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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识明珠风尘里

藤下一郎似乎早已知情,神秘地凑上来说:“我们怀疑这批宝物就在左大鹏手里。想必是那王某自知京城难守,提前将宝物交给左大鹏代为保管。于是我们派人暗中追踪左大鹏。不想这个人武功极高,轻功又好,我们的人根本走近不得。后来我们想办法在他的饭食中下毒,派了许多武功高强的东洋武士追捕他,眼看就要将他抓住,谁知半路杀出个诸葛亮,被昆山‘闵氏伤科’的闽籍给救了。这时候清朝皇帝已回到京师,我们的人不敢肆意妄为,只好撤退回来。寻找宝物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陆渐鸿哼哼说:“啰嗦了半天还是不知道宝物在哪里。”

藤下一郎悄悄秘秘说:“虽然不知道这宝物在哪里,我敢保证左大鹏一定知道内情。如今左大鹏已经年迈,他只有一个晚生的儿子叫左宇飞。你说,左宇飞能不知道宝物的藏身之处吗?”

陆渐鸿沉思半晌,摇头说:“左宇飞?这个人可不太好对付啊。”

一直在旁边倾听的陆顺开口说:“叔叔,左宇飞不过是一个侍卫官,您是总理最器重的北洋统领,有什么不好对付的?”

陆渐鸿断然制止他说:“这个人你千万不可小看。他表面上温文尔雅,一副书生样,心机却很深。论起武功更是神鬼莫测。当初他被推荐到总理府,我亲自看过他的轻功。那真是‘见风不见影’,只是轻轻跺脚一跃,神不知鬼不觉就在几丈高的殿阁上面了。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陆顺听他这样夸一个人,脸上讪讪地不服。藤下一郎笑着说:“俗话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手。他武功再高,能比得上陆统领纵横京师的黑衣社吗?能敌得过陆统领遍布天下的羽翼犬牙吗?何况运筹帷幄,也不必急在一时。可以从长计议。”

陆渐鸿点点头。藤下一郎笑着说:“陆统领,只要您亲自出马,我想见到这批雪花龙骨的日子就不会太长了。”

陆渐鸿点点头说:“好!只要这什么鹅呀贝的还在这个世界上,我就有本事把它们挖出来。藤下先生听我的好消息吧。”

藤下一郎满意地点头,交出一张银票,带着‘飒露紫’和‘拳毛騧’走了。藤下一郎刚刚出门,就有警卫通报说:“刚才总理衙门的左侍卫派人来送口信,说有要紧事通报。”陆渐鸿点点头说:“你回复他:我明天就到总理府去,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论吧。”

第二天,陆渐鸿昂首阔胸坐着车子来到总理衙门这边,左宇飞已经在候着了。陆渐鸿问及这两天的事项,一一吩咐处理。左宇飞递上了徐树铮的拜帖和文章,陆渐鸿扫了一眼,随手将那张帖子扔到一边去了。

左宇飞拱手作揖道:“陆统领,当前袁总理思贤若渴,一再叮嘱要招贤纳才。这江苏徐氏是江南闻名的书香望族,据说当年科举考试时,有三分学子都出自徐氏门下,可见其在朝廷中影响之大。我看这位拜帖的先生,虽然衣着朴素,然而神清气朗,气宇不凡,确实有大家公子之风。属下以为不如见见,倘若能得一贤士,总理也会欢欣非常。”

陆渐鸿不以为然说:“这些酸文人,不就读两篇破文章吗?能有什么本事?左侍卫官也太高看他了!罢了!既然你这样说,我就见他一见也罢。”这才和左宇飞一起出来相见。

徐树铮已经在厅堂外面等候着。陆鸿渐一看是一个衣衫单薄的文弱书生,三十来岁,剑眉疏朗,锐气十足。见他过来,只略微行了礼。陆渐鸿心里就有些不悦,也不让座,自己往大厅座椅上一斜,态度骄横地问了一声:“你来投奔总理,有什么本事啊?”

