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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下药

沈初踉踉跄跄的往前两步,扶住身旁的宫墙, 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难道是被日光环显灵了?

但是为什么被下了那种药他会腿软身子软, 这不都是女主的下场吗?给男人下药也会有这样的作用吗?

“那是因为……那药也有使人全身无力的作用。”

沈初心中一悸,缓缓地回头。

正是满面春风的肃王殿下。

“你……”沈初没想到肃王竟然这么大胆, 竟敢在皇宫内闱里给一个侯府少爷下药!

“谁让你这么会勾人?”肃王轻笑一声,蹲在跌倒在宫墙旁的沈初面前, 他身后跟着七八个随身侍奉的心腹太监, 就是怕今日沈雁初跑了。

“你……你不怕陛下……”沈初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额头已经见了汗, 甚至神智都有些迷糊, 无法思考。下/身越来越火热, 从身体里涌动着痒意, 想让别人亲亲他, 抱抱他, 最好解开他的衣裳。

“你不过是侯府一个不受宠被排挤的次子,你爹还要求着本王,怎么会计较你被本王如何了?恐怕你老子知道你爬了本殿下的床, 还会夸奖你。”肃王伸出手把无法再挣扎的沈初抱了起来,恶心的手开始隔着衣服摸索着沈初的腰侧。

最让沈初无法忍受的,是他竟在这种情况下感受到了满足。

前边就是一个无人的暖阁, 肃王抱着人便快步往暖阁的方向走。

暖阁的前边是一处假山, 小禄子提着灯跟在萧煜身后。

“殿下慢些,殿下慢些,此处黑留心别摔了。”小禄子一路小跑跟在萧煜身后, 萧煜在前边大步飞快的往前走,就连路上的残败枝叶都被他衣摆吹起来。

“你快点,沈公子刚出去三哥便出去了,似乎还带了几个人,怕是要为难他。”萧煜几乎已经是在跑了,他本来就觉得今日三哥笑得不对劲。就算是五哥封王的时候也只是脸黑了一会儿。

“殿下,前边的暖阁里……好像亮着光。”小禄子眼尖,一抬头望见前边的暖阁,“似乎还有人守在前边。”

萧煜走的更快,却在离暖阁三四丈的地方停了下来。

“嗯……你……你放开……”入耳的都是些暧/昧的甜软的呜咽声。

“小贱人,还敢咬本王!”

里边的声音又混乱起来。

“小禄子,你……!”萧煜听到肃王的声音脸色一黑,双目瞪大,低声向小禄子说了几句话,然后推搡着小禄子往回走。

“殿下这……”小禄子还想说什么,却已经被推出去一丈多远,萧煜便已经走到了暖阁门口。

这……小禄子咬咬牙,扭过头便跑。

“七殿下,肃王在此有要事,还请殿下离开。”两个太监守在门口,伸手拦住了萧煜。

暖阁里的灯火摇晃,里边混乱不堪。

来不及了!不能再等了!

萧煜脸色发黑,掀开两个太监的手便生往里闯。没想到两个太监竟身手不错,手腕一抖便要抓住萧煜的胳膊。萧煜自幼和谢饮歌一起学武功,两个太监倒也难不住他,三下两下便解决掉。

咣当一声,木门被大力的推开,惊扰了屋里的人。

屋里只点了两盏小灯,灯光晦暗,床前拉着帷幔,隐约看到里边的身影。地砖上乱七八糟的,衣服茶杯茶水都撒在地上,像是经过了一场洪水一般。

肃王已经脱了裤子,垂着的手上有一个鲜血淋漓的牙印。沈初被他压在身下,亵衣已经被解开了一半。白皙的身体微微泛粉,清秀的脸上茫然无措,双眼被熬的发红。

暖阁里的帷帐已经撒了下来,隐隐约约的看的不甚清楚。

几个太监模样的人站在帷幔外,见萧煜连忙上前阻拦:“大胆!来者何人!”

