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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筹梁偶遇偷粮人

林三少送走马若男等人,便带了蓝颖和康定向灵武郡出发,宣扶使府只留胡敏和文雪。

林三少等人一路长行,渡过黄沙渡在黄沙军中歇息。马青见林三少到来,盛情接待,饭后二人在元帅帐中单独畅谈。

“我一直有一件事,没有告诉马兄,今日想必到告诉你的时候了。”林三少望着马青的脸说道。

马青心里狐疑,这林三少还有什么瞒着我的事情,便文道:“此处就你我二人,贤弟单说无妨。”

“这马若男虽然在金龙堡长大,但并非你父亲和你继母的亲生女儿”林三少顿了顿,见马青满脸好奇之心。便继续所道:“这机缘巧合,我和你还有那雪艳确是异母同父的兄弟。”

马青大惊,“贤弟这些说辞是从何而来?”

林三少便将事情的原委详细给马青说了一遍。马青道:“我听说我继母和前夫生有一子,被丐帮陆九收养,先前曾怀疑到你身上,不过一直没有过多关注,看来这事情确是了解的晚了。”

林三少道:“这雪艳和你我都是有一脉相承的兄妹,因此她的未来,我尚且需要和你商量,所以今天特意将这件事说明。”

马青笑道:“听说你将雪艳许配给了唐乔生?”

“果有此时,但这并非是我的意思,而是你咱们的父亲和我的母亲指腹为婚,早已契约在先得事情。说着便将唐乔生的两幅画和婚约展示给马青看。”

马青拿起画仔细端详,果然那画中人和雪艳一模一样,心想,这继母去世太早,多年以来,自己连她的模样也不记得了,这雪艳初一到来,自己就觉得十分眼熟,但没有想到这里来。

马青看完,喃喃说道:“如此看来,若男算是个清苦的女子,我还是奉劝兄弟你能全心待她,让她幸福。至于雪艳的婚事,就等着平叛大业完成我们给他们隆重举办。”

林三少见马青如此爽朗,心中大悦。便道:“除了这家事,还有这公事,我最近要道灵州下设的五郡征集粮草,这难免会遇到地方的一些明暗势力的阻拦,所以,黄沙军必要时可要出面帮我解困。”

马青笑道:“这虽为兄弟,你这兄弟却心眼够多,既然都是为我黄沙军谋粮草,我何乐不为,贤弟是多了此担忧。”

林三少大悦,笑道:“有兄长的支持,我这次就可以大刀扩斧的做一番事情了。”

两人再说一些闲言碎语,便各自休息。

盛夏时分,灵武郡域内,绿树成荫,麦浪滚滚,田间燕雀歌舞,农民开始忙于收割,那处处洋溢着丰收的快乐。

林三少、蓝颖、康定一路向灵武郡前行,沿途看到这一派景象,不禁心花怒放。

“少哥哥你看这良田丰收,我们此次筹粮可谓雨露丰裕,也就不愁了。”蓝颖将眼睛望了望林三少。

“我听说皇上派准中兴新民总管朵儿赤,实施屯田新政,他收录中兴州、灵州、鸣州、盐州等各地壮丁开垦田陌,还计划在黄河沿岸设九个堰塞口,开通三大支流,引水水灌溉,这灵武郡正是这工程的开端,看来皇恩浩荡,这塞上民众将有了好日子。”林三少满脸流光溢彩。

“大人,我们这次去灵武郡,有多少征粮任务?”康平郑重而问。

这时马匹惊飞田间一群麻雀,林三少从手中弹出一飞蝗石,打落两只,笑道:“这灵州五郡各纳粮两万担,总计十万担。虽说这只是首次征粮,如果秋后战事顺利,便一举完成,若战事拖延,可能得第二次、第三次的征,所以这时一个难以判定数量的大工程。”

几人说着话,忽见几匹红色大马奔驰而过,马上坐着几个官差模样的人,路经林三少的马匹,见林三少一身官服,级别不小,迟疑看了一眼,见并不认识,便扬长而去。

这马上之人是灵武郡知事贺武,负责到各村镇巡逻,催促缴纳公粮。他带人来到郡衙,这灵武知府霍碧青刚整好衣冠出门准备迎接宣扶使林三少,见贺武急急回来,便问道:“为何行路如此匆忙?”

“大人,这征粮令下去已经三日,但那各镇没有丝毫反应,新粮丰收,旧粮囤积,但这些差役却无动于衷,这如何是好?”贺武面有难色。

“你这一路巡查,也没发现什么端倪吗?”霍碧青捋了一下胡须。

“回大人,这一路遇到一些孩子,传颂一段油头诗,说:一贯财堂,烟雨塞上,不纳税来交银两,不征粮来粮满仓,来年财富滚滚来,各个前去见见总堂。”贺武眯着眼睛看着霍碧青,希望他能说出点什么。

“这打油诗是说一贯财堂的,一但这一贯财堂要收粮,我小小的知府又能奈何。”霍碧青叹息一声,不再言语。

这时见府衙前过来三匹大马,前面马上之人衣冠威武,是林三少。霍碧青赶忙上前拱手拜道:“下官接见林大人,一路辛苦了!”

