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味是在见了责编以后,接到徐正奇的电话。
咖啡店外,秋日阳光正好。
“徐疯子,你还好吗?”
望着不远处些许枯黄的树叶,余味对着电话那头的男人,轻声出口。
这个电话打来,只能说明Arthur知道席哲对他做的事了。
席大总裁疯逼起来,绑的虽然是他,但余味知道,最难受的人其实是电话那头的徐正奇。
就像凌霄会因为成年礼上,对季随白的捉弄而耿耿于怀一样。
徐疯子也会自责。
自责时候的徐正奇,一点都不张扬,也没了那些华丽的伪装,彻头彻尾变成昔日意大利街头,那个敏感、脆弱、易碎的无家可归小男孩。
“honey,你傻了,明明这句话应该……让我来说才对……”
听到余味温柔的话,徐正奇嘴角扯起,仰头望着天空,眼中却干涩到发胀。
他不会哭。
很多年前,就已经忘了哭应该是什么样子。
余味跟他一样,也是个不会哭的。
年少时,因为逞强,觉得不哭的自己,特别的强大,无人能够击败,酷炫到没朋友。
但长大了以后才知道,受伤了不哭,是件特别傻的事。
哭是一种无需求助他人的保护自我的方式。
只是,从前他跟余味两个“二愣子”将其丢了,咬着牙硬生生的挺了过来。
“你跟我之间,还要分彼此吗?”余味浅笑在嘴边,瞧了瞧天空下飞过的鸟儿,对着电话那头的人笑着开口,“徐疯子,我昨晚熬夜了,现在不想自己开车回去,你来接我吧。”
余味说完,挂掉电话。
默默等在店门前。
就像他会在商界大会过后,原谅祁明轩在合同上故意错漏,骗他入深山一样,现下的他也会原谅徐正奇。
因为跟祁明轩比起来,徐疯子只是一个被牵连的无辜“加害者”。
席哲是席哲。
徐正奇是徐正奇。
在余味心中,他从来都分得清每个人对他的意义,而在诸多分类里,Arthur是他认可的家人。
家人是可以原谅的。
余味在咖啡厅的外面坐了下来,打开手机将地位发给了徐正奇,然后在秋日温暖的阳光里,一边吃着点心,一边等人。
他不知道徐正奇现在在哪儿。
也没有限制徐疯子在多久的时间内赶到这儿。
他就只是站在原地等,因为,过去的二十多年里,徐正奇从来没有对他爽约过。
一个多小时后。
咖啡厅不远处扎眼的跑车向余味证明,他的相信没有错。
“honey~”
男人悦耳的声音响起,大跨步的向他走来,伸展手臂,脸上依旧带着灿烂无比万人迷的微笑。
因为太过张扬,引得四下里咖啡厅的客人频频回头,朝着他们看过来。
而男人却毫不在意。
这是满血复活后,心无挂碍的Arthur。
余味亦是起身,放心的迎了上去,抬腿上了徐正奇那辆扎眼的跑车,扬长而去。
“有没有想我,honey?”
“接到你的定位,我可是一路飞奔过来的!”
“国内限速,果然是影响我的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