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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衣男人抬起头, 深深地凝望着楚越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 然后对着晏怀风艰难地露出一个挑衅而得意的笑容。

晏怀风眼神一冷,“让开。”

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两个字,楚越却能听得出来, 平静的表象下面暗藏的波涛汹涌。空气中火药味越来越浓,楚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古怪。

他想要走开, 他知道晏怀风生气了,然而他却始终无法支配自己的身体, 双腿牢牢地钉在那里, 纹丝不动。

尖锐的头疼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愈发剧烈,他感觉到自己的灵魂被一分为二, 一个在痛苦挣扎, 一个在冷冷旁观。

现在正在支配着这具身体的意志显然并不属于他,也许是这具身体从前留下的执念, 甚至是属于十四的一缕残魂。

楚越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他是谁?谁是他?晏怀风在这一刻变得那么遥远,而保护蓝衣男人的心情却变得那么坚定而急切。

他知道那不是他的心情,可是共处一个身体的感觉如此奇妙,完完全全的感同身受。

“你快走!”

他听到陌生的声音从自己的喉咙里面脱口而出,冲着身后的蓝衣男人狠狠地喊, 甚至有一瞬间,他觉得他简直知道了蓝衣男人的名字明白了他是谁,虽然终究没有想起来。

如此明显偏袒的言语, 楚越心里很明白那不是他自己说出口的,可问题是,晏怀风并不知道。

晏怀风不知道,楚越现在的敌人是他自己。

于是他垂下手,一字一句极慢得说:“我早说过,你要走,就跟他走。”

楚越没有回答,他只是紧紧抿着嘴角,非常坚定的挡在那里。

蓝衣男人低下头,望着身前的伤口,尽管用手捂着,鲜血依旧汩汩溢满指缝,他有点出神地望着那鲜艳的颜色,然后撑了一下地,忠于略微踉跄地站了起来,没再看晏怀风,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楚越终于感觉全身一松,那种控制身体的力量像是一霎那被抽空,身体的控制权终于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同时,浑身无力的感觉疯狂涌上四肢百骸,占据了他身体的每一处。

他张了张嘴,声音喑哑异常,像是在沙漠行走了几天几夜却没有喝到一口水,“少主……”

晏怀风的眼神漠然地从他身上扫过,如同看着街边陌生的路人,他转过身纵身一跃,竟然连正门也不走,就这么闯进了这座种满花花草草的府邸。

楚越惊了一下,他想过晏怀风的很多种反应,失望的或者激烈的,就是没有想到过晏怀风会直接把他当透明。

原来百口莫辩是这种感觉。但他不能离开。

楚越一言不发地跟在晏怀风身后,只是不像从前那么接近,默默地跟在后头,保证晏怀风的身影不脱离他能保护的范围,却不能更加接近一点。

咫尺天涯的距离。

他们的关系又被打回原点,或者说,比原点还要不如,晏怀风没有理由再相信他了,他没有当场杀了他,已经是很意外的事。

晏怀风知道楚越没有走,也知道楚越一直不近不远地跟在他身后,然而他只当做没有察觉。

令他奇怪的是,他如此堂而皇之的闯入寻簪阁,又走了那么久,竟然连半个人都没有遇到。

又漫无目的的走了一段路,身后那个尾巴依旧忠实地跟着。

远远地,随风传来几声明丽的笑声,伴随着少女娇俏的惊呼,“咦咦,那这个是什么花?也是兰花吗?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呢。”

温和的声音随着细微的水声响起来,“是新培育出来的品种,暖房里长成了,才移到院子里来,叫做合珠兰。”

这两个声音都很熟悉,男人无疑是寻簪阁的副阁主萧沉,然而那女声……晏怀风循声而去,在一间院子前驻足,映入眼帘的景象可堪入画。

萧沉微微倾身,正在细致地浇花,身边的女子手里拿着一朵落花,正对着阳光透过花瓣看天空。

阳光洒下来,她的脸庞白皙无暇,看上去吹弹可破,带着一点儿自然的红晕,最容易让人卸下防备。

然而晏怀风看着她的眼神却充满了深思。

萧沉听到动静,随意的抬起头来,笑道:“有客人来了。”那女子闻言一回头,脸上的表情由惊讶变为惊喜,一边甜笑着一边提起裙裾小跑着出来,“韩大哥!”

赫然竟是在天渚城悄悄别过的梅嫣。

有缘再见,看来这缘分,是真的很足。

梅嫣一路小跑到晏怀风面前,抬起头来看看他,眼神自然地望旁边一扫,“咦,越公子呢?他没有来?出什么事了么?”

