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将妖丹吞进肚子，立起脑袋，朝黄羽发出“嘶嘶”的叫声，看那表情，似乎颇为满足和欢喜。
“师兄，这小蛇是你的灵兽么？”丰洵儿惊讶地指着盘在黄羽手掌上的小黑问道。
“额......算是吧。”黄羽点了点头，眼神中也满是吃惊。从小黑跟着自己开始，一直缠绕在自己手臂上，除了吃就是睡，很少主动出来。除了绿萤果，它对别的食物看都不看一眼，没想到会对妖丹感兴趣。
“师兄不是没有修习灵契术么，怎会有自己的灵兽？”丰洵儿讷讷不解道。
黄羽一时也不知如何解释，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小黑很早之前就跟着我，细究起来，我也不知道它算不算我的灵兽。”
“原来如此。”丰洵儿点了点头，盯着小黑看半天，闭目沉思起来，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半晌后，突然抬起头，神情复杂地看着黄羽道：“我想起来了，除了灵契术和血契术外，确实有第三种收服灵兽的方式。”
“什么意思？”黄羽满脸迷茫之色问道。
“我小时候看过一位前辈的修仙心得，里面记载一个事例。一个筑基期修士和师兄一样，没有用灵契术和血契术就收服了一个灵兽。这个灵兽从刚出生起，就跟着这个修士，修士为了培养它，花了无数资源和心力，直到后来进阶成二级灵兽，实力甚至比这个筑基期修士还厉害。”
丰洵儿顿了顿，继续说道：“修士自然大喜，心想有了这么厉害的一个助力，以前的那些对头岂不是得望风而逃！谁知没等修士高兴多久，这只灵兽有一天突然消失无踪，从此修士再也没见过它。”
“它被人杀了么？”黄羽不由问道。
丰洵儿摇了摇头，神情复杂道：“不是，那位记下这个事例的前辈说，灵兽并不是死了，而是叛逃了！”
“叛逃？灵兽还会叛逃么？”黄羽睁大眼睛念道。
“用灵契术和血契术收服的灵兽自然不会叛逃，不过，这位筑基期修士收服灵兽的方式，却是不同于灵契术和血契术的第三种收服方式，也是被修仙者调侃为‘白痴契约术’的一种方式。这种方式说到底和凡人养猫养狗一样，没有任何束缚。凡人养的猫狗，只是普通的兽类，灵智不高，用这种方式倒也没什么。”
丰洵儿顿了片刻，继续说道：“但灵兽不一样，它们的灵智比普通兽类高上不少，而且随着修为越深厚，灵智就越高，甚至与修仙者无异。等它们有了完整的心智，若是没有契约术的束缚，极易发生叛逃。据前辈修仙心得的记载，这种方式收服的灵兽，叛逃率几乎接近九层九。因而用这种方式收服灵兽的修仙者，很早前倒是有一些，现在却几乎绝迹了，就连我们龙吟谷以御使灵兽为主，恐怕也没有一个人用这种方式。”
黄羽听了丰洵儿的话，看着手掌上的小黑蛇，一时呐呐无言。
丰洵儿顿了顿，想了片刻道：“‘白痴契约术’除了灵兽的叛逃率极高、灵兽需要从小养起之外，与灵契术和血契术相比，其实也有很多优势，不然之前也不会有修仙者试图用这种方式收服灵兽。”
“有什么优势？”黄羽连忙问道。
丰洵儿继续道：“第一就是对灵兽的进阶没有任何限制，不会像灵契术一样，有灵兽修为不得超过修仙者这样的限制。
“第二，灵兽本质就是妖兽，普通妖兽除了正常进阶外，其实有一定的几率在进阶之时发生异变。一旦妖兽发生异变，潜质和实力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比如一只妖兽本来只有进阶到二级妖兽的潜质，一旦发生异变，就有可能变成具有进阶成三级妖兽甚至四级妖兽的潜质。用灵契术和血契术收服的灵兽，终身不会发生异变，而‘白痴契约术’却不一样，妖兽能怎样异变，灵兽就有可能怎样异变。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灵契术和血契术看上去是修仙者用契约术对灵兽进行约束和控制，其实这种约束是相互的。一个修仙者的神识有限，契约灵兽的修为越高，加在修仙者神识上的负担越重。因此一般而言，一个修仙者契约的灵兽，最多只能有一只与修仙者修为相同。但是‘白痴契约术’却没有这样的限制，灵兽无论修为多么高深，对修仙者神识不会造成一丝负担。不过培养一只灵兽需要花掉巨大的资源，一个修仙者花费毕生心力，都不一定能培养一只修为和自已一样的灵兽，这点优势说起来也是鸡肋。”
“原来如此！”黄羽听了丰洵儿的介绍，方才如梦初醒，敢情细究起来，小黑的确是他的灵兽，不过却是用“白痴契约术”收服的灵兽。
“师兄若是想让小黑以后一直跟着你，最好还是用灵契术与他签订主仆契约。”丰洵儿建议道。
“我会考虑的，咳咳咳……”黄羽牵动了身上的伤势，忍不住咳嗽出声。
“你没事吧？”丰洵儿关心道。
黄羽摆了摆手道：“无妨，肋骨折了几根，养些日子就行了。”
丰洵儿道：“这样怎么行，宗门坊市有专门卖丹药的地方，正好要去卖蛇鳞，买一些疗伤丹药，以免留下什么隐患。”
黄羽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他在驿城要饭时，肋骨就被打断过一次，第二日还不是照常出去要饭。这点伤在他眼里算不上什么，不过见丰洵儿也是一番好意，也就顺着点了点头。
小黑回头看了看丰洵儿，目光在她怀里的狐狸身上停留片刻，很快就失去兴致，一头钻进黄羽的袖子里，缠在手臂之上，再次沉沉睡去。
它方才吃的毕竟是妖丹，不知道会不会对它有不良的影响，黄羽提起袖口看了片刻，见它虽在睡梦中，神情却尽是满足，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不适，这才放下心来。
“丰师妹，你知道灵兽平时都吃些什么吗？”黄羽先前只知道小黑爱吃绿萤果，现在看它一口吞了妖丹，知道灵兽应该有其他喜欢吃的食物，见丰洵儿似乎颇了解灵兽，不由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