试验田的进展,春里种下的那架葡萄也结了果实,正是成熟的时候……

“铃铃铃,铃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格外刺耳,吓得她打了个哆嗦。

电话就放在手边,一手擦着毛巾,一手拿起话筒,漫不经心:“喂?”

这么晚来电话,大概是爸妈不能回家。

等了半天,话筒里没人说话。她纳罕:“你好?”

只有呼吸声,均匀起伏。

上林皱眉,又问:“哪位?”

依然没人说话。

这算怎么回事?骚扰电话?午夜凶铃?打错电话好歹也该说声抱歉吧?

正待不耐烦的挂断电话,一个念头闪过,顿住,试探的问:“殷夜遥?”

对方轻笑。声音通过电流传到她耳中,一阵阵麻痒。

上林展颜,口气不自觉的带了抱怨:“喂,好歹也说句话嘛。”

相关推荐:上古卷轴天际之子嫁给反贼后她躺赢了我当上帝那些事儿市井之辈角色美人(穿书)鸡飞狗跳的架空生活穿越市井田园市井小记我在火影签到变强重生之神魔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