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过来闹,我们才停工的”有人狡辩。
“我不管过程,结果就是现在都大半天了,你们才干了那么一点活,拢共25个人呢,你们羞愧吗?”
被一个半大姑娘直白的质疑,他们也不好意思,如丧家犬垂头丧气的。
刘金和刘大英将职责揽在自己身上,“都是我们不好,没有将工作安排好”。
“不关你们的事”安凌紫坚定地说。
“现在事情有变动,我们家银子不够了,给你们的工钱要调整,今天按照之前说的15文钱付给你们,明天开始男人一天十文钱,女人一天八文钱。各位觉得合适的,明天过来上工,认为不合适的,明天不用来了”。
“之前说好的15文钱一天,怎么忽然降了这么多”。
“10文钱,这么少,我不干了”。
“没错,才8文钱!这工钱哪能雇得了人嘛”。
“明天我不来了,你来不来”。
“肯定不来呀,10文钱打发乞丐呢”。
动了蛋糕,引起的震荡是猛烈的。
全场只有刘金和刘大英没有说话,他两为今天的事故惭愧不已。
经过这段时间的特训,李氏的胆子也大了许多,面对这样争辩的场景,她能不慌张镇定的站在一边,看着女儿处理。
“就这样了,明天不来的帮工,现在来我这里领15文钱回家去吧”。
这群人嘴上是叨叨不停,但是没有一个人过来领钱走人的。
有人向里正讨要公道“里正,昨晚你跟我们说的是15文钱一天,你看安丫头现在这样减工钱,事情做得不公道啊”。
刘工对躺地上的刘霸一家束手无策。
这时哪有心情帮他们争取福利嘛。“10文钱还嫌少啊?你到镇上找活干,人家给多少钱一天?你不干回家,多着人抢着干呢”。
被怼了个哑口无言,最后他们都默认了降薪资待遇。
让帮工们上山砍树,留下了刘金和刘大英。
李氏见危机过去,回家做鱼蛋去了。
留下的两人惴惴不安,喘气都不敢大声。
安凌紫心里乐了,有这么可怕吗?
避开躺尸一家和里正,说“刘金叔、大英婶,你们今天做得很好。我给你们俩加工钱,从明天开始,你们的工钱在原有的基础上加5文一天”。
刘大英笑得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对安凌紫千恩万谢。
转头一看,发现刘金像根木头一样伫在那,轻轻的推了他一把。
刘金解除了定身咒一般,笑呵呵的傻乐,加5文那就是30文一天,老子能挣30文一天。接着不顾时间地点,仰天大笑。
刘大英也控制不住了,但她文静许多,只站在一旁捂嘴笑,25文一天啊,老爷们都挣不来。
跟里正说了一下,她就回家了。
傻笑的人不用管,笑够了他自己会干活去。躺尸的人更加不用管,他爱躺多久躺多久。
鱼蛋就做这两天了,得找个时间跟里正说一下,让他通知陈家祠那边不要送鱼过来。
后院嘻嘻哈哈的很热闹,选了个位置坐到弟弟身边,跟他一块做起了摔打鱼泥的工序。
她一来,原本热闹非凡的后院,一下子冷冰冰的针落可闻,安凌紫专心做事。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里可不止三个女人。
安静了没几分钟,先是窃窃私语,接着说话声音逐渐变大,最后又恢复之前的闹市般的热闹。
忽然李五妹压低声音,“昨晚我回家的时候遇到一个人了,你们猜是谁?”
说一半另一半不说,吊足胃口,盘氏手上的动作慢下来了“遇上谁呀?”
“刘壮的婆娘”李五妹声调富含感情,将气氛一下子煽动起来。
“她好像受了很大惊吓,边跑边往身后看,都不看路。我好好的走在路上,她跑来撞我,搞得我都摔倒了”。
知道答案后,盘氏干活的速度又快起来了。“跟人家对撞一下嘛,大家都是女人怕什么,干嘛压低声音说”。
刘梅子戏谑,“五妹不去说书真浪费”。
李氏笑说“茶馆说书的挺挣银子的,怕什么”摆了几天小食摊,挣了银子,她对抛头露面有了另一番解读。
“她当时很害怕的样子,活像后面有鬼追似的。其实路上什么都没有,你们说她是不是这里有问题呀?”李五妹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
李氏忽然说了一句“刘壮还没孩子吧”。
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又是一阵讨论。
李氏想起自己第一胎生了女儿时,频频受到婆家的刁难。忍不住对盘氏说“盘妹,你要抓紧了”。
盘氏**着脸说“我嫁过来不久,哪有这么快”。
“谁说不是呢?女人就是难”李五妹的公婆在逃难时去世了,但她不轻松,连续生了4个女儿,丈夫已经对她有意见了。
听着一群已婚妇女讲一些自己不感兴趣的话题,再看看慢腾腾做事的安大丫。安凌紫暗叹,起身独自去厨房熬咖喱酱。
好多配料是现场催生的,比如姜黄、甘草、香茅、茴香等。
咖喱酱主要组成的配料,市集根本买不到。
自己开外挂在大黑山里找到的,她留了种子。平时熬咖喱酱的时候用多少现场催生。
要用异能,所以她熬酱的时候总会关门。没有人怀疑,大家只会认为配方要保密。
咖喱酱还没熬好,院子外有人找。
刘大英慌张跑进后院,看到后院这么多人怔愣一会。
安凌紫手里拿着勺子出来问她“怎么啦?”