“萧……煜……?”沈初的声音甜甜腻腻得可怕,他自己都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看到萧煜过来心里才安定一点。

“七弟?嗤,我当是谁呢。”肃王被人打扰脸色很臭,但是不打发了萧煜他这事也做不成。“这是五弟的伴读,与你可没什么干系,你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去的好。”

“沈雁初乃是侯府公子,有些事,三哥还是想想再做才是!”萧煜双拳紧握,指节被捏的咯吱咯吱作响,他大步往前,准备带走沈初。

“拦下他!”肃王一声令下,守在帷幔外的几个太监便冲了上来。

这几个太监个个身手不凡,看来并不是真的太监,而是侍卫扮作的假太监!听了肃王的命令也不管萧煜是不是皇子,四五个人围成一圈联手攻击萧煜。

“就算是七弟在,今日也救不了你。”肃王冷哼一声,勾起一个阴暗的笑容,手指缓缓划过沈初白嫩泛粉的身体。

“你……!”沈初在心里恨的要死,他作为一个直男还从没被一个男人猥/亵过。如果有一日他手握大权,他必定……必定把肃王给碎尸万段!碎尸之前要找人日他一千遍!一万遍!

萧煜那边一拳难敌四手,只有他一人根本打不过肃王的五六个训练有素的侍卫。数十招过后萧煜被一个人从后边偷袭,还有两人锁住了萧煜的手,其余的把双脚捆住,便要把萧煜给扔出去。

“就放这儿吧。”肃王手上漫不经心地逗弄着沈初,看他双眼被逼得通红,“他不是想救人吗?让他在旁!边!看!着!”

“是。”

然后局面变成了萧煜被按在地上,半强迫的看着肃王如何……猥/亵沈初。

“看来萧煜是靠不住了。”沈初本以为萧煜可以指望,不曾想到萧煜会一个人过来,肃王带的人又那么多。身上的药因为没有得到纾解而燃烧的越来越旺,烧得他几乎失去意识。

肃王的手已经替他解开了亵衣,白嫩泛红的肌肤缓缓露出来,阴暗又有几分得逞的表情狰狞而恐怖,让人心中畏惧。

难道他今日……真的要在这里开始被日穿床板的命运吗?

“放开!”萧煜双肩一扭,想要挣开身后的束缚,然而身后的力量太强,他根本无法撼动。

难道……他就弱成这样?

萧煜闭上眼睛,心中却如同刀割一般。沈雁初是皇宫里几乎是唯一一个认真待他好的人。不管他如何试探,如何对待,沈雁初都不曾放弃他。

第一块槐花香饼,第一个暖手的小手笼,第一次背着他,照顾他,与他同床共枕。

对于他来说,沈雁初和别人相比……还是有些不同的。

他却……眼看着他被肃王……

不!不能!

“三哥!三哥你放开他!”萧煜像是疯了一样挣扎要起来,被金冠束起的头发已经松散下来。然而身后的太监仗势欺人,一脚踢在萧煜膝窝里,踢得萧煜腿软无法站立,砰的一声跪倒在地。

肃王伸出手,缓慢的要去拉沈初的亵裤。萧煜双手紧握成拳,绝望的闭上眼睛。

“大胆!谁人在此秽乱宫闱!”

声音铿锵有力,仿佛炸雷一般惊天动地,把暖阁里的人炸了个遍。

听到这个声音,萧煜身子一松。

“是谁!谁敢打扰本王!”肃王没想到还会有人打搅,他本来以为生米煮成熟饭,就算是皇帝知道了也不会过于为难他。沈家全家都在他的阵营里,为了名声肯定不愿意闹大,谁知竟接二连三有人打扰。

“王爷还是先把裤子穿上吧。”

