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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虎落平阳

黄小虎的住所在香港的跑马地,属于香港传统的高尚住宅区。黄小虎这个经营“人命”生意的家伙吸金有道,尽管自己的日常使用很是节俭,但是对于家中两个“女人”的衣食住行,可是毫不含糊。

住所小区有先进的门禁系统,当陈望西按下黄小虎家里的对讲机时,心中却是很为有点犹豫不决。一个杀手赖以为傲的武艺被摧为乌有后,他将过着怎么样的生活。陈望西了解这个同伴,虽然他经常都会做出一些神经质的行为艺术,又酷爱角色扮演的游戏,看似玩世不恭,其实却最是要强爱面子。

现在的黄小虎成了一头落入平阳的下山虎,心中一定很不好受,陈望西害怕自己此行也许会将他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伤口,重新翻拨得痛楚难当。

陈望西发现,过往轻狂的自己,竟然学懂了伤感。时间是公平的,无论你在这期间,是否去承受它,可是发生了事情还是如尘埃般,无处不在,铺头盖脸。

转念一想,既然我们无法躲避空气中的尘埃,但是却可以把它擦掉吧。于是陈望西的手指按下了对讲机的按键,一把俏生生的女孩声音从喇叭里传来,“喂,请问找谁啊。”

陈望西听出是黄小虎的女儿,雯雯的声音,他说:“哦,是雯雯吗?我是你爸爸的朋友,请开下门。”

“哦,是吗?爸爸出去了,他交待说不要开门给陌生人的。”

“这样啊,叔叔不算是陌生人了。雯雯,你还记得以前来过你家的陈叔叔吗?就是给你买了限量版芭比娃娃的那个叔叔。”

“哦,是你啊!”雯雯现在已经十一岁了,女孩知事较男孩早,此时的雯雯已经颇有点人小鬼大。“我记得了,爸爸朋友中,最帅的那个叔叔。我开门给你吧,爸爸一般十点钟就回来了。”

陈望西坐电梯上到黄小虎的家,按响了门铃,很快一个甜美的女孩子,带着快要撑爆大门的青春气息打开门,把陈望西迎了进屋。

雯雯继承了黄小虎老婆的美丽基因,无论身段和样貌,都已经初具规模,在不久的将来,又将是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尤物。雯雯见到陈望西的到来很是开心,拉着陈望西问这样问那样,最后还拿起手机要和陈望西合照。

她说:“叔叔,你真的好帅呢,比起电视上的那些明星还要抢眼。来,我们拍多几张照片,明天那回学校,让同学们好好的嫉妒一下,嘿嘿!”

陈望西无奈,只好陪着雯雯胡闹了一番,见到屋子里只有雯雯一个人,便问道:“雯雯,你的爸爸平常都去哪里了?你的妈妈也不在,他们一起到街上去了吗?”

雯雯听了陈望西的问题后,眼中浮现了和这个年纪不相符的忧郁,原本高兴的情绪一下低落了下来,对陈望西说:“陈叔叔,你能告诉我,爸爸为什么这三年来好像变得很不开心似的。以前爸爸不用工作的时候都会陪着我和妈妈去逛街,吃东西,到游乐场玩。但是现在爸爸已经很少和我们出去玩,就算回家也没有什么话说。我,真的很不开心,妈妈也是。”

陈望西心中叹气,听雯雯说来,他感到黄小虎心底的那份消沉,就连一向最重视的妻子和女儿,黄小虎也因为自己武功全失的打击而有了隔膜。

想着想着,陈望西听到了门锁被扭开的声音,一张熟悉的脸庞在门后展现在眼前,然而脸上的神情却又是陌生的。陈望西的印象中,黄小虎总是那样的自信,甚至自信得有点疯狂,看他在干掉洪启发的行动中,还搞了个视频直播,充当播报主持,就可以看出曾经的黄小虎,是如何的胆大妄为,肆无忌惮。

但是,现在的他呢,陈望西非常的努力,在黄小虎身上想找到某些改变了特质。然而,让他颓然的是,他只能看到黄小虎的空洞,是空洞没错,没有喜悦,没有伤悲,就像一块冰冷的铁块,无缝可钻,却又没有了任何的弹性。

“老西,你没有死?!他们都说你死了。。。”黄小虎吃惊了,不过他的吃惊就像他的嗓音一样,像是铁锤敲在铁块上那样,尖锐却又生硬。

“老虎!你。。。”陈望西看着昔日的兄弟,此时沦落至此,忍不住眼中泛起了水雾。他本来想说,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不过就是失去了功力,至于吗?但是,话到嘴边,想起一来雯雯还在场;二来,他也不想一下太刺激黄小虎,只有把话收起,上前紧紧的抱住了黄小虎。

不想,黄小虎却轻轻的推开了陈望西,他低头看着地下,喃喃的说:“对不起。”

陈望西盯着黄小虎,低声说道:“对不起?你对不起什么?对不起谁?我认识的黄小虎是不会说对不起的,你说,你到底对不起谁了?”

