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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浪扼飞舟乱尸横

林三少携马蓝二女和卜罗安率近万人临近黄沙渡,渐入树木和芦苇密布之地,道路狭窄,一边是浅水泥滩,一遍是引水沟渠。林三少见一路不见人烟,心中起了警觉,为防止遭受敌军埋伏,他追上在前面行走的卜罗安。

“卜寨主,这一路过于平顺,我们万人聚集而行,如遇伏兵进犯,前堵后截,狭路难以调动,仓促应战,恐有危险,不妨派人前行探路,大军随后,或可保万无一失。”林三少恭敬地说道。

“林少主正好说到了我的担忧,目前军中缺乏领兵之人,不妨就由林少主和二位姑娘带三百骑兵前行,一路留石为记,我们相继通过。”卜罗安恳切地说道。

林三少便带了马若男、蓝颍,率李云青留下的三百骑兵,疾驰而前。马若男在白马上回看四周,见月光普照,树木冠大如伞,隐隐约约听到水泊之声,也有寒风吹来阵阵凉意冰凉。身后的蓝颍抱着自己的腰肢,尚且温暖,见林三少衣衫单薄,便张口问道:

“少哥哥,你冷吗?”

林三少回头见月光下,马若男目光发亮,蓝颍儿瞅着自己不语,便放缓速度,两马紧挨。低声说道:

“这大漠之冬夜,寒风也不饶人,你们两个尚且抱团取暖,我可没这福分呐。”

蓝颍听林三少这么说,忍不住嘤嘤一笑,也不说话。

马若男抖抖身后的蓝颍道:“一路紧张骑马,你怕是憋了满肚子的话,怎么到说的时候,就无语了,难道还嫌我在这碍事吗?”

林三少笑道:“你让人家初遇良辰美景,洞房花烛夜的新娘子说些什么呢,难道要给你讲故事吗?”

“哼,少哥哥,你欺负我,你和男姐姐联合编排我,寻开心!”蓝颍撸着嘴说道。

马若男和林三少哈哈大笑。笑完林三少将自己身后的行囊解开,从里面拿出一件夹层青袍来,正是以前马若男穿过的那件,他随手一甩,盖在蓝颍身上。笑着说:“瞧你,如此寒冷天气,穿一身单薄礼服,冻得也够可怜。”

蓝颍匍匐在马若男背上,拽进林三少的袍子,心里暖暖的,不再言语。

马若男笑着说:“少哥哥好偏心呐,人家在前面挡风遮雨的就没这待遇。”

林三少伸手拿住马若男执马鞭的手,感到她的手十分冰凉,心里也替马若男叫苦。马若男感受到林三少手掌的宽厚力量,转眼打量他一下,推开手说道:“偌大一个人,靠这一掌温暖何以解得全身冰凉。”

“呵呵,若男姐姐是不是该坐在少哥哥的怀里,才觉得温暖全身。”蓝颍调侃道。

“傻姑娘,你也学会了嘴贫,小心我把你扔下马去。”正说着,忽然见马蹄飞扬而起,险些将马若男和蓝颍丢下马背。原来是一只野兔窜过马道,冲进了路另一侧的枯草丛。

林三少忽然勒马,侧耳细听,感到右手道路靠近水边,那水中似乎有人行舟,船桨划出轻轻的水声,不仔细聆听辩驳,难以发现。他赶紧调转马头,从马鞍上拿出一旗子,又对马上的蓝颍道:

“蓝妹妹,拿夜光石我用一下。”

蓝颍伸手从怀怀中取出那块带着她体温的夜光石交到林三少手中,林三少举着夜光石,晃动旗子,后面的骑兵全部勒马抄起了兵刃。

“水兵多用弓弩,众人听令,举起盾牌,形成长蛇阵!”说完,只见三百骑兵,顷刻变换行军队形,变做一个长蛇队,向东一侧盾牌相连,形成一面铜墙。

这时林三少摸出一把飞蝗石,使劲全力弹射到东侧的水面芦苇丛中,只听得哎吆几声叫唤,芦丛中忽然亮起火把,透过芦苇穗子,隐约见芦丛中有四五十船只,连成一片,待看清楚,空中已经飞来一阵箭雨。林三少挥刀砍落笼罩而来的箭支,护住蓝颍和马若男。半刻过后,箭雨骤停。

林三少听得那芦丛呲呲作响,便大喝一声“全体下马,保护马匹”,并摇动旗子传令示意。那三百马兵迅速下马蹲到地上,盾牌相并将马腿护在铜墙之内,但见东边一侧芦丛中嗖嗖窜出无数勾马抢,如雨点般戳到了马兵的盾牌之上,嘡嘡嘡响声连连。林三少没有盾牌,他在马上倒挂而下,用刀背砍那勾马抢,力道之大竟然将三五个人拽上了马道。林三少翻身下马,挥刀砍死几个,一脚踩住一人,叱问道:

“你们是何方来兵,快告诉本少爷,可饶你不死。”

“大人饶命,我们是王满满的水兵,在此设伏要捉拿林三少和卜罗安。”

“区区几船水兵就想吞下我丐帮万千人马,你告诉我除了用箭,用抢,你们还要用什么。”说着林三少脚下用劲,那兵被踩得胸口几欲崩裂,喘息不得,林三少微微放松踩力,那人喘息地说道:

“大人饶命,我说,我们还要用炸药。”

“炸药在何处埋设?”