这声音清朗如明月,干净如清泉。谢饮歌一身深紫色衣衫,站在暖阁的门口,挺拔如松树一般。

“谢将军?!”肃王没想到来的竟然是谢饮歌。

谢饮歌回京之后便负责宫中防务,他一向刚正不阿,绝不偏袒,落在他手里怕是不妙。几个呼吸间,肃王已经额头见汗。

“七殿下,你先带沈公子回去。”谢饮歌踢了挟制着萧煜的奴才一脚,那奴才哆哆嗦嗦的放开萧煜。

萧煜利落的挣开绳子,向谢饮歌点了点头,便往床旁走去。床上的沈初见到谢饮歌到了,自知得救心神松懈下来,便被药迷失了神智。

“本王可没准许你们离开!”肃王已经穿上了裤子,装腔作势的指责道,很明显能听出他的心虚。

但是如果压不到谢饮歌,这件事必然会被告到皇上那里。

“肃王殿下还担心别人?”谢饮歌嗤笑一声,“您还是跟我去陛下哪里一趟吧。”

萧煜根本没有听肃王说什么,他把沈初的衣服帮沈初穿上,抱起人就往外走。就连肃王对他怒目而视都没顾及上。

“小禄子,去请太医到延庆宫来。”萧煜大步的往延庆宫走,小禄子一直在暖阁外边等候萧煜吩咐,刚跟上两步就被吩咐去太医院。

小禄子一路小跑往太医院的方向跑去。萧煜颠了颠沈初,把人抱的更紧一些。沈初被药折磨了许久,又被肃王逗/弄了不短的时间,身子敏感的可怕。

“嗯……痒……”沈初已经完全没了意识,软绵绵的缠着萧煜不肯撒手,用火热的身体去蹭萧煜的身体,无意识的想要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

淡淡的茶香开始在空气中弥漫,茶香本不甜腻,不知为何此时却像是勾人的媚/香一般,勾得人心神一荡。只闻一下便内心蠢蠢欲动,似有野兽在咆哮一般。

萧煜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延庆宫后殿的。

直到把人放到床上,萧煜才感觉到自己的意识缓缓回归。

“别……别走!”沈初朦胧间闻到一股甘洌的香味,这香味仿佛是他的救命稻草,只是轻轻闻一下便舒畅许多。

于是他双手拉住香味的来源,迷乱的爬上萧煜的肩膀。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把自己的衣裳再度扯开,整个人都缠在萧煜身上,清新的茶香越来越浓,几乎要把人熏晕。

萧煜被床上的人抱住了后背和脖颈,他还没反应过来,柔软的带着茶香的嘴唇便贴上了他的嘴唇。

那一瞬间,萧煜的意识几乎要炸裂开来。

那嘴唇像是世间最柔软滑腻的东西,只是稍微触碰便让人全身酥麻,几乎再也不想离开。

萧煜的心跳的越来越快,像是要从身体里跳出来。

与此同时,空气里多了另外一种味道。

“唔……”沈初的手胡乱的抱着萧煜,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在闻到另外一种味道的时候情绪更加理解,仿佛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

“萧煜……亲亲我……求你……唔……难受……”他双眼泛红,连眼角都是粉色的,几乎要被折磨的流出生理性眼泪。

萧煜却被眼前这样的沈初惊地一直没有动弹,僵硬得像块石头一样。眼前的人肌肤雪白,五官精致,此时被药物折磨着,简直是一个勾魂的妖精。

沈初感觉不到面前人的动作,于是探出舌尖,轻轻的舔了一下萧煜的嘴唇。

那触感潮湿而温暖,仿佛在雪地里顶着风行走了千万里,发觉眼前便是家中炉火的感觉。仿佛是初春第一抹新绿,又仿佛是秋日最温暖的日光。

萧煜头脑里轰的一声,顷刻之间把所有的理智都燃烧干净。

他伸手推开,沈初便摔倒在大床上。暗金色床褥上文弱精致的小美人正在渴求着他,在祈求他一个亲吻。欺身而上,萧煜低头狠狠肆虐着身下人柔软的嘴唇,舌尖破开牙关,吮吸着清甜的津液和娇嫩的舌尖。

