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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冬日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过来,照得人懒洋洋的,许茉莉靠在椅背上的身体往下滑了一点儿,咖啡屋里的气氛太和谐,和谐的她又往下面滑了一点儿,双眼微闭,上半身已经全瘫在椅子上了。

突然一个巴掌拍来,怒骂也随之而到:“许茉莉,你就不能坐有个坐相?”

半梦半醒的人,像是受惊的鱼儿,猛的弹起来,再见到“满面红光”的来人后,又烦恼的扯着脑袋坐下,无力的说了句:“老妈啊,你不把我的七魂六魄吓走,你不甘心是吧!”

她老妈有一个很好的名字,叫陈英明,但为人与名字全然相反!就拿她那红光满面的脸来说吧,都一个快上五十岁的老妇女了,这么拼命的浪费脂粉,不是画蛇添足吗?

为此,老妈也跟她解释过,老妈说,那是当年外公上户口时,酒喝多了,才给她报了这么一个男孩子气的名字,她原名叫陈明英来着许茉莉当时很捧场的说,哇,好女人味的名字,结果自然是少不了一顿爆打!

陈英明身穿一袭旗袍,拉开椅子,很优雅的坐下!许茉莉低着脑袋有些佩服的望着自家老妈!这么臃肿的身材,还敢穿旗袍出来见她未来的继父,她是真心的佩服!

不过话说回来,她就想不通了,她老妈一这么丑这么胖这么凶的女人,咋还这么吃香?连这离婚两次,还没孤单一个月,这不,又打算第三次来个闪电式的婚姻了!

反正她是不担心,她家没钱,她老妈没色,对方也骗不了什么,今天硬扯着耳朵被拽过来,说是让她见见未来继父,对此,许茉莉更是不以为然!明明不让自己干涉她的事,不准提反对意见,那么自己来不来有什么区别?

心里还在抱怨呢,刚刚描完唇形的陈英明收起小镜子放在包里说,“背给我挺直,胸给我挺起来,待会你继父就要来了!”

许茉莉翻翻白眼说,“别继父继父的叫的那么顺口,说不定过两天你们就离婚了!你说每一个跟你结婚两天的人我都叫继父,那我的继父不是满天下了吗?”

陈英明凶狠的瞪向自家女儿,真是恨铁不成钢!因为自己生了女儿后,身体就肥的怎么减也减不下一斤,于是从许茉莉小的时候,就特别注意对女儿身材的培养,每餐吃多少素的荤的,自己都一一帮女儿分好!长大十八岁时,女儿也是个身材纤细,比例匀称的女孩儿,可是这两年,不知怎么的,就突飞猛进的变成了一个小胖子,气的陈英明天天咬牙,她十八年精心培养的心血啊,就这么毁于一旦!

许茉莉被陈英明瞪的脑袋东扭西扭,就是不对上那双愤怒的眼睛!视线正无聊晃着呢,耳边听到一声柔软带着笑意的呼唤:“阿明!”

阿明?许茉莉明白是叫谁之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回头,在看到那个中年带笑的男人后,有点明白她早上坐在床上,活生生看着老妈抹脸涂脸画脸挑衣服整整忙了三个小时的原因了!

好东西的确是需要付出代价的!面前的这个男人不是她想象中的缺颗门牙,也不是那种满脸麻子,也不是那种身材短小,一脸畏琐男人!其实老妈是个小学还没毕业的人,自己一向看不起她的眼光,但是眼前这个男人,给人一种从画里走出来的感觉!温柔的如沐浴春风,淡淡的一股笑有种绅士魅力无言泛开!

他的五官不算俊美,但是他温柔的笑,举手投足间的自然,俨然把他刻成了一个最完美的男人!

许茉莉挑挑眉,老妈去婚姻介绍所还真是走狗屎运了?

又扭头朝对面人看去,发现他身边还坐着一个一米六左中的青涩少年!他一身蓝色校服肩上斜挂着书包,显然是刚刚从学校赶过来的!从校服上看来,对面的小少年还是个初中生!

