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阳的情绪最终在,家人的簇拥下稳定了下来。
牟阳的妈妈紧紧的拉着他的手,泪眼婆娑的絮叨着。
父亲牟顺站在一旁,没有职责手握心脏的看着他这个儿子。
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是下来了,高度紧张的神经稍有松懈,心脏的负荷使得他两眼一闭,缓缓的倒下了。
“爸……呜呜……爸求你别吓我,你怎么了。快叫救护车啊……”牟月跪在地上,哽咽的摇晃着老爷子的胳膊。
“爸……”牟阳跪在父亲身边,嗓音沙哑的叫了声爸后,张着嘴眼神不带任何感情的看着牟顺。
此时此刻牟阳看着眼前有着生命危险的父亲,内心没有任何的波澜。
似乎在他看来,这就与吃饭睡觉一样的稀疏平常。
生命垂危的父亲就躺在那里,牟阳除了愧疚外没有丝毫别的情绪。
“都怪你,都是你害了爸爸……”牟月捶打着牟阳,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
“月儿,你不要再责怪阳阳了,阳阳他……”牟阳的妈妈怕牟月的指责会让他再次想不开,再做出一些傻事来,抱着牟阳低声的哭泣着。
牟月用医生教她的急救措施,解开了父亲牟顺上衣的扣子,然后将其脖子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使头稍稍后仰保持呼吸畅通。
“都是你,都是你们给惯的!爸如果有什么,我跟你没完!”牟月擦干泪水,怒视着牟阳说道。
救护车拉走了牟顺,随凡等人担心牟阳又做傻事,也跟着去了医院。
“滴…滴…滴……”的声音刺.激着耳膜,医院急症科四处都有着病人家属们的哀嚎声,与医生护士们忙碌的脚步声。
牟阳一直低着头,跟在母亲王彩丽的身后,不说话也不帮忙。
姐姐牟月与随凡他们,跑前跑后的办着各种复杂的手续。
万幸的是抢救很顺利,没有生命危险,但人还是躺在单独的病房里没有清醒。
转到住院部后,没有了急诊科的嘈杂,凌晨两点除了值班的护士外,都已休息了。
病房内,牟顺平静的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各种管子,大大小小的仪器规律的闪烁着。
牟月在王彩丽的指使下,回家去准备一些住院的所需品回去了。
“傻孩子啊!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啥事呢?心里委屈你给妈说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要妈怎么活。”王彩丽抹着眼泪,拉过一张椅子坐在病床旁,看着自己的老伴哽咽道。
牟阳也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了病床的另一边,沉默的低着头。
将近七个小时的高度紧张,将王彩丽也折腾的够呛,坐在病床旁的她拉着老伴的手,说着劝慰模样的话,不经意的趴在牟阳的腿上睡了过去。
灯光昏暗的病房内,牟阳不知低着头沉默了多久,终于缓缓的抬起了头,两眼深深的注视着父亲牟顺。
11111
随凡与夜叶童一再确认不需要帮忙,且牟阳不会再做蠢事后也回去休息了。
牟阳的母亲王彩丽,担惊受怕了一整天身心早已疲乏不堪,老头子的状态稳定了她也躺在旁边陪护床上睡着了。
凌晨的医院总是弥漫着死寂般的安静,牟阳失魂落魄的坐在牟顺病床旁的椅子上,眼神空洞的看着躺在床上早已年迈憔悴的父亲。
内心很是复杂,没有自责,没有悔悟,更没有伤心。有的是无尽的恐惧。
他没有因为自己的任性行为,导致父亲旧病复发而后悔。却恐惧如果父亲真的就从此闭眼,他该如何是好……。
也不知牟阳静静的坐着看了多久,突然缓缓的俯下身子,将耳朵轻轻的贴在父亲心脏的位置。
“…………”听着脆弱无力的心跳身,牟阳的身体也跟着微微颤抖起来,浑身的鸡皮疙瘩使的头皮都有点发麻。生怕做过心脏搭桥手术的父亲,心脏会在不经意间就停止跳动。
“爸,对不起……”牟阳声音颤抖的呢喃道。
……
事后才知道,原来是牟阳爱上一个女人“琪琪”,可这个琪琪是有家有孩子的,当初她是为了钱才嫁给比她大十岁的男人。她的老公是个生意人,常年不在家且因为她们的婚姻是建立在钱的基础上,所以她的老公不止她一个女人。
琪琪是骗了他,但琪琪说的很清楚,牟阳一无是处只是生理上的各取所需,心理上的寻找平衡罢了。
牟阳却一根经的认为他们的往事种种就是爱情。自己的真心换来的却是欺骗,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的他,选择了轻生。
牟阳的事件,对于随凡来说也是打击不小。
当时他为了救牟阳站在女儿墙上的那一刻,望着满城的霓虹,感受着自由的微风轻轻的拂面而过。
他似乎有点理解牟阳的做法了,两腿一蹬再无烦恼。
可是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结束自己碌碌无为的一生。并且他也不忍心,不忍心让自己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
痛定思痛的自我调整,眼看就要三十岁了。
子曰:“三十而立”,古代因为寿命较短人们到三十岁就觉得应该娶妻生子、成家立业,信奉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反观自己,孑然一身。三十岁了只能说是三十而已,一事无成。除了自己的生命,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心想:“既然人生已毫无退路,就勇敢的拼一次又何妨。”
有了自己的创业项目,也有了自认为的志同道合的投资人。
随凡觉得这次一定是自己人生中的转折点,是非成败就看这一次的机遇与把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