林三少三人下马,有府差前来牵走了马,林三少笑着对霍碧青说,“我一路来看,这灵武郡良田丰沃,人口众多,处处兴旺,可是你这个知府大人的功劳啊。”

霍碧青满脸堆笑,“这还是拖了林大人的福,黄沙军在大人倡导下助耕养民,使得军不蚀民本,这才有灵武郡今年的兴旺啊。”

“但眼下平叛是皇上的头等大事,这保障军粮,可要军蚀民本了,但也是不得已的事情,平息战乱才能国泰民安嘛。不知知府大人那一万担粮草有无着落了?”林三少微微减缓步伐,看这霍碧青臃肿的身子跟得吃力。

“这征粮之事,下官从不敢怠慢,贺知事已经下去走了一圈,这刚才回来,还没汇报情况呢。”霍碧青指着旁边随行的贺武。林三少看了一眼,心想,此人在沿途遇见过,看来霍碧青说的不假。

说着话中人来到府衙议事厅。霍碧青招呼众人落座,有仆人看了茶水。

林三少咳嗽一声直接问贺武,“贺知事走了一遭这情况如何?”

贺武一愣神,看了看霍碧青又看了看林三少,不知如何回答,“这,这,全郡十个镇,每个镇的一千担任务布置下去了,粮食还没收齐。”

“林大人有没有听过关于一贯财堂的事情?”霍碧青瞪了一眼贺武,转脸对林三少微笑,瞬息两个脸孔,形态可掬。

林三少一怔,“难道这一贯财堂从中作梗?”

“目前尚无此迹象,不过这民众宁愿将粮食奉献给这一贯财堂,也不愿意将粮食交给官府。”霍碧青面有难色地看着林三少。

“看来这粮草和军饷都遇到一个棘手的对手,这一贯财堂我是早有耳闻,没想到他们的手伸的如此之快。”林三少叹息一声。

这时外面进来一官差,跪在地上,低头说道:“知府大人,同民镇粮官李前洲来报,本镇运出的一千担官粮被人劫了。”

霍碧青大惊,慌忙站立,“他人在何处?”

“就在前面堂上等待处分。”

霍碧青转身正要告辞,林三少上前拉住他的手,“霍大人,不必惊慌,也不必着急去见那粮官,我们坐下说话。”

霍碧青只好又坐了回去,满脸羞愧,“是下官布置不周,丢了军粮。”

林三少将手放在案几上,指头弹了弹桌面,若有所思,“有人敢劫官府的粮食,说明这些人不是寻常之人,我看目前我们需要做两件事,第一件是借追查粮食为由,查处灵武郡一贯财堂的所有分坛。第二件是揭穿一贯财堂的本来面目,广泛征粮。”

霍碧青听闻,脸色突变,“大人万万不可,这一贯财堂牵一发而动全身,据我所说,其信众已有十几万有余,而且神秘莫测,已我府的力量,根本没法应对。”

“不是有灵州卫戍吗?”林三少疑惑地问道。

“这灵州卫戍只负责打仗,对来犯敌人可以动用,但这一贯财堂是个犯罪团伙的事,我灵武郡无权动用军队。再者……”

林三少见霍碧青吞吞吐吐,“你就直说吧,我知道这军中、官府中有人庇佑这一贯财堂,借此发个人之财。”

“大人猜对了,这灵州五郡各卫戍中都有人在一贯财堂内任事,灵州府甚至陕西中书省中人也在其中,如此雄厚之势力,只怕你我之力,只是螳螂挡车啊。”霍碧青见林三少义薄云天,便直接说了出来。

林三少听闻,心里暗暗吃惊,原来这一贯财堂,如此水深,他思考一会道:“霍大人不必担心,这一贯财堂的事情,我很快就会有了证据,之后便会奏请皇上定夺。至于目前,这两件事,我们还得做,霍大人可以不出面,只起草文书公告各镇,凡为一贯财堂送银送粮,不缴纳公粮者定罪。即可,接下来的事情,由我宣扶使府来做。”

霍碧青拱手谢道:“我这就草拟公告,谢谢林大人替下官着想。”

林三少从怀中掏出一信交于康平,“你快马加鞭,将此信交于金龙堡堂乔生手中。”

“霍大人还需安排那粮官带我去抢粮的地方查看一番。”林三少起身辞别。

粮官李前洲带林三少来到同民镇境内,在路经一丘陵时,李前洲停步,“大人就是这里,有一伙黑衣蒙面人骑马来劫走粮食,翻越丘陵而去。”

“带我们道丘陵上查看。”林三少转眼看了一下蓝颖,蓝颖正笑着看向他。他们催马上了丘陵,从高处望远,只见远处村落连绵。

“过了这些村落就能捷径到同民镇。”李前洲用手指了指。

“想必这些劫粮的人是去了同民镇,你带我们到这镇上就可以回去了。”林三少对李乾州笑了笑。

“少哥哥,我看我们就在同民镇等康定吧。”蓝颖建议。林三少点头。

三人来到同民镇,李前洲帮忙安排了一家干净的客栈,供林三少和蓝颖入住,便辞别而去。

蓝颖进房躺在床上笑的满面桃红,“少哥哥,我们终于有了这二人世界了。”

林三少见蓝颖含情脉脉,知道她的心意,“这怀了孩子,一年时间,憋坏了吧?”

“少哥哥好坏哦……”蓝颖话未出全,嘴已经被一双炽热的嘴唇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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