不过,许茉莉微微向前伸了伸脑袋,这张冰冻的扑克脸和他爸爸那张温柔的笑脸还真是形成强烈的对比,难道他很不情愿自己多了个后妈?

正在许茉莉研究时,那少年冷冷的视线对上对她的,许茉莉反射性的扯开嘴角呵呵直笑,然后对方不屑的移开视线的表情,让许茉莉的笑僵硬的终结在脸上!

他圈圈叉叉的,许茉莉在心里咒骂,她是抽了什么风,要对这个阴阳怪气的小子笑?他不喜欢她妈,她还不喜欢他爸呢!

哼哼,比拽,谁不会啊!许茉莉也不屑的昂起脑袋,越昂越高,陈英明一拍她脸说,“脖子昂这么高干嘛,抽筋了啊!宫叔叔在跟你说话呢!”

温柔男人笑着隔桌握住陈英明的手第十二次的说,“阿明,我姓宫川,不是宫!”

陈英明眼睛发直,语无伦次,连连点头。

许茉莉看见老妈一把年纪还被人迷的找不到方向,真是丢脸的想钻到桌子下面,于是背挺直,挺起胸,抬高下巴说,“宫川叔叔不对,你姓宫川?”原来还想礼貌打招呼的人,突然撤了路线。

宫川行笑笑点点头说,“对,我姓宫川!”

十三岁的宫川木也有些奇怪的看向这个神经短路的女人!

许茉莉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奇怪的问,“百家姓里有这个姓么?我怎么没听过啊!”

宫川行继续笑着说,“中国的百家姓里应该没有吧,我是日本人!”

许茉莉忽然眼睛瞪的老大,身体僵在那里,然后回神就一拍桌子爆吼,“妈,你不能嫁日本男人!”

这猛的一拍桌子动作吓的宫川父子都一缩!

陈英明自然也被吓住了,愣愣的看着气势汹汹的女儿,慢慢回神,反了天了!于是一把扯下许茉莉骂,“你什么样子,当着长辈面居然拍桌子!”

许茉莉冷静的坐下说,“我知道我拍桌子不对,但是,我也不是有意拍桌子的,而且我拍桌子也不是不尊重长辈的意思,那纯粹是属于行动比语言快的行为。”

许茉莉低头解释,宫川木有点意外的看着那个女人!

陈英明果断的说,“不管怎么样,你拍桌子了,对长辈拍桌子就是不对的!”

许茉莉脸抽筋的说,“行,我拍了桌子是我不对,我对不起行了吧,但是,我错了,我承认,您怎么能嫁给一个日本男人?您小学二年级毕业不懂日本侵华的事就算了,但是您看过电视吧,《四世同堂》那么惨,日本人把中国人全部活埋,妈,您要是还有点人性您就不能嫁给日本人,您要是还是我妈,就更不能嫁给日本人!”许茉莉的两根眉毛挨的很近,很小的时候算命的就说过,这小女孩长大了容易记气,这话果然不假,许茉莉就是那种特小心眼特记仇的人!

从来不用日本货!一听到对方是日本人调头就走,看到《星光大道》上一日本人在台上表演,心里冷笑,这人怎么还敢到中国人的台上来表演,也不怕人家拿香蕉把他砸死!

相反,那日本人不仅没有被砸,后来还得了个亚军的封号!时间久了,许茉莉心里也明白,中日友好已经提倡好久了,而且很多中国人都在写对当今日本人的印象,他们谦逊有礼,他们带人热情,也总有人说,历史代表过去,我们不应该记住仇恨!我们应该从战争里面学到教训学到经验而不是仇恨!

所有道理她统统明白,她也曾试着要自己不要去恨一些跟自己没有关系的人,毕竟战争离她是很远的事,她会恨,也是通过书通过电视感染来的!

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也做不到心无芥蒂,她可以笑着和日本人握手,说中日友好,欢迎下次再来的话,但是她做到在内心真正的去称赞一个日本人!她更做不到要让一个日本人做自己的父亲!

换句话说,谁嫁日本人,她都能高兴的去放鞭炮,但是,她妈不行,谁都可以,就是陈英明这女人不能嫁日本人!