晏怀风摇摇头,显然不想多提,向萧沉微微颔首致意,嘴角抹开一丝弧度,对梅嫣说:“梅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如果寻簪阁的总部这么容易被找到的话,世界上早就没有寻簪阁了,梅嫣出现得太蹊跷,他没有理由不怀疑。

缘分这种东西,谁信。

梅嫣没有立刻回答,偷偷回头看了萧沉一眼,脸上悄然飞起两朵红云,扭着衣角低声回答:“谢姐姐说,到这里就能找到萧大哥了。

“谢姐姐?谢语童?”晏怀风立刻反应过来。

梅嫣点点头,“嗯,那天晚上你跟越公子不知道到哪里去啦,我一个逛街逛得可闷了,不过留香斋新出的水粉真的很好用,没想到谢姐姐也在那逛呢。我们一聊发现喜欢的东西差不多,她给我推荐了好几个铺子,成衣店啦布料坊啦……”

梅嫣还在滔滔不绝,只不过话题已经从原来的方向偏到了新出的裙子式样上来,晏怀风看着她兴高采烈的模样,忽然意识到,果然谢语童就算武功再高,对衣服胭脂的热爱一点都不逊于寻常女子。

晏怀风对萧沉一挑眉,兄台,看来你红鸾星动了。

萧沉无奈地笑着摇摇头,走上来打断了梅嫣,请晏怀风过去坐下,斟满茶推到他面前,这才远远地看到跟在后头跟个木头人一样的楚越。

萧沉对晏怀风说:“让那位小哥一起过来坐吧,怎的站在那里?”

晏怀风低头慢慢地拿茶杯盖推开浮于表面的一点子茶沫,并不回头去看人,只是随口道:“随他去。”

萧沉望望晏怀风,又看看楚越,从他们的神情看出大概是闹了什么嫌隙,也没再说什么,回头招招手,“梅姑娘,小苏做了点心,刚派人来说,请你去尝尝。”

梅嫣有点依依不舍,“萧大哥不一起去么?”

“小心去晚了,有人该偷吃了。”

“呀!”梅嫣立刻着急起来,显然知道萧沉说的偷吃的人是谁,急急忙忙地跑出去了。萧沉这才坐下,开门见山地问:“阁下此番来访,可有什么事?”

晏怀风点点头,也不再绕圈子,“我想见一见寻簪阁阁主。”

“理由呢?”

“江湖传言,寻簪阁与圣门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圣门?”萧沉端起自己面前的茶盏,放到唇边,茶水还没沾唇又轻轻放下,回想了一下才说:“小谢婚礼的那天前来抢亲的那个人所说的圣门?”

这话说得极其奇怪,圣门虽然不属于中原武林,然而也不是什么籍籍无名的门派。按道理说,萧沉作为寻簪阁的副阁主,无论多么低调,都不可能对它没有听闻过。

所以萧沉的这一句话非常值得深思。

晏怀风注意到萧沉的重点在于“抢亲的那个人所说的圣门”,似乎在他的认知里,圣门并不止一个。

“不,并非那个人口中的圣门。”晏怀风考虑了一下,摇头。

萧沉莞尔,注视着晏怀风,“那么阁下可否开诚布公地告诉我,你——”他说着,又遥遥望了远处站得笔直的楚越一眼,“你们究竟是谁?”

没有随着萧沉的目光看去,晏怀风知道他在看谁,但他现在不想看到那个人。他给过他机会离开,他不走,非要跟在他身后,那与他无关。

他要站在那里,就让他站在那里好了。

晏怀风放下茶杯,与萧沉对视一眼,对方的眼神一如既往地温和,像打磨光滑的上好温玉,细腻却不脆弱。看来,无论要从寻簪阁换到什么情报,他都得退一步了。

晏怀风望着萧沉,说:“我是……”

就在这时,一声闷响同时传入晏怀风和萧沉的耳中,打断了他们的谈话。萧沉脸色一变,对晏怀风说:“那位小哥好像晕倒了。”

晏怀风没回答,表情依旧非常平静,就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把目光移到萧沉的花圃上,认真地赏花。

萧沉却注意到他的手指不自然地蜷曲了一下,旁人也许看不出来,萧沉却知道那是紧张的表现。

有趣的主仆。

萧沉问晏怀风,“你不去看看他么?我刚才看他的脸色不太好,记得上次诊脉的时候,他体内的经络已经全部受损了。”

晏怀风看上去不太耐烦,干脆站起来,走进花圃中摘了一朵花放在指尖上旋转着,漫不经心道:“与我何干。”

萧沉目光一凝——有人摘了他的花……

他也不再劝,自己往楚越晕倒的方向走去,半蹲下身来摸了摸楚越的额头。眼前人面色苍白,一看就是虚浮无力的模样,不是内力透支,就是经历了什么艰苦的战斗。

萧沉撩开楚越的额发,他的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就算是在昏迷中,楚越看上去依旧没有放松。

萧沉想了想,使力把楚越从地上抱起来,把人笼在臂弯里,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口。带着他往院子外面走去。

楚越的呼吸有点微弱,几乎探查不到,乖乖地靠在萧沉胸前,没有一点要醒过来的意思。远远看去,两个人就像是亲密无间。

忽然萧沉眼前多了一片阴影,晏怀风不知什么时候赏完花了,挡在他面前,凌厉地望了萧沉一眼,二话不说就伸手从他怀里接过了楚越,动作有点强势,“啪”地一声,从楚越怀里掉出了什么东西。

晏怀风看了看,也没有要捡起来的意思,自顾自抱着楚越走了。不知道为什么,萧沉总感觉到刚才晏怀风似乎对他有一点敌意。

萧沉很无奈,明明晏怀风自己说不管,他才过来救人的,怎么反而吃力不讨好呢。

他疑惑的捡起地上楚越掉落的东西,那看上去像是一本书,随手翻了翻,萧沉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奇怪。

忽然一只手从他身后伸出来,一把把书抢走,然后听到某人聒噪的声音,“啊!萧花花,你竟然光天化日之下看春宫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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