亲吻到身下的人舌尖发麻,什么不愿意的话都说不出来。

然而后边的只是他心中所想,身体是一点都不敢动的。

“思归……”萧煜自己都没有发现什么时候他的声音暗哑的可怕。

“……?!”沈初本来毫无意识,却因为听到“思归”二字心中一激灵,意识回归的一瞬。

原著里萧煜就是用温柔而阴狠的语气念着沈雁初的字,看着沈雁初在水里一次又一次的挣扎。

沈初一想到这里,猛地打个冷颤,伸手推了一下身上的人。

冷不丁被推了一下,屋内咣当一声,放在床边的茶盏在两人不注意的时候被踢倒,落在地上如同平地一道惊雷,炸得两人心头一惊。

也因如此,萧煜浑身一震,脸色发白的放开了沈初。

他怎么能这样想?

今日他没能救下沈雁初,差点让他被人侮辱。而现在他居然想趁人之危,在沈雁初意识不清醒的时候与他……

如此,他与肃王又有何区别?

萧煜站起身来,浑身僵硬地往后退了一步,结果嘎嘣一声,又踩碎了一片地上的碎瓷片。

“嗯……”沈初的意识只回归了一瞬,马上又在床上扭着身体,想要缓解一下身上的燥热。

萧煜站在床边,脑袋像是被冰冻住,傻愣愣的望着沈初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是好。他扭头看到桌子上还有一壶茶,伸手摸了摸,那壶茶已经凉透了。

对不住了,思归。萧煜默默的在心中想,右手颤抖着拿起那壶茶水,闭着眼一咬牙,把茶水泼向了沈初。沈初受了一身冷水,哆嗦一下,神智倒真的清醒了一些。

“殿下,太医到了。”小禄子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小禄子声音响的突然,萧煜抖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进来吧。”

透过门帘可以看到小禄子和太医的影子,帘子被掀起来,小禄子领着太医走进屋里。太医拎着一个小药箱,一进来便想向萧煜行礼。

“不必多礼,先去看看沈公子。”萧煜没让太医跪,这位太医是谢家的人,便直接催着他去看沈初。

此时沈初正躺在床上,身上湿乎乎的满是茶叶,不过一壶凉水下去确实好了些。太医伸手为沈初切脉,切完脉却皱着眉头。

“可有何问题?”萧煜见太医皱眉,心里那口气又提了上来,怕沈初有个万一。

“沈公子的脉象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太医皱着眉把手抽回来。“不过问题倒是不大,我这里开些药丸便可解,只是……”

“只是如何?”本来萧煜的心都要回到肚子里,被这一句只是又吊了起来。

“沈公子气血不足,有些不足之症,此次这药药性凶猛,还是补补身子的好,以后还是……少用此类药物。”太医一直低着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声音又轻又小。

“咳咳咳……”萧煜没想到太医会这么想,听到这话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脸颊再次憋得通红。

小禄子没忍住,在萧煜身后噗嗤一声,被萧煜扭头一个眼刀卡住了笑。

“清楚了,还请太医开药。”萧煜红着脸对太医说。

太医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药瓶来呈给萧煜,“一次两粒,一盏茶的功夫便见效。今晚应多喝水,以便排出药性。”

“是。”小禄子接过药瓶来。

太医行礼告退,随小禄子一起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个托盘,里边是一壶热茶,和两粒红色的药丸。

“思归?”萧煜上前一步坐到床上把浑身湿淋淋的沈初给扶起来靠到他怀里,然后挥手让小禄子过来,替沈初倒了一杯茶。

被泼了一壶茶的沈初本来已经安分许多,在闻到萧煜身上的味道时仍然双眼无神坚持不懈的翻身爬到萧煜身上想去索吻。

萧煜眼疾手快,在沈初亲上他之前先把两个红色小药丸塞进去。

糊里糊涂的沈初:……???我想亲的甜甜的小软嘴呢?