陈英明没听到什么《四世同堂》,就听到她养的好女儿揭她的老底,说她小学二年级还没毕业!在现在这种大学生都普及的时代,她居然这样揭自己的底?陈英明气的怒不可抑!

回头看看宫川父子,两人都睁大眼看着她们母女!

陈英明下决心今天非要好好修理一下女儿不可!站起来怒骂到:“许茉莉,你说的这是什么屁话!战争早几百年都结束了!日本人是坏,但是日本所有的人都坏吗?日本的人百姓很愿意打仗吗?你就是记得四世同堂,你怎么不记得多鹤?你怎么不记得自己一边看一边哭,趴在我怀里哭,一边说自己再也不恨日本人了?”

许茉莉哑了!虽然已经是好久的事了,但“多鹤”那个名字,多鹤那个女人,一直深值在她心!那是一个在中日战争中失去家人的女人,日本人杀中国人,中国人杀日本人,多鹤就是在那种战乱中活下来的日本女人!她被一个好心的中国农民救了,因为怕被揭发让多鹤装成一个不会说会的哑巴!这个女人为了报救命之恩,献上了自己的清白,心甘情愿的为农民的儿子生孩子!最让许茉莉感动的不是多鹤无声的为那个家的付出,也不是多鹤的包容与忍让,委屈与强撑,最让许茉莉的感动的是,这个女人为了跟自己的孩子在一起,为了能看着他们长大,心甘情愿的伴在他们身边听他们叫她“小姨”!

她看的时候,哭的嘶心裂肺,觉得这世上再也找不出这样一个默默付出,善良坚毅的女人了!她甚至觉得所有电视剧中忍辱负重的角色,都比不上这样一个女人!

在那样的年代,那样的环境,创造出了一个无人可以超越,无人可以代替的多鹤!

那个时候,许茉莉扯着陈英明的衣服说,我再也不恨日本人,我再也不恨日本人了,多鹤是这个世上最伟大的女人!

姜果然是老的辣,一出口就说到痛处!

许茉莉垂下脑袋,眼角慢慢湿润,就算在这种情况下,她想到多鹤,想到那个其实并不存在的女人,还是会哭,还是会感动!

她觉得如果她再说她讨厌日本人,是污辱了心中的多鹤!

但是原谅不代表可以接受!

好久,她才冷声说,“随便你!”

反正她的事,除了出生,从来不需要自己的参与!

这就是许茉莉第一次见宫川父子家的情形,后来想想,真是自杀的想撞墙!

回到宿舍后,许茉莉安慰自己先等着吧,等不了几天,这俩人肯定会离婚!

可是这一“等”比较漫长,一直混到她二十三岁大学毕业也没见两人离婚!最好的朋友艾朵朵去了国外,从十八岁就对男人没兴趣的许茉莉大学四年也一直没交男朋友!艾朵朵一走,她就成了孤家寡人了!加上几年没回家,没看过那个罗嗦的女人,每晚,看着天上的皎月,她就觉得自己是个被世界抛弃的人,一个人,一个人有时候真的很想念老妈揪她耳朵,在她耳边叨叨念的日子,有时候想着想着就掉下了眼泪!想着想着,就突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了!

以前看过一个文章,就做“做一个被人需要的人!”那时候还不理解,心里想,被人需要跑来跑去的忙那得多累啊!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原来,只有一个被人需要的人才有活下去的力量!

而她,不被任何人需要,活的有些漫无目的,活的有些无聊!

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和同学们嘻嘻哈哈的走在一起,看着太阳有些恍惚的想起,自己在月色下的难过与忧愁,然后嘴角一勾,那也许就是人们所说的无病呻吟!

她是日子太安逸了才觉得活着没意思!

实习那年和同学们一起去找工作,每天朝九晚五的上班,日子过的很累但很充实!

实习过后,因为觉得那份工作没挑战性,过着做着又想死,于是又换了一份工作!