她回神,急切地说,山脚有人闹事。
“刘霸他们还没走?”安凌紫深呼吸,捏紧勺柄。
刘大英急得舌头都打结了“不是,刘霸一家被里正弄走了。现在来的不是他们,是你奶奶”。
安凌紫将勺子交给李氏,“娘,锅里熬着酱,你帮忙看着”。
“好,你注意安全啊”,李氏接过勺子,想起陈七娘的战斗力爆表,嘱咐女儿。
安凌紫随着刘大英去山脚,在黑山河对面就看到陈七娘独战群雄的画面。
众人看到安凌紫来了,七嘴八舌的给她打小报告。
虽然刘金和刘大英没有说,但是从他们脸上的笑容可以猜得到,肯定有好事发生。
感情他们被减工钱是因为之前没有帮着对付刘霸一家。
这回大家都懂了,陈七娘一来,他们有眼力见地全跑来了。
陈七娘叉着腰喊话,“这些木头我为什么不能拿,你们欺负我老婆子是吧?”
帮工们你一言,我一语。
霎时现场就像吵闹的市集一样,不知道该听谁的。
安凌紫让帮工们回去干活。
刘金和刘大英担心有意外发生,留了下来。
站着不动,也不说话,只冷漠地看着陈七娘表演。
陈七娘说累了,直接去搬木头。
山里草木,帮工们砍下后,整理好堆在山脚,一堆堆的可整齐了。
“我说了你可以搬了吗”商量般的口吻。
刘金和大英上前阻挠,前者动口后者动手。
“你别碰我”陈七娘甩开刘大英的手。
俩人苦口婆心相劝“大娘这些木头你不能拿”。
“怎么不能拿,木头是天生天养的,难道是你家种的?”陈七娘说的是理直气壮。
“木头不是我种的,但是这座山我买下来了,这些是我的财产”霸气的对着大黑山手一挥,两人对视,安凌紫说“你今天敢拿这些木头,我就敢到镇上报官,告你抢夺他人财物罪”。
陈七娘撸起袖子,指着安凌紫的鼻子骂“骚蹄子,别以为现在找到靠山狐假虎威,我就会怕你。跟老娘斗!你的道行还浅”。
轻蔑地扫了她一眼,“啧啧啧,谁跟你斗了?邪不胜正,你配吗”。
“我有契约,名正言顺。你敢耍村霸那套,我就找官差抓你,让你进牢里享几天福,也是积德了”。
陈七娘气的发抖,到垒起的柴堆里,随便折了一根树枝。
甩动着手里的树枝,呼呼的划破空气的声音,威胁道“自小打得少,骨头都反上天了”。
安凌紫淡定的回话“你就是一个年纪比我老的老虔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陈七娘闻言,冲动地持棍往前走了几步。
见安凌紫不动如山,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她又怂了,止步不前,远远的打嘴炮“我们家对你太仁慈了,早应该将你卖进窑子里”。
有来有往,不失礼也“你们老安家,对我可不仁慈呢,拿了我整整100两银子呢,你们一辈子都挣不来的银子,安富裕两夜风流就搞来了,可真值钱呢”。
刘金和刘大英忍俊不禁,边笑边阻拦。
陈七娘为挽回颜面,故意说道“几根烂木头罢了,老娘不稀罕”对着木头堆,粗鲁地啐了一口唾液“木头都弥漫着一股狐狸骚味”骂完仍不解恨,转头对安凌紫说“难怪这么硬气,才多久时间呢?又是马车又是买山,之前没瞧出来这身体挺值钱”。
一字一句慢慢说“你的思想可真肮脏,女人值钱的可不止身体。也对!你一事无成,除了依附安老头和磋磨家里小辈,你什么都不会。难怪眼光短浅,只能看到不入流的那点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