没有亲吻到萧煜,沈初迷糊间有些失望,乖乖的把药丸咽下,下半身还在萧煜身上蹭了蹭。

小禄子举着托盘,把脑袋压的低低的,笑得两只胳膊直抖,忍的十分辛苦,还要装作没有看到殿下下边鼓鼓囊囊的一大包。

“思归,喝水。”萧煜装作没看到小禄子,拿起茶水便往沈初嘴里灌。

许是折腾半夜已经累了,沈初这次倒是没挣扎,乖乖就着萧煜的手喝水。喝完水之后没什么力气,浑身是汗,软瘫瘫的躺在萧煜怀里,眼睛半睁着几乎要睡过去。

就是下边还站着立。

“你替沈公子擦擦脸,把外衫脱下来。”萧煜动作轻柔的把人放到床上,扶好枕头,看沈初闭上眼睛才说。“过一段时间喂些水。”

“殿下……您……”小禄子不明白殿下是什么意思。

在小禄子看来,殿下是很看重沈公子的,怎么沈公子药快解开了却是要离开的模样,不是该陪一陪沈公子吗?

萧煜听到小禄子的话顿了一下,却没有接话。伸手整理了一下上衣领子与袖子,沉默着走到了殿外。

夜色深沉,月色清明。

殿门口北风凛冽,刮得人身上疼。厚重的灰色云层透着月色,本来清明的月色变得浑浊而朦胧。天色深沉中透着红,不知什么时候突然飘起了小雪花。雪花细小,落地便看不见了。

朱红色的宫墙把一切都圈禁起来,雪下一枝红梅从墙檐伸进来,宫门口殿门口微弱的灯火带来一丝暖意。

萧煜站在殿门口的台阶上,抬着头望着墙角的梅花,然后缓缓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那样柔软的东西曾停留在这上面,便感觉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粗糙了。

身上的燥热被冷风吹散,萧煜这时候才感觉清醒了一些。之前的一切应该都只是一个意外,他从来不认为自己会喜欢一个男人。

沈雁初待他好,他已经不想去试探,也没有任何资格试探。若不是那天晚上沈初替他顶罪,如今他的处境必然更加艰难。他猜测肃王也可能就是那日盯上了沈雁初,不然沈雁初在肃王面前露脸的机会都不多,怎么会被设计。

萧煜一想到此处,心中便是一沉。

他的生母怡嫔并不喜欢他,在他幼年时忤逆皇帝,紧闭宫门再不出宫。没有母亲庇护的他只能在被欺负的过程中谨小慎微,麻木忍让。

他已经忍让习惯了,也习惯了没人对他好。

他的舅舅谢饮歌其实也是对他好的,可他的舅舅身在宫外,又是外臣,无法照拂。偶尔进宫一次也是教他拳脚功夫,让他勤奋学习。谢饮歌自己才二十几岁,怎么会照顾孩子?

只有沈雁初是……不同的。

若说哪里不同他也说不明白。老太监照顾他,是可怜他,是看在怡嫔的面子上心疼他,希望他能出人头地把属于他的都抢夺回来。谢饮歌照顾他,是希望他能自立自强。沈雁初不是,沈雁初对他没有任何期望,只是在单纯的保护他,讨好他,所思所想都是他。

可是就这么一个合他心意的人,他竟然也保护不了。

他从来没有如此无力过。今日是谢饮歌帮他救了沈雁初,可明日呢,后日呢?他不能总指望着舅舅去救人。如果……如果他手中有权势,如果他有能力有实力,今日他便可以拦下肃王,让沈雁初一丁点委屈都不必受。

“殿下,夜深了,沈公子已经安睡,您可要一起歇息一会儿?”小禄子掀开门帘缓步走出来,恭敬的在萧煜面前行礼。

“……”萧煜张了张嘴,本来想要答应,最后却没有答应。“我再等等,或许一会儿舅舅会带话过来。”

“是,殿下。”小禄子点头,又支支吾吾的问,“外边天凉,殿下……殿下不如去屋子里暖一暖,哪里有主子在外边等的道理。”