找了一个大公司,在里面工作一个月,就清楚看到现代版的白骨精斗法!身为秘书,看不得自己的上司被人冤枉,于是她自以为勇敢的站了出来!她以为老板会表扬她,老板也的确表扬了她,但是老板表扬她完后去了杭州,三天时间,她就被那群白骨精逼的活生生的卷铺盖走人了!

再找另一家,上司是个只会揽功,不会犯错的官场派人物!许茉莉憋屈的做了三月,三千块的工资每月被罚的只剩八百!因为她上司的过都被她承包了!

于是再次了解现代生存的黑暗,再次退出!有时候不想让自己对这个世界失望,于是只得一遍一遍的对自己说,许茉莉啊,你不要太天真,不要把现实与童话混为一谈!

俳徊在街角,看着那家咖啡厅的招工启示,她又去做了服务员!

工资少的可怜,但还算开心!可是不到三个月,被一个黑心不讲理的客人气的当场在咖啡厅里干了一架,正式被开除了!

她就不明白,明明是对方泼了她一身咖啡,为什么说对不起的还得是她?顾客是上帝,就是随意任别人污辱打骂吗?

突然,再也没有勇气出去找工作!夜里在收音机里听到那首《做我老婆好不好》快满二十五岁的她,孤寂了二十四年的她,听着听着突然哭了,突然好想找个人嫁掉,永远躲在一个人的怀抱再也不用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掏出手机,看着里面陌生的号码,她又愣住了!十八岁前,父母争吵的画面一一闪过!如果结婚,是为了仇恨的离婚,她愿意孤单一辈子,哪怕被人耻笑!

于是,她趴在收音机前哭了一夜!没有工作的无聊日子中,习惯了上网,喜欢上了看小说,慢慢的沉入到小说的世界里,有了主角的喜怒哀乐,两个月不出门的她,已经和世界断绝了关系!

那天房东敲门,她才重新活回世界!

她即将二十五岁的大学毕业生,居然混到了要露宿街头!

那时候,她才突然觉得,她整天嘲笑世界可悲,其实自己更可悲!

站在雨里,拔通了那个很久都没拔过的熟悉号码!

半个小时,一辆银色丰田停在她面前,汽车急促的刹车吹起了她湿透的裙角!可是她的眼皮子却沉侵在大雨里动也没动!

有人冲到雨里把她拽进车里!

汽车里,老妈一边帮她擦头发,一边数骂她!她听着,笑了,然后又哭了!

她以为四年不给她打电话,她已经忘记她这个女儿了!可是听着她的数骂,她突然觉得,她们母女其实一天都没分开过,所以又哭了

一种久违的家的感觉浮现!

回到老妈的家,洗完了澡,坐在干净的大床上,脑袋突然清醒过来!她一手擦着湿头发,一脸恍惚!真的觉得自己很没出息,混到这么大了,居然还要回来找妈妈!

记得十八岁那年,妈妈生日,她还说,以后要挣挣好多钱养活妈妈,要让妈妈幸福一辈子!可是,原来钱这么难挣!

想到第一次见宫川父子,想到自己理直气壮吐出的那些话,她就没有勇气待在这间屋里!

可是一个走投无路的人,一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的人,还有面子做什么呢?一切就顺其自然吧,任人笑话吧,她静静的擦头,静静的想!

房间门突然开了!许茉莉抬头,看着老妈一步一步走近!

也许是陈英明穿着白色衣服的原因,看起来特显温柔!其实这几年没打电话给女儿也是有原因的,一个人活着必然要吃一些苦,她很想,也很愿意一直陪在女儿身边,但她不能永远陪在女儿身边!所以女儿必须学会长大,只有吃多了苦,受过了痛的人,才能勇敢的长大!

所以她把女儿这个风筝放了,站在老地方等女儿回来!她想用自己的行为告诉女儿,就算你飞的再远,只要你回来,妈妈依然在这里等你!这里永远是你温暖的港湾!

那温柔注视的眼神,让许茉莉趴在陈英明怀里哭了!她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很讨厌,很讨厌。

陈英明以为许茉莉是在外面受了什么伤害,所以只是抱着她!她也年轻过,也被人骗过,以为那人爱她,什么都愿意为别人做,结果别人玩够了看都不看你一眼,哪怕你灌农药送到医院抢救,也没能换得别人的一次回眸!

