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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浮光掠影

仿佛并没有在井水里游多久,江启玥觉得头顶有一束光照下来,她努力地朝最亮的所在划过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到水面了,江启玥冒出水面后,朝周围张望深吸了一口气……

只见碧波粼粼,江启玥从一个山洼里的湖泊中冒出头来。湖不算大,水却很深,启玥用脚尖探不到湖底。离湖边还有很远的距离,岸边参天大树的树荫洒落湖面,影影绰绰;湖面平静如镜,波澜不惊。江启玥上高中时跟随张骐爸爸去过一次九寨沟,那里的美景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好像九寨沟的海子啊!”江启玥在心里感叹。应该临近中午时分,阳光温暖地照下来,井水带来寒意一扫而光。

缓过劲来后,江启玥四处寻找,启晧哥哥呢?只见不远处有只木船,上面坐着两个人,其中之一背影好似启晧。

“哥,哥。”启玥忙出声叫道。

船上那人闻声回头,果然是启晧。木船向启玥划来,越来越近,船上另一人的容貌越来越清晰。

杨骥!这不是杨骥吗?江启玥怔怔地看着此人,就是杨骥啊,刀刻的脸庞,如星的双眼,嘴边始终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杨骥,江启玥的高中学长,学校田径队跳远选手,校草,启玥曾经暗恋的对象,全校女生的男神。

启晧和男神一同伸出手,将江启玥拉上船。男神开口了:“江启玥你好,我是王啸。” 王啸?启玥始终盯着男神,恍恍惚惚。

“妹妹,我们赶紧先回家换身衣服吧。”江启晧见启玥发呆,以为她被冻傻了。

“唔……”江启玥还没回过神。

王啸咧开嘴笑了,如阳光灿烂。“已经到家了啊,这就是金羽家族领地的首府阙月城。”

“这湖是……”江启玥终于开口了。

“阙月湖,阙月湖就是因此湖而得名的。”

“你是?”

“我是王啸,你母亲家舅舅的儿子,你的表哥。”

“你不是杨骥吗?”启玥问?。

“嗯,曾经是杨骥,现在是王啸,你以为我的小姑会放心让你和启晧孤单地在那边生活吗?”

不多时,木船就靠近岸边,江启玥瞅见湖边有两辆马车,前面一辆车罩着绛红色的帷幔,后面一辆则是墨绿色。江启玥等人下船后,只见从前一辆车上下来一位合中身材、鸭蛋脸儿、慈眉善目、观之可亲的妇人。

夫人身着天青色刺绣锦缎华服,脚踩湖绿色绣花布鞋,鬓边一只东珠发簪,显得华贵素雅又低调。身边的侍女长发齐腰,身着飘逸长袖长裙,垂首静侍一旁。

江启玥看看自己,又看看身边的启晧。两人湿漉漉的,短T恤牛仔裤,一片狼藉。

“小姑,人已经接到了。”男神,不,王啸忙迎上前。

那妇人看看江启晧,又转向江启玥,牵起启玥的双手,上上下下地仔细端详许久,说:“晧儿,玥儿,我是妈妈。”

江启玥仿佛喉内哽住了什么,答不上话来。

启玥和母亲乘上了第一辆车,江启晧和王啸上了后一辆。母亲递给了启玥一块丝质手帕,启玥迅速地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用手帕搽搽脸。母亲又吩咐侍女拿出一件粉色外衣,给启玥披上。粉色虽然太少女心,不是江启玥喜欢的颜色,但启玥还是听话地披上。温暖,身子不冷了,江启玥感觉舒坦多了了。

车马正摇摇晃晃地往前走,江启玥不知道该和母亲说些什么,只好尴尬地笑笑,撩起车帘朝车外看,只见窗外满眼绿色,蓝天白云,树木参天,鸟鸣声声,流水潺潺。启玥扭回头,猛见到母亲盈盈笑意地望着她,似乎怎么也看不够。

“母亲,我们这是去哪里?”启玥觉得那目光太灼人,想转移一下母亲的注意力。

“回家,你父亲在家等你多时了。自从景梅送信来告之你们回来的准确时刻,我们就一直等着这一天。你父亲亲自安排好了你们的生活起居,盼着你们早日回来。虽说你和启晧多年不在我们身边,但是景梅会不定期将你和启晧的情况报送回来,王啸也会经常和我说起你们。今日得见,看到你们一切都好,就知道当年你父亲的决定是正确的。”母亲绵声细语,启玥觉得母亲的声音格外悦耳。

“今日一早,我就带上啸儿来这边等候着你们。你父亲本来要亲自来,无奈昨夜家里出了点意外,今日不得空,所以换我来接你。”

“父亲可好?”江启玥很好奇父亲是何种模样,是否和张骐爸爸一样?

“好,很好。”

不知不觉间,车外换了一幅景观。虽说这两天在江城家中,江启玥不只一次脑补阙月城的景致,但是当亲临其境时还是不由得赞叹。阙月城三面环水,一面背山。北面岗岭起伏,路远林密,濒临府河,西、南、东三面湖汊纵横,烟波浩渺。

“真不啻世外桃源!”启玥心生感慨。

此时已近中午时分,江启玥低头看看腕表,上午十时许。很好,这块光动能的手表在游泳之后依然运行正常。街上小商小贩吆喝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或驻足讲价,或匆匆路过,一派繁忙祥和的景象。街边店铺鳞次栉比,门类齐全。启玥看到有卖衣服的、卖首饰的、卖药材的、卖生鲜肉食的,人群熙熙攘攘,让启玥目不暇接。江启玥仿佛可以听到这些小店的老板们数钱时的笑声。“经济繁荣,人们安居乐业。看来韵灵王国的现世很安稳。”启玥想。

马车沿着城中最宽阔的路一直往前,离山脚越来越近,车外的人声渐渐变少,又走了一段,车终于停下了。随行侍女打起车帘,江启玥见来到一所大户宅院,院门上却无匾额,门前站着四五个小厮和两位嬷嬷。车尚未停稳,便有小厮端着马凳跑上前来,摆好后便退下;两位嬷嬷走上前,扶着江启玥下了马车,随即扶下江启玥的母亲。“夫人,”其中一名说,“老爷吩咐,带启玥小姐和启晧少爷直接去正房。老爷和族里老人们都已等候多时了。”江启玥往四周看了看,见另一辆车上的江启晧等人早已下车在一旁守候。

“玥儿,晧儿,这就是你家。来,我引你们进去。”母亲一手拉起启玥,一手揽过启晧,三人并排往府里走。府里的下人屏气息声,无一人大声说话,只听得脚步声匆匆来匆匆去,一切井井有条。

江启玥不由得放轻脚步,跟着母亲走进府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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