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衣服。”
“这不是胡折腾吗，咱这衣服好好的，干嘛去买衣服？”
“六子，这你就不懂了。人靠衣裳马靠鞍！咱们要谈生意，必须得穿的像样点，起码每人整套西服吧，那才像是大企业的样子嘛。你带钱没？”
“得！我就怕你问这句话！每次一问，肯定把我的钱袋子掏空！”
在百货公司，两个人各选了一套西服，换上之后，果然气派很多。
赵六在镜子前转了一圈，整个人感觉都挺拔了不少，“嗯，这个样子，肯定把那个什么狗屁蔡科长比下去了！”
两个人没多耽搁，赶到了醉仙楼，点好了菜，没等多久，李贺便拉着唐雄斌进来了。
看着焕然一新的两个人，李贺不由吃了一惊，“你俩这是要去结婚还是怎么着？”
几个人打趣一番，缓和了气氛，宾主落座。
菜过三巡，酒过五味，时机差不多了，为建筑公司供砖的话题便提了出来。
赵六信誓旦旦的说：“请唐科长放心，我们赵王庄砖厂的砖，质量杠杠滴！而且价格比国营厂的要优惠不少，肯定能满足公司的要求。”
唐雄斌的眼皮抬了抬，旋即又垂下去，只是懒懒的问：“你们是个小厂，产量能供得上吗？”
赵六说：“没问题！我们现在有两口窑，还有全自动的制砖机，效率高的很！”
李贺也帮着说好话，可唐雄斌好像始终提不起兴趣来。
吃饭间隙，李贺起身上厕所，楚天阔赶紧跟了出来。
“兄弟，唐科长好像没什么兴致啊，是不是国营厂那边已经和他确定了？”
李贺说：“不能啊，国营厂也是才刚开始谈这个项目，不会那么快。倒是来的路上，老唐跟我提了一嘴，说他老母亲身体不好，让他发愁，他可是个孝子，是不是因为这事吃不下饭？”
楚天阔点头，“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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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饭桌，楚天阔端起一杯勐河春向唐雄斌敬酒。
“来，唐科长，敬你一杯！”
唐雄斌端起杯子，晃了晃，意思是点到即止。
这时楚天阔低头靠近他，说道：“唐科长，听说您老母亲身体不舒服？”
唐雄斌把端起的酒杯又放下，“是啊，精神不好，睡不着觉，常常说浑身没有劲儿，还经常忘事，唉！”
楚天阔听了，眨眼道：“这是不是神经衰弱啊。”
“对，大夫也这么说的，可是，药也吃了不少，看了好几个医院，都不顶用啊！你说说，这些大夫都是干什么吃的。”
神经衰弱，这个病在21世纪也是很常见的，上一世楚天阔就曾经得过，有个老中医给了他一个偏方，按方吃了药之后，果然就好了，想不到重生回来，今天这偏方也可以用得上！
他略一思索，说道：“唐科长，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偏方，专门治神经衰弱的，试过，特别管用。”
“真的？”唐科长的脸色终于认真起来，不像是刚才那样无精打采的了。“什么方子？”
楚天阔仔细回忆了一下，觉得差不多了，才说：“这个方子是老中医给的，专治神经衰弱，浮小麦50克，干草24克，大枣20克，酸枣仁30克，混合，水煎服，每天一次，半月治愈。”
“真那么管用？”
“管用！不管用你拘留我！”
“我拘留你干嘛！兄弟，你刚才说太快了，没记住，来，你给我写下来。”
唐科长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笔，没有纸，就把自己面前的烟盒拆开，让楚天阔把方子写在了烟盒背面。
楚天阔把偏方认真的写了下来，交给唐雄斌，他仔细的叠好，放进了口袋里。
“来，兄弟，哥哥敬你一杯！要是这方子管用，你可是帮了我大忙啦！”
楚天阔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每天一次，立即见效，半个月就能好了。”
“行，今天我就回去请老娘试试。”
唐雄斌是个孝子，回去之后，立即就照方抓药，亲自煎好了，端到老娘床前，一勺一勺的喂老娘喝下。
连续喝了两天，这小偏方还真治大病！
老太太的精神状态明显好了不少，而且夜里也能睡着觉了，饭量也上来了，这让唐雄斌欣喜不已。
他专门找到李贺，让他请楚天阔来一趟建筑公司，谈谈合作的事情。
楚天阔和赵六如约赶到了建筑公司，唐雄斌客气的请他们坐到沙发上。
“你们砖厂的产品质量不错，大剧院不就是用的你们的砖嘛，而且价格也还合理。”
赵六听唐科长这个口风，心中已经开始乐了。
实际上唐雄斌这次的确想和乡镇企业合作一下，之前一直是国营厂在供砖，可国营厂盘子大，架子也大，有时候不把建筑公司当客户看待，供砖慢了或者质量不好，自己不检讨，倒还反过来埋怨建筑公司，让唐雄斌心中不爽。
“不过，”唐科长话锋一转，“毕竟之前没有合作过，有没有更诚意的方案？”
楚天阔立即说：“有！如果能和建筑公司达成合作，我们可以在原来价格的基础上，再打八八折。”
来之前他就测算过，八八折之后，这个大单还是能赚不少！关键是打开了县域的市场，以后的工作就好干了。
唐雄斌笑了，“好，八八折好，八，发，大家一起发财。”
两方相谈甚欢，很快就签了合同。
楚天阔和赵六对唐雄斌道了好几次谢，才喜滋滋的出了办公室。
刚到门口，正遇上迎面赶来的蔡科长。
“哟呵，小楚厂长，又碰了一鼻子灰吧？我说你个小破厂，就别想着吃这大生意啦！非得脑袋撞南墙不行吗？瞧见咱拿的什么了吗？”
蔡科长晃了晃手中的文件袋。
“合同！我们国营厂和建筑公司合作多少年了？合同都是一样的，改改价格，改改日期就行了，你还想横叉一杠子？真是做梦啊！得！年轻人嘛，多碰几次南墙也挺好，长长记性！”
楚天阔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个自命不凡的蔡科长，真不知道他的优越感是从哪来的！
“也请蔡科长长长记性哈！”
“我长什么记性！我这就签合同去！”蔡科长吹着口哨，迈着四方步走向唐雄斌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