“不必了。”萧煜这次回答的很快,他是想起来屋里现在怕是都是他身上的味道,进去怕是又会难以控制。虽然别人闻不到,他自己却是能闻到的。“你去把帘子掀起来透透风,屋里味道有些大。”

萧煜想起来往沈雁初身上泼了茶,弄得人身上也都是冷茶味道,便继续道:“替沈公子换一件干净的亵衣,帮他清理一下茶渍……”只是不知道想起来什么,又再次补充,“不,我去清理,你去开外间的窗户透风。”

“是。”小禄子接了吩咐,挠挠头感觉有些奇怪,他在屋里的时候可什么味道都没闻见。

不过主子吩咐,他照做就是。

外间的门敞开着,帘子也掀起来,内屋里只掀了帘子。还好前些日子送来的炭火够用,通通风也不冷。

在外边等屋里气味消散,萧煜进了屋。空气中的味道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不管是冷茶的味道还是他身上的味道都几不可闻。

沈初此时只穿了亵衣,乖顺的躺在床上,一头青丝在床上散着,像是一匹黑得发亮的绸缎。他睡的不安稳,身上盖着的薄被被他顶出一个小小的包来。

不知道肃王到底从哪里寻的药,药效居然这样强烈,现在都还有感觉。

床头的凳子上备着热水和水盆帕子,萧煜浸湿手帕,动作轻盈缓慢的替沈初擦脸。之后又从衣柜里拿出一件亵衣,替沈雁初把汗湿的亵衣换掉。

在此期间萧煜一直眼神清明,控制着自己不要多想。直到换完亵衣,萧煜也没有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

“殿下,谢将军与贺公子到了。”小禄子本来守在门外,这时候进来通报一声。

外边三更的打更声刚过,折腾了这么久,应该是肃王的事情有了判决。萧煜整理一下衣袍往外走,谢饮歌与贺衍就坐在外间的椅子上休息。

外间没那么暖和,小禄子已经把门关上,热茶也奉上。

萧煜挥了挥手,小禄子便出门在院子里守着。

“舅舅安好。”萧煜向谢饮歌拱拱手,又扭过头望着贺衍,“有晴也来了。”

“臣参见七皇子。”谢饮歌与贺衍双双行礼,萧煜自然不肯受他们的礼,便快速的扶二人起来。

谢饮歌站起来就没有坐下,冷着脸背挺得笔直,看得出来心情不好。他是上过战场的人,身上有一种征战沙场的杀伐之气,一皱眉毛便显得格外严肃。

看谢饮歌的脸色,萧煜便知道事情可能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

“父皇……是怎么说的?”萧煜这句话在心里转了两转,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秽乱宫闱,意图猥/亵侯府嫡子,还用了肮脏下流的药。每一项都是不小的罪名,如果这样都被轻轻放过,萧煜简直都无法往下想。

谢饮歌冷哼一声,背过身去没说话,看起来气的不轻。

“肃王罚俸半年,在肃王府思过一月,再登门道歉。”见谢饮歌没接话,贺衍轻声替谢饮歌把话说了出来。

贺衍的声音是出了名的温柔沉静,只是这话无论用多动听,多温柔的声音说出来都像是针刺一样。

“只是如此?!”萧煜瞪大双眼,往后退了一步,连自己的失态都不曾注意到。

沈雁初若是女子,肃王还能娶了做正房,保全个名声。可沈雁初是个男子,还身为侯府嫡子,被人用药欺侮。肃王得逞,对于沈雁初来说是终身的阴影,甚至肃王若是喜欢便可收到府里。沈雁初无名无份,进了王府只剩下折磨。被人侮辱的男子恐怕会被全京城笑话。就算肃王没有得逞,传出去也不会再有哪家女子敢嫁给沈雁初。

而这样毁人名声,手段不堪的人,却仅仅是罚俸半年,思过一月?!