男人深情的时候,可以给你全世界!男人无情的时候,摧毁你的全世界!

陈英明拍着许茉莉的背,想到宫川行!遇到好男人就是一个女人一辈子最幸福的事!

许茉莉哭着,其实好想问,“妈,我为什么活着?”

但是她不能问!她知道老妈辛苦的养她长这么大,一定不是想听到她说这句话!而她也不能像个小孩子一样,什么事都问大人了!

这一夜,许茉莉在陈英明的怀里再一次长大!以前,她一直认为自己长大了,十六岁长大了,十七岁长大了,十八岁还是长大了,十九岁更长大了可是到了现在,她才惊觉,原来人一生之中都是在长大的!

一想到这里,她又觉得人生是如此奥妙,她应该好好活着,研究好这个课题!

许茉莉喜欢早睡,可是这天早上老妈七点一叫她,她就起床了!

一边下楼一边心想,不知道她现在给“继父”留好印象还来不来得及?你要说她不排斥日本人了,那不可能,反正就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感觉!你要说她讨厌日本人,干嘛还得在人家家里呢?她现在又没本事自食其力那能怎么办!

反正就是那种装清高其实却又世俗的女人!

许茉莉想到昨晚老妈的话!她说这间房子是宫川行特意为她布置的,就算她没回来,这房间也是她的,为她留着!

许茉莉听了后很感动,老妈又在她耳边扇风说人家很好之类的话,叫她明天吃饭要面带笑容,大方亲切的叫叔叔!许茉莉头蒙在被子里闷声说好,等老妈走了,她才后知后觉的想,她都不在这家里,那继父为什么要特意给她留一间房?

想着想着就想到偶像剧中继父危害继女的那一幕,突然毛骨悚然起来!

所以一个下楼梯,心里是七上八下啊!

不过看到宫川行那张温柔脸时,就觉得自己纯属于是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的小人!

“叔叔!”她紧张的坐着,低头温驯的叫了声!丫的,其实,她在镜子面前都练了好多遍那种笔不露齿的镇定微笑,怎么一上了台面就央了?

她还天生不是演戏的料儿,关键是她想到当年的那一幕,就没有抬头的勇气!

宫川行笑着说:“吃饭吧!”

许茉莉心里一松拿起筷子“谦虚”的吃起饭来!吃着,吃着,觉得奇怪,怎么没见那张扑克脸?

心里想着,嘴巴也不知觉的问了:“咦,怎么没见那张扑克脸?”

宫川行愣的一下抬起脸,不解的看向许茉莉!

许茉莉看老妈,老妈投给她一个阴狠的眼神!

许茉莉呵呵笑着说:“没,我是说,不知道叔叔有没有时间,我想跟叔叔一起打扑克牌!”

宫川行有些意外,然后笑说:“好啊,这个周末有时间!”

话语很轻快,许茉莉看老妈保持优雅动作的吃饭,知道自己过关了!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扑克牌的奶奶身体不好,回日本去了,听说暑假要过来!

暑假?那不是下个月?许茉莉昂昂下巴想,那小子当年一眼就看出他不是个省油的灯,到时候来了见到自己肯定少不了嘲笑!

许茉莉心想,不行,得找个工作!

但是一趴到电脑前,掉到小说坑里,就忘了今朝是何夕,每次都是被老妈拎着耳朵叫出去吃饭!

后来老妈见她像中毒一样看小说,心里火了,把网线拔了!正在许茉莉求妈妈宽容她一次,让她看个结尾,老妈坚决不同意,两人成为敌人一样吵架时!

客厅门开了!

门外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的少年,一身冷气,全身散发冷意,炎夏的季节,却让许茉莉莫名的身体一抖,感觉冬天来了一样!

老妈狗腿的笑着跑过去喊:“阿木,你回来了啊!”

回来了?许茉莉上下打量少年,猜出他可能是继父的儿子,但是这一米八的修长身材,实在让她不想承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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