“回大爷,前面一里处就到了断肠道,那道只有单行人才能通过,大人兵多,必然聚集断肠道前,那断肠道前的空地里埋满了炸药。”

“吆哬,果然不出所料,这王满满是个歹毒的家伙!”林三少说完,一脚将那士兵踢到芦苇丛中,扬天常笑一声,传令道:

“点火把,烧了这厮!”他令旗挥动几下,那三百骑兵已得令,就地从马腹下取出火把,点燃了,齐刷刷投掷到那芦苇和船只附近,只见熊熊大火燃烧起来,顷刻间水岸浓烟滚滚,偏偏又是东南风向,那烟乌云般罩在了船只之上,那火也很快窜了过去,只听得一阵噼噼啪啪声,哭爹喊娘的声音大起,那些船上的士兵耐受不住,各个跳到冰冷的河水之中,慌乱游荡,被滔滔黄河水冲向下游。

一个时辰过后,东边的芦苇丛整个失去,眼前看到滔滔黄河水岸,那些船只本来连着,被烧的支离破碎,散落河中朝下游飘荡。

这时,林三少回头,对马兵道:“前路一里就是断肠道,道前空地有炸药,谁有爆破经验,请出列领命。”话音刚落,有一身高马大的强壮士兵站了出来。

“回大人,小的名叫石磙,祖上是开山采石匠人,自幼习得那用火药的技术,可以带数十个骑兵前去排解掉,保证万无一失。”

林三少道:“好吧,你留下愿望,如要闪失,我林三少帮你实现。”

“回大人,小的一家老小全无,孤身一人,没有什么挂念,如若大人有意帮助小人,等大功告成,给小的一个提拔的机会,小的就满足了。”石磙爽朗地说道。

“好,有志气,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你且带领一个股,我封你做股领,现在点人出发。”

石磙见林三少如此看重自己,高兴地喊出十人,催马扬鞭,向前冲去。林三少带领大家,缓缓前行,这数百骑兵,环顾黄河水面,亲眼见林三少指挥破解埋伏,几乎神来之笔,痛快打了个胜仗,不觉各个对林三少敬佩不已,于是精神大振,雄赳赳气昂昂的挺起了腰杆。

马若男经过几次实战,感受到了林三少独具慧根,越来越显现成熟果敢的一面,心里为他的这些变化感到高兴,转眼又觉得,林三少似乎越来越游刃有余于兵马戎身,想着乱世之中,相随何日,才能倩倩安宁,相互厮守,心中又泛起淡淡的悲意。

蓝颍生性乐观,见林三少指挥骑兵,犹如飞笔画马,不费工夫,心中觉得十分痛快,赞赏着她这个少哥哥,愈发让他倾慕爱惜。

人性如画轴,欣赏的角度不同,滋生的心意不一,这心意促生了各种想法和观念,反而左右着人的情感和体验。

林三少带骑兵走了一里开外,心里有微微不安,忽然想起了什么,停下来,对身边的马兵吩咐道:

“你们带去十几人,到河边用水囊灌满水,带上备用。”

那些骑兵跃下马去,迅速装了水,林三少见准备停当,心里踏实少许,又走一段路,又想起了什么事,于是又吩咐身边的百哨道:

“你安排一两个人,返回带我的口信给卜罗安寨主,让极速前进,过这河岸狭道时候,不掌等,不出声,快速通过,到断肠路口汇合。”那百哨立即吩咐两人骑马而去。

林三少又对百哨说:“我怎么觉得这凶险没有解除,反而更加难以捉摸,你不妨再派两人,骑快马到断肠道前,看到石磙得手后,立即快马过了断肠道,寻丐帮大营去请我师父陆九派一万精兵前来接应。记住一定要让文君兰军师连夜随军而来。”那百哨见林三少十分珍重,也不敢多言,立即吩咐两骑兵前来领命,林三少交了信物,二人催马前去。

这些安排妥当,林三少才对蓝颍和马若男说:

“一会儿,如果遇到任何险情,你们两都要听我的,可以吗?”