萧煜气得浑身发抖,一挥手把桌子上的茶盏摔了下去。

清脆的咣当一声,在安静的夜晚里就像是一道雷鸣。

如今皇帝金口玉言,他不过是个不受宠的七皇子,平日里连皇帝的面都见不到,他哪里有资格有能力去……让皇帝重罚肃王。

再者说,皇帝不重罚肃王,其中也必然有制衡吴王的意思。至于他们这些无足轻重的,牺牲掉又有什么关系?

“泓烨,我记得你不是遇事便如此激动的人。”谢饮歌被萧煜一摔杯子反而压住了肚子里的气,眼神里带着些许戏谑,身子往前探着想要看清萧煜的表情。

泓烨是萧煜的字,按例皇子们都是没有字的,这字是怡嫔私下里取的。

外间里只有两盏小灯,不甚光亮,萧煜低着头,不愿意让谢饮歌看到自己的表情。在沈雁初这里,他确实是多次破例了。

总归是,舍不得沈雁初就这样受委屈。

“你也从来不会让人睡你的床榻,盖你的被子,泓烨。”这一次谢饮歌的语气带了些许的认真。他坐回椅子上,手里摩挲着木头椅子的把手。“你待这位沈公子是不同的,可这位沈公子却是五皇子的人。”

萧煜站在原地,身体僵硬,没有接话,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

室内的气氛顿时凝固的让人发慌。

坐在一旁的贺衍突然握紧了手里的杯子,只是面前的两个人剑拔弩张,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应。

沉默了半晌,萧煜才开口,“不知道舅舅是什么意思。”

他的左手在袖子里攥的很紧,表明他其实不是没有紧张的。

谢饮歌凝望着面前的少年,眼神沉重得让人心虚。他自己今年也不过才二十有一,对这些人情世故处理的也没有多好。

“你是个聪明人,早早做出选择才能对你,对沈公子都好。”谢饮歌目光如炬,心中已经转过万般思量。深刻的五官经过杀伐自带一股果决之感,他一字一句的说,“一,同沈公子一刀两断,无论你们是知己,是朋友还是玩伴,都要断了往来。二,把沈公子要到你身边,让他做你的伴读。”

谢饮歌自幼习武,身段风流,虽然坐的不端正,却仍然玉树临风,君子如玉。说出来的话也声声动听,只是话的内容……便不甚中听了。

其实萧煜早就明白,只是在拖着不愿意谢饮歌把话说明白。

萧煜与沈雁初交好,本来就不是一件好事。

萧煜是不受宠的皇子,心中也从未有过夺嫡的念头,与五皇子的伴读交好便是把自己拖下水。沈雁初是沈家嫡子,纵然不受宠,却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命运,只能跟随家族。与萧煜交好,日子久了五皇子定然会起疑心,到时候沈雁初也保不住。

能选第一条路最好,第二条路难走却也不是不能走。

可萧煜却一直没有说话,谢饮歌的心不由得沉到谷底。他与贺衍交换了一个眼神,贺衍这一次却没有支持他。

他怎么能指望贺衍支持他?谢饮歌在心底自嘲一笑。贺衍同萧煜只差了几个月,恐怕想法会更为一致。

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长到让人心里长草,度日如年。

“我……”萧煜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

谢饮歌感觉不妙。

“舅舅。”萧煜理了理衣衫,用一种郑重其事的表情跪在了谢饮歌的面前。他这一次没有低头,而是直接迎上谢饮歌的目光,眼眸清亮,眼神坚定。

“你想说什么?”谢饮歌往后退了一步。

“我想选……第三条路。”萧煜目光灼灼,声音虽低,却坚定不移。“还请舅舅助我!”

