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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追忆前尘(伍)【一更】

飘红告诉媚烟,在妓院里,有一类妓女,叫做头牌花魁。头牌花魁是整座妓院的支柱,一旦坐到了头牌的位置,老鸨都不能干涉她的自由。想不想接客,想接什么样的客,都由头牌花魁自己做主。只要她每个月能拿得出老鸨要的那份提成。

而她既然是头牌花魁,那么她就是王公贵族宴席上的贵宾,寻常价格请不动她。所以,每个月她光靠佐宴侑酒,歌舞助兴,就可以挣够老鸨要的钱。如果她想存更多的私房钱,那她才会接客,而她的接客费用,高得吓人,只有王侯巨贾才出得起。何况,出得起她也未必肯接待。

如此高贵自由的生活,是每个阿姑都向往的。但是,不是每个阿姑都能成为头牌。

要成为头牌,首先要有冠绝群芳的容貌。这点,媚烟没问题。但更重要的是,必须要有卓然超群的才艺。

飘红说,媚烟,如果你再这样不跟着老师好好学习,那你就别想成为头牌花魁了。你已经十二岁了,再晚一些,不论学什么才艺,都难以登堂入室了。

这样一番语重心长的谈话之后,媚烟开始老老实实地学习了。

从举止,到曲谱,到琴艺。十八般才艺,都要学一遍。之后才会逐渐发展各自的特长。

而媚烟的特长,是舞。

当时弄花台有一位年老的胡姬,也是胡人和汉女生下的混血,她会跳疏勒舞蹈,手把手地教给了媚烟。

或许是遗传吧,想当年,媚烟的父亲舍鹘就是在一次大漠的篝火舞会上,以优雅精湛的舞姿征服了莎车公主,种下了后来的祸根。

媚烟不仅将老师的舞蹈学全了,而且还自创了许多动作。到了十五岁,她的舞蹈已臻化境。

妓院里是有男人的,叫做“龟.公”。负责维持妓院的次序,干比较重的体力活。龟.公并非宫里的阉宦,当然都是些有根的男人。他们之间都有个心照不宣的秘密,那就是一看媚烟跳舞就会“直”。他们背地里议论媚烟,都说她是“妖精”,会勾走男人魂魄的妖精。

这些“龟.公”可能意.淫媚烟不止一次了,但是,除了远远地观看媚烟跳舞,他们连挨近媚烟裙边的机会都没有。媚烟是老鸨的摇钱树,老鸨看守得最紧的就是她。

按照弄花台的规矩,小阿姑到了十五岁就要开.苞。这之前弄花台会有一场公开的竞价,让小阿姑们展示才艺,豪强贵族、王侯巨商济济一堂观看,如果你看中了哪一个,就可以开口出价。如果几个人看中同一个,当然是谁出的价最高谁就可以买初.夜.权。

与媚烟同时年满十五岁的小阿姑,当时有五个。老鸨安排她们在同一天到大堂搭的花台上展示才艺,等待竞价。

可是到了竞价开.苞的那天早上,出问题了。老鸨将媚烟作为压轴,安排到最后。前面四个表演完毕后,却迟迟不见媚烟出场。

老鸨到后台去看个究竟,一眼瞧见媚烟,登时大怒。

原来媚烟用衣袖将妈妈精心画的妆容抹了个惨不忍睹,还故意拌鬼脸,笑嘻嘻地看着老鸨。

老鸨一个耳光甩过去,媚烟被打倒在地,干脆就坐在地上不肯起来了。

“媚烟,你须明白,弄花台所有的阿姑都要开.苞!如果你不参加竞价开.苞,我就让人给你绑起来,随便叫个龟.公来给你开.苞!你自己想好!”

媚烟冷冷一笑:“我才不信!把我给龟.公了,你岂不损失了一大笔!你才不会做赔本生意!”

老鸨气极,转头对一个妈妈说:“去叫飘红来!”

不一会儿,飘红款款而至,先温言软语哄好了老鸨,然后从地上扶起媚烟,把她拉到房里慢慢开导。

“你说过头牌阿姑可以自由接客,想接待谁就接待谁,不想接就不接!”十五岁的媚烟天真地质问飘红。

“可是你现在还不是头牌阿姑。”

“怎样才算头牌阿姑?我的舞是弄花台公认跳得最好的!”

“头牌阿姑是由恩客的财力和权势所决定的。举个例吧,为什么我是头牌,而跟我一起出师的娇鸾姐姐就不是?因为我每个月给老鸨的提成比娇鸾姐姐多,我是整个弄花台挣钱最多的阿姑,所以大家才称我为头牌阿姑。为什么我挣得钱比娇鸾多呢?因为我的恩客给我的钱,比娇鸾的恩客给她的钱多。媚烟,你现在明白了吗?”

媚烟垂首想了一刻,抬起头来,眼里蒙上了一层凄美的泪水:“难道就没有人肯出巨资看我一舞?而不是买我初.夜?”

“有啊,当然有。但是还会有人出更巨的资,就是要买你的初.夜。而老鸨是只认钱的,只会把你给出钱最高的那一个。”

媚烟美丽的紫色眼睛看着飘红,满怀希望地问:“有没有一个人,能出最高价,买断我的初.夜.权,不让其他人碰我。然后,他却只是为了看我跳舞,而不会碰我?”

飘红冷冷地笑了:“上哪去找这样圣洁的男人?我告诉你,只要有机会可以占有美色,没有一个男人会错过!倾国之价买来一个美人,只是为了看她跳舞,连碰都不碰她一下,媚烟,你在做白日梦吧!”

“有!”媚烟突然抬起紫色的眼睛,神情凄厉,“我父亲!我父亲会率领大漠雄师,踏平南汉,将我带回去,不让任何男人碰我一下!”

飘红浮起一脸苦笑,无奈地摇摇头。这话媚烟说了许多年了,从卖进青楼遭受毒打开始,媚烟就经常威胁弄花台的人,说她是色目国公主,是色目国可汗流.亡南汉时跟汉女生的孩子。

整个弄花台都把她这话当成笑话。有时候还拿来取笑媚烟:“色目公主,有朝一日.你父汗接你回去享福,可别忘了我们。”

媚烟的舞蹈老师、弄花台的著名胡姬,也因此常常自嘲说:“哟,她说她是扶日可汗的女儿,我还可以说我是色目国开国帝王曜日可汗的女儿呢!”

“他真的是我父亲!他的名讳叫做舍鹘,他的尊号扶日可汗还是我给取的!只不过他改了一个字,我取的是征服的服,他改成匡扶的扶!”媚烟坚持着说。

所有听到此话的人都笑得前仰后合,觉得媚烟还挺会编故事的,连著名的扶日可汗这个尊号她都能编出这么一通。

飘红见媚烟神色如此认真,干脆就装作相信她,顺着她的话题说下去:“既然你说你是色目可汗的女儿,那你难道不想去色目国寻亲?你等他来找你要等到何时?等你成为头牌花魁,有的是钱,有的是人脉,还怕没机会去色目国吗?”

媚烟一震,看了飘红一眼。是啊,以飘红如今的财力和人脉,从朝廷弄一张出国境的文书应该没问题,然后再去镖行买人护送她去任何地方。

而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混到飘红这份上?

“千古艰难唯第一步!媚烟,你不肯跨出开.苞这一步,永远也别想成为头牌阿姑!”飘红见媚烟有所动摇,趁机劝道。

媚烟咬着下唇,美丽的眼睛里漾满晶莹破碎的眼泪,良久,她猛地抓住飘红的手,眼神凄切:“飘红姐姐。你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啊?”飘红有些诧异媚烟突然的激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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