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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庆社遇阻生闲气

这边徐英若一夜不曾睡着,不知道牧芷兰去了哪里,出到竹篱前面望了好几回。天色微明,才看见芷兰神色不振,一脸萎靡回来。徐英若上前拉住说:“你这死丫头,快把我吓死了?你倒是哪里去了?”牧芷兰将茂仲景侮辱之事隐去不提,将自己在茂仲景药房所见所闻说了一遍。徐英若听罢,一把将芷兰拉在怀里,责怪道:“你有这样的想法,好歹告诉我们,如何这么胆大?好歹你回来了,倘若出了点意外,叫我们怎么好?”

牧芷兰听了这话,不由得失声痛哭起来。徐英若觉得有诧异,问道:“你跟茂仲景是怎么回事?上次我还看见你和他在园子里说话,你怎么会和他来往?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牧芷兰没法,就哭着将茂仲景送自己白玉,自己心生爱慕,然后知道茂仲景所爱的人是徐英若之事,断断续续说了一遍。徐英若恍然大悟说:“唉,原来为这个。我一直以为你喜欢你贤哥哥,谁想你会喜欢他。他是个什么东西?看外表是一样玉树临风,一样仪表堂堂,骨子里最是轻薄好胜的,最是个狭隘自私的人。妹妹你是山里出生长大的人,心性太纯,怎么会懂得这些?”

芷兰听到“心性太纯”四个字,忍不住又痛哭起来。徐英若说:“你不要这么伤心,先安心睡一觉。时间久了你就忘掉他了!”

芷兰这才休息下来。想到昨晚发生之事,如同梦境一般,下身私处却疼痛无比。可是真要恨茂仲景,还狠不下来。那边徐英若将芷兰所闻所见一一告诉大家。左宇飞说:“徐次长料得不错,日本人竟然在虹口偷偷训练军队,其侵略我中华的野心真是昭然若揭!我来摸清那个地方的情况,找到他们训练军队的证据,在媒体上揭发他们,争取社会舆论对他们的认识和谴责。”

石云卿点头说:“好!我赞成你这个想法。我现在伤也恢复得差不多了,虹口那边我也比较熟悉,不如我和你一起行动,好有个帮手!”

闵采臣点头说:“那就交给你们办了。苏州‘梨园公会’昨天带信叫我回去。我今天还要赶回去!”

殷震贤关切地问:“不知是什么事?”

闵采臣说:“是河北霸州来了一个皮黄班,叫做金庆社,要在苏州演出。因为有事争执不下,所以请‘梨园公会’众位执事一起去议事。”

殷震贤说:“既然‘梨园公会’有事,你且去吧,回头通知我议事结果。我正好这几天有事在身。”

闵采臣点头称是,告别众人,直奔苏州过来。会首沈月泉老先生正急着盼着,一屋子人当中,果然有几个外地模样的人,满脸气愤,擦掌摩拳,摇头不服。

闵采臣等执事一一坐定。沈月泉先生正襟发话道:“金班主!如今我们苏州‘梨园公会’的执事差不多都到齐了!你可以问一问我们苏州梨园几百年的规矩:不是我刁难你,实是我‘梨园公会’百年传下来的老规矩:苏州城自古以来只有昆班能进城演出,昆班以外的花部,无论如何是不能进苏州城的!”

那位金班主拧着眉头握臂而言道:“沈会首!我们金庆班走南闯北不知到过多少地方,大小城池去过几百个,从没听说花部不能进城的。苏州城里只能昆班进,那么我们花部到哪里去演出?”

沈月泉慨然道:“按照祖上规矩:花部演出,一律离城三十里外,方能搭台唱戏。”

金班主愤然站起来说:“这不是存心刁难又是什么?就是在城外演出也难保有人看戏,何况离城三十里?这是哪门子规矩?”

闵采臣开言道:“金班主不必如此震怒。说起来苏州城这个规矩,确实是百年传下来的。当年昆曲最早从我苏州发祥,然后到达全国各地,苏州人对昆曲自然爱惜,家家户户只听昆曲,不听花部。后来昆曲衰落不比当年,道光皇帝三下诏书,各地只准演雅部,不准演花部。别的地方可以不从,我苏州城是严格遵守的。如果你不信,我们‘梨园公会’还保留有当年道光皇帝的诏令文书,你可以亲自察看验证。自那以后,苏州城就不允许花部进城,这的确是苏州城百年的规矩,不好对班主破此规矩。”

另一位执事说:“如此说,金班主也未必肯信,索性去拿出皇帝诏令文书,一看便知。”有人去拿来诏令文书,金班主看了,果真如此,哑然无声。思忖半晌说道:“就算是皇帝老子的诏书,皇帝已然退位,现在是民国了!你苏州还拿着皇帝的诏书,谁人肯服?何况现在昆班早就不行了,全国各地都喜欢高腔皮黄,现在早就不是你雅部的龙头,已经是我们花部的天下了!”

沈月泉听了此话勃然大怒道:“你服气不服气,我们‘梨园公会’就是这等规矩。何况,现在苏州城有四大‘坐城班’,六大‘江湖班’,还有外地来的昆班,就是准你进城你也难有生计。苏州城就是苏州城,这是昆班的苏州城。纵然你花部皮黄在全国占满了地盘,苏州城你也拿不下!”

那金班主听了这话,哼哼冷笑两声,撂下话说:“我皮黄非要混个门道不成!”甩袖而去。闵采臣说:“此人一身霸气,心胸又如此狭隘,怕他以后会生事。”

沈月泉叹道:“这金庆班高手如云,在戏曲界是颇有声名的,走南闯北,也结识一些达官贵人。我等只是按章办事,只要不理亏,他又能如何?”

那金班主气势汹汹回去,将这里的事情诉说一边,班子里的人都非常气愤。金庆班的挑梁女旦名唤金巧玲,是个唱高腔的好手,当下对金班主说:“既然如此,我们一个班子几十口人总归要吃饭,就在城外搭台唱戏。不过三十里确实离城太远,不如我们再去‘梨园公会’争取一下,就在城外搭台,如何?”

金班主听了有理,果然又忍气吞声来找‘梨园公会’。沈月泉叹息说:“都是戏祖爷爷赏的饭碗,我们却不是存心刁难你们。既然如此,那就破个例,就在城外搭台唱戏吧。”

金庆社果然在城外搭台,开锣唱戏。倒也有些观众,听了一些时候说:“这也太吵了,不如昆曲雅静。”于是摇摇头散场走了。原来苏州一带人性格温柔,民风和顺,喜欢精致细腻之委婉之音,所以皮黄并不受爱戴。金庆社唱了两日,商议说:“上海人口多,什么人都有,又近在眼前,不如到上海去闯荡一番。”众人同意,于是收拾车马,收了戏台,一起到上海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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