这是谢饮歌最不想听到的答案,也是他内心隐隐预料到的答案。

萧煜自幼天资聪颖,无论是文学还是武功都极为出色,却因为不受宠没有母亲庇护藏好自己。要论起来,萧煜在几位皇子里的确是品行学识最好的。

若是萧煜能走到那个位置,对天下来说也是最好的。

然而谢饮歌不敢放他去走这条路,此路凶险万分,萧煜这么多年的隐忍全都作了废。

贺衍猛地站起来,难以置信的望着谢饮歌。

“你确定,泓烨?你可知道你选择的是一条什么样的路?”谢饮歌再度确认一遍。

“我确定。”萧煜深深的磕头,再起来时目光决然,“既已决定,便不再退缩。”

这话说出来,萧煜便明白,他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你不后悔……便好。”既然萧煜确定,谢饮歌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他唯一没想到的是,一个看起来文弱的小公子对萧煜的影响竟然这样大。

贺衍一句话都没说,默默的扶萧煜起来。

“今晚有晴便留下吧,反正明日也要入宫。”谢饮歌知道夺嫡的话心中有数便是,少说为妙,夜已深了,他也该回将军府了。

“是。”贺衍看起来兴致不高,慢吞吞的随着萧煜一起送谢饮歌离开。

一直送到延庆宫宫门口,谢饮歌便赶紧让两人回去。

宫门口是风口,北风裹挟着雪花把人都吹透了冻麻了。

萧煜把手里的宫灯递给了谢饮歌,还拿了一件挡风的斗篷给谢饮歌穿上。

站在一旁的贺衍直愣愣的望着谢饮歌,一言不发,眼神里却是委屈的。

“殿下,沈公子醒了,您可要回去看看?”小禄子来的凑巧,萧煜估摸着两个人怕是有什么悄悄话要讲,便同小禄子先回去了。

“我说贺大姑娘,您这是要做什么?”谢饮歌见萧煜走的远了,面前的少年更加肆无忌惮的用那种柔情蜜意的眼神望着他,一不小心把兵痞子的一面给露了出来。

“你是故意的,徵羽。”贺衍的眼睛在那一瞬间泛了红。“你明明清楚……我对你是何心意。”

少年的声音温柔中有一丝沉重,低沉得不像是一个十七八的少年人。

“叫什么呢!”谢饮歌看着面前的人,心里有点慌。这样少年老成的人这是要被他气哭了?

“记得叫三叔,别错辈分。”气哭便气哭吧,谢饮歌想。自己总不能真的从了他。

更何况,情情爱爱的,不适合他这样的人。

“在宫里不比在将军府,自己照顾好自己吧。若是无事,也准你回将军府找我。”谢饮歌本来没打算加最后一句,只是看见贺衍双眼微红,不自觉的便溜出来这一句。

“是,三叔。”贺衍恭敬的行礼,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存在过。

谢饮歌伸手揉了揉贺衍的头发,转过身扬长而去。

朱红色的宫墙里,黑色身影的小人越走越远,白色的雪纷纷扬扬,把瘦弱的人影埋进黑暗里。

我喜欢你,谢饮歌。

贺衍望着幽深阴暗的宫巷,等到什么都看不到了,才缓缓转身离开。

萧煜随着小禄子提前回了房里,刚一掀开门帘就看到了一个“惊喜”。

好吧,只有惊,没有喜。

沈初确实是醒了,但是不是自然醒的,是被尿憋醒的。因为要排出药性,这一晚上萧煜给他迷迷糊糊灌了两三壶水。

他现在觉得膀胱都要炸了。

偏偏之前萧煜为了照顾他,床边放了水壶,床下放了手帕和水盆。沈初一睁眼就被下半身疯狂汹涌的尿意给逼得要疯掉,下床的时候腿一软顺带踢翻了水盆。

水盆都是铜制的,这么一脚水盆翻了叮叮咣咣的,盆里的水也稀里哗啦的全都倒了出来。

尿急的人最听不得水声,那一瞬间沈初几乎以为自己要尿裤子。

于是萧煜一掀开门帘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一幕。

地砖上洒满了水,铜盆被扔在一旁,沈初半蹲半跪在地上,衣衫半解,裤子半褪,用手捂着自己的下半身一脸扭曲。

萧煜面色一凛,下意识的把身后打算掀帘子进来伺候的小禄子一巴掌给推出了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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