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燃是红棋，顾立倾掌黑棋。
红先黑后，顾立倾让他。
周燃倒是也不客气，开局。
棋到中旬，顾立倾跨河，置马、架炮、上军，攻防得当，周燃委屈河界之内，以守为攻。
顾晚晚开门走进来，看到棋盘：“燃哥，你要输了。”
顾立倾看了她一眼。
“观棋不语，观棋不语。”顾晚晚赶紧认错。
周燃微皱眉头，没有理她。
她倒是偏偏要打扰：“燃哥，我妈生病了，不能做饭，待会我做，你帮我打下手。“
周燃点头：“好。”
顾立倾问她：“你请了一天的假？”
“我哪敢啊，就请了半天，下午就回学校。”
顾立倾点头，想起她工作的事：“今年你就毕业了，你真的不想当老师？”
顾晚晚将手放在周燃的胳膊上，轻声说：“不想。”
“你说你要做程序员，我也问了人，都说女孩子做程序员很累的。”顾立倾看了眼棋盘，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快速走了一步。
“嗯，我知道，累一点，但是我喜欢的，我能坚持下去。”顾晚晚笑道。
“那你试试吧，年轻的时候，做点你喜欢做的事。”顾立倾喝了口茶。
顾晚晚笑着点头。
“将军。”周燃平静而沉稳的声音。
顾立倾放下茶杯，赶紧在棋盘上逡巡，脸上有些严肃，棋局已定，无可挽回，胜负已分，抬头看周燃：“你俩结婚，我没什么意见了。”
顾晚晚瞬间笑起来：“你果然一盘棋就把我嫁了。”她捏了下周燃的后脖颈：“我说得对吧。”
周燃拉住她的手站起来：“我知道，顾老师让着我。”
顾立倾摆手：“做饭去吧。”
顾晚晚开开心心地拉着周燃下楼进了厨房，突然踮起脚尖捧住他的脸拉下来亲了他一下嘴巴。
周燃条件反射性地迎合了她一下，被她放开，看她笑得停不下来，抬手摸了下她的长发：“笑得可傻了你。”
顾晚晚从冰箱里拿出菜和肉，递给他：“我乐意傻。”
周燃接过来。
“我妈说，这周末约李婶一起吃个饭。”顾晚晚手上洗着菜边说，然后就被周燃拉过去，使劲亲了一口。
她看着他的样子：“厨房要是有个镜子，估计能看见俩傻子。”
周燃竟然没反驳，甚至有些迟钝：“嗯，反正俩都挺乐意的。”
晚上周燃回四合院，给李婶说了这个事，从大年三十这么多天以来，李婶第一次脸上出现了笑容。
“行行行，周末，你找个好点的合适的地方。”
周燃：“嗯，我会安排的。”
李婶点头：“是是是，你做事，你叔一直都放心，我也放心。”提起周叔，她情绪有一瞬间低落，又抬起头来，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又道：“我前两天去看范海，他不是很好，说是工作上的原因，我问他什么，他也不说，你要是能帮就帮一下他，知道吗？”
周燃眼神深沉地看着她，李婶神色未变。
“好，我了解一下。”
李婶浅笑：“好。”
周燃回屋。
李婶的意思，他懂，让他把地交给范海。
如果这个城市没有了这块地方，让长期如蝼蚁一般苟活的人去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