黄小虎不说话,陈望西见到在雯雯面前也不方便说话,就推着木纳的黄小虎出门外,转身对雯雯说:“雯雯,叔叔和你爸爸到外面喝酒,很快就回来的。”

黄小虎听得陈望西关上了门,紧闭的嘴巴才又冒出了话,他说:“到天台去吧,这些年,不知不觉喜欢了独处。”

“你。。。。。。”

陈望西和黄小虎乘电梯到了天台,此时夜风正浓,吹得俩人的衣衫和头发在空中飘个不停。陈望西习惯性的想掏出烟,却发现烟漏在了车里,这时黄小虎却给他递上了烟。黄小虎用瘦削的身体帮陈望西挡住大风,点燃了香烟,又给自己点上一根,俩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在风中默默的吸着烟。

待得一支烟抽完,陈望西问黄小虎,说:“怎么样?觉得清醒点没有。如果还没有,我可以揍你一顿,让你尽快清醒。”

黄小虎鼓起了勇气,才抬头看着陈望西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陈望西几乎是咆哮着叫出来,“看来,你真得需要点刺激了。”

陈望西挥起拳,对着黄小虎的脸庞就是一记重拳。过去的陈望西对于拥有“流云步”的黄小虎,根本就是连想碰着他都成问题。但是如今的陈望西得到了悟饭的武功传承,而黄小虎此时根本就是一个普通人,所以陈望西的一拳立时就把黄小虎打得飞了开去。

倒地的黄小虎吐出了一口血,抬起头看着陈望西,终于露出了一丝久违的倔强和不甘。

“病猫!没用的家伙!肾亏男!站起来啊!被人这样狠揍都没有反应,你还算是男人么?还是什么‘杀手之王’吗?”陈望西知道此时必须得下重药,一边尽情辱骂黄小虎,一边又是一脚向着黄小虎踢去。以陈望西目前的功力,只要黄小虎没有被打死,他都可以用自身的内劲帮他疗伤,只是身体的伤别人可以医治,心中的伤却必须由他自己去克服。

陈望西一脚踢中黄小虎的肚子,后者痛苦的跪在陈望西面前,陈望西惊喜的看到,他眼中的愤怒,终于呈现出星星之火的趋势。

“来,想象我就是东进会的杀手!就算你没有能力战胜他们都没关系,起码你奋战到底!只要坚持就会有奇迹出现!”

陈望西一个膝撞,恨恨的敲在黄小虎的下巴上,这一下的攻击,打得黄小虎仰面朝天喷出一蓬血雨,眼尖的陈望西看到,里面还夹杂着几点白点,那是黄小虎的牙齿也被一同打飞了。

“来啊,不要想个懦夫,这个世界不需要懦夫,雯雯不要懦夫爸爸,你的老婆也不要懦夫老公!”

“我。。。”

“我不是懦夫。。。”

“你们这群混蛋。。。我要杀了你们。。。”

陈望西知道最后这一下膝撞,已经把黄小虎沉落三年的愤怒彻底击起,伴随着愤怒一起爆发的,还有他的骄傲和不屈。

尽管黄小虎的功力已经全失,但是“玄苍派”的流云步功法还是熟记于心。黄小虎从地上挣扎而起,响起了野兽般的嘶叫,向陈望西扑向,脚下却踩着流云步的诡异步法,向陈望西攻击。

陈望西觉得今天应该也来一次角色扮演,扮演东进会的杀手,唤醒失落无助,把自己封闭起来的黄小虎。

陈望西狞笑着说:“你没有办法对抗我们的,和东进会作对,只有死。”

“我不怕死,就算死,也要找你们垫背!”黄小虎带着满身的重伤,拼了命的对着陈望西挥拳,尽管他的内力全部失去,但是对于流云步的运用和理解依然存在,此时的攻击,如果面对普通人也是足以应付了。但是陈望西是在扮演东进会的杀手,他刻意和陷入疯狂的黄小虎对招,最后也刻意的装作不敌,被黄小虎扑倒在地,任黄小**在脖子上,对其拳打脚踢。

陈望西运起内劲,充当黄小虎发泄的沙包,虽然黄小虎没有任何内力的拳脚打在身上并不算太痛,但是陈望西却要装出很是痛苦的样子给黄小虎解恨。也许黄小虎这三年间是瘪得太厉害了,他对着陈望西不停的打,打了快三十分钟,好像还不够解恨,竟然对着陈望西的脖子恨恨咬了下去。

此时的陈望西,开始有点后悔,虽然这些拳脚并不会造成太大伤害,但是让黄小虎这样发了疯的打,还是感到颇为疼痛的。他正在考虑是不是要阻止黄小虎继续发泄,却突然看到,黄小虎那血盆大口。。。

“OH,MY GOD!STOP IT,TIGER!”

不自觉间,陈望西喊出了英文的痛叫声,他用力想将紧抱着自己,并同时咬着脖子的黄小虎推开。但是,此时陷于疯狂复仇情绪中的黄小虎那会罢休,陈望西想要用内力震开黄小虎,却又怕重伤的黄小虎会受不住内劲攻击而毙命。

脖子传来了一阵腥臭的口水味道,还有阵阵的痛楚,然而陈望西却始终无法摆脱这兄弟的“亲热”举动。那么到底有什么办法挣开这个尴尬的局面呢,突然陈望西灵光一闪,把头扭向天台的铁门,大声喊叫:“嫂子,我们。。。我们没有在干什么!真的,我发誓,我没有和黄小虎在搞断背!”

陷于疯狂中的黄小虎突然听到自己的老婆来了,而且好像还以为自己在和身下的男子在搞同性亲密行为,在看一下身下的男子,脖子上已经浮现出一颗让人误会的红彤彤草莓,那好像真的是自己的作为呢。

怎么办,这下老婆会不理自己了,冤枉啊!天下奇冤啊!

在受到这样的思想冲击下,黄小虎才松开了口,他紧张的向天台铁门张望,却哪里看到老婆的影子?

随之身下被压着的男人一把将他推到地上,站起来对他说:“好了,笨蛋,他妈的,你真的想强奸我啊。看清楚了,我是你的兄弟,陈望西,SHIT,张三哥没有说错,你果然就是有这个倾向的。”

“胡说,我。。。我没有。。。就算有,也不会看上你这个女人腔。”

“那么你是承认自己是玻璃了。”

“我干,干也是干你MOTHER,老子对男人,没兴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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