徐树铮泰然回答:“我从小受父亲教诲,寒窗二十年,腹中自然有治世通鉴,万卷文章。”

陆渐鸿轻蔑笑道:“治世通鉴,能够带兵打仗吗?万卷文章,可以平乱灭寇吗?”

徐树铮笑道:“统领岂不闻,‘书中自有万里驹,能上青天揽日月’。有万卷文章在腹,何事不可?何功不能?”

陆渐鸿点点头,对着徐树铮又看了两眼,见他神采过人,目光如炬,不卑不亢,风骨铮铮。陆渐鸿倒放下些架子,问道:“嗯,你是想来谋个职位,辅佐袁总理吗?”

徐树铮淡淡一笑,说道:“学生不才,来拜会总理。观其为人,看其究竟是可辅之木,还是不可辅之材?”

陆渐鸿听闻此言大为惊异,问道:“此话何意?”

徐树铮仰头含笑说:“总理若是可辅之木,树铮必然倾力辅佐;倘若总理是不可辅佐之材,树铮也必弃而远之,决不轻易俯首相从!”

陆渐鸿闻言大怒,拍案而起说:“你是什么东西?狂妄之极!一个穷酸秀才而已,竟敢在我面前撒泼!左右,给我乱棍哄出去!”

几个彪悍的警卫立刻过来推搡徐树铮往外面赶。其中一个侍卫还不泄愤,将徐树铮书囊愤然扯拽而下,一股脑丢在外面风雪里。文房四宝,书页纸卷文字,横七竖八坠落在雪中。

陆渐鸿骂道:“总理府岂是你撒野的地方!狂妄无理,给我滚!”一边骂着,一边径自往后堂里去了。其余侍卫也指着骂着跟着进去。

徐树铮澹然一笑,若无其事将散落之物一一捡拾。北方气候干冷,那雪是干燥少水分的,文房各物都还干净完整。徐树铮收进书囊准备离开,却见眼前站着一个年轻的侍卫官,就是刚才和陆渐鸿一起出来的那位。

那侍卫官恭恭敬敬行了个礼,说道:“先生休要灰心,陆统领是武官,处事急躁些。请先生略等几日,等袁大总理回来,我会亲自举荐。袁大总理是极爱护人才的,他必然能重用先生。”

徐树铮抱拳行了一个礼,淡淡说一声“谢了!”扭头就走。

侍卫官叫住,从怀里掏出一些散碎银两说:“家父是京城龙威镖局的镖师,当年家父走南闯北到过许多地方,曾一再赞誉江苏徐氏的声名,属下心里也非常敬慕。今日得见先生,十分喜悦。先生,看你衣衫单薄,想必是从外省赴京,盘缠也用得差不多了,这些银子……”

徐树铮愣了一下,用眼打量这侍卫官,年纪轻轻,不过二十上下,剑眉星眼,目光迥然闪亮;燕颔虎腮,英姿神采飞扬。身形矫健,状貌英武,有玉树临风文质彬彬之美,又兼超凡脱俗闲云野鹤之态。徐树铮对他温和笑笑,说,“谢了!”不去接银两,依旧回头要走。“徐公子!”那侍卫官又叫住。徐树铮一回头,见那侍卫官连忙将银两塞回自己怀中,又将外面挡风的一件蓝色长袍脱了下来,说道:“这件棉袍乃是我母亲亲手所缝,虽然不值半钱,却是她老人家一片心意。如果先生不嫌弃……”

徐树铮见此人如此真诚,心头感怀一热,用手接过棉袍,抱拳朗声说道:“多谢侍卫官美意。请问高姓大名?”

侍卫官含笑说:“我是龙威镖局的少公子,现在在总理府做侍卫官。我叫左宇飞!”

徐树铮点点头说:“谢谢左侍卫,树铮愧领了!”一手拿着棉袍,迎着风雪傲然离去。

左宇飞望着徐树铮风雪远去的背影,慨叹道:“此人决非寻常人等,陆渐鸿只会舞刀弄枪,怎么能识这人中俊杰?可惜!可惜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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