马若男见林三少似乎很担忧什么,便坦然道,“有我聪明绝顶的少哥哥,我们自然要唯命是从了。”

蓝颍也道:“我全都听少哥哥的。”

“傻瓜,只怕你们到时候,感情用事,反而不能自己,忘记了这里所说的。”

正在说话之时,见前面回来一骑,是石磙带走的其中一人,那人爬在马背上奄奄一息,等到林三少跟前,挣扎着抬头来,但见他满脸是血,血肉模糊,只有眼睛在动,嘴巴都看不清楚了,那人无法说话。林三少见他手指绕动,便将手掌伸到他手指前,只见他写道:

“前方有伏兵,他们全死了,那炸药在断肠道空地前五百米就埋设了,炸死了其他的人。”那人慢慢写完这些,倒头晕了过去。林三少命人赶紧抬下来,小心包扎一番,托在马背上极速前进。等到断肠道前几百米处果然见路面被炸成大坑,一些残肢尸体杂乱其中,甚是惨烈。林三少默默为石磙感到痛心。穿过那大坑,林三少命人持刀待命,让马若男和蓝颍看管骑兵,自己只身纵马前去。

“少哥哥不要去,危险!”马若男和蓝颍异口同声的喊道。

“听我的安排,不要动,看到我摇旗就带大家快速冲来,按我交代的阵法布阵!”林三少喊完,人已冲出数百米,到了断肠道前的空地上,他见这里空无一人,四周是树木掩映的林子,心想,这伏兵定在树林之中。林三少下马来,仔细查看,见这场地乃被人砍了树木,造出来的。于是他踩着砍断的木桩,跳跃而行一直到断肠路口,见有一石头,借着月光仔细一看,上写着:“林三少、卜罗安葬身之处!”几个红色大字。心里顿觉不妙。于是转身一跃,跳过石头,抓住断肠路旁的一棵大树,攀树而上,等到在树杈站稳,抓一把飞蝗石,射向那西面高大的树冠之上,只听得哎吆几声,落下几个人来。这时候,林三少发现,树林里密密麻麻的埋伏着无数兵马。

“果然杀机重重,且待我想个办法。”林三少环顾四周,这里地形狭窄,若大兵马到,必然无法展开,将被困致死。他在树上认真搜寻地面,发现地面有几处树枝覆盖的地方,心想,那些地方肯定就是埋设炸药的地方。于是他跳下树干,使出乾坤大挪移的步伐,迅速到那树枝之处,用刀跳开树枝,发现果然下面堆着一堆炸药,引信伸在外面,那树枝是干枯的,上面缠了布索,沾了清油。将那树枝揭开,向树林推进十米,如此又将另两堆如法炮制,这时树林里嗖嗖射出几十箭支,林三少几个翻腾,躲了过去,他借势躺在地上,将那信旗连同夜光石扔在空中。

马若男见前面空地一道蓝光划过,又有一旗帜飘起落下,于是号令众人冲了过来。待冲入场地,自然的围成一个大圈,用盾牌挡住。林三少跃起,指挥三十个骑兵下马,用盾牌围住三堆炸药。打开手中的水囊咕咚咕咚将那火药连同引信浇湿。就在此一气合成之时,只见林中射出一阵火箭,密如乌云盖顶,那火箭落到地上被士兵用脚踩灭,落在树枝上的,燃气熊熊大火。

林中人见火光大起,也停了射击,不敢出林子。林三少大喝一声:“单骑过断肠道!”。只见那围着的盾牌逐个如蛇行,悠然冲上断肠道,单骑排成一队,迅速冲过道去。一会儿工夫,三百人马走完,林三少自己断后,喊来数人,将那大石头撬动堵死路口。将自己从炸药堆中抱出的一布袋炸药扔到了火光之中,只听一声巨响,林三少已经跃过断肠道,追众骑兵而去。那爆炸声一起,林中埋伏的士兵自然不敢出来,等一会儿风平浪静。全悉冲了出来,密密麻麻聚集到空地之上,但见地上未见一个尸体,众人大惊,为首的一青年武将,顿足大骂:

“好个狐狸般狡猾的林三少,只怕你躲过了今日,躲不过明日。”正在喊骂中,忽然见路口冲入一队人马,杀了过来,接着源源不断的后继之兵,冲了过来,这不足一千士兵,被上万丐帮士兵冲进连杀带踩踏,全悉灭在场中。原来,卜罗安率众急行,接到林三少的传信,命众人抛下行囊,跑步前进,刚好在林三少等人破除炸药后,冲了进来。众人灭了这一伙叛军,到断肠道口,卜罗安见一石头堵在前面,上写有:“林三少、卜罗安葬身之处!”几个大字。心中暗暗叫到,果然险像环生。于是她命人将那石头抬开。命全军将士,一字而过断肠道。

出了断肠道,前行两里,在一处丘陵前,卜罗安见满地人马尸体,正是林三少带的那一队骑兵,林三少一路设置的石头标记也就此断了,卜罗安命人撑起火把仔细查看,见三百人马已经全悉葬身此地,身首分离,几乎没有一个完整尸体。有丐帮士兵上前向卜罗安呈上林三少的行囊,还有一些女士的用品,感情这些是林三少、马若男和蓝颍的。卜罗安见到这些,已肯定林三少和两位姑娘遇难,不觉悲痛欲绝。哭道:

“都怪我,不该让林少主冒险前行,做这先锋,也害了两位姑娘的命,我卜罗安好糊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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