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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醉生梦死

“我和王华森的事,开始于一埕酒,这酒的名字叫做‘醉生梦死’。传说以前有过武林高手,失去了他的爱人,很多年过去了,他始终对这个女人念念不忘,这让他见到任何的女子,都无法摆脱她的影子。于是他酿制了一种酒,叫做‘醉生梦死’,喝了后便可以忘记以往的事情。”

“那么那个武林高手喝了酒吗?”

“喝了,不过也因为这样,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了酿制‘醉生梦死’的配方。”

“这样?那你喝的是假酒了?什么世道,连这样的酒都有人仿冒。”

“不,酒是真的。是那个武林高手留给我的。”

“天呀,送给你。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也是活了五百年的人物。至于他送酒给你,莫非你。。。”

“对,那个高手念念不忘的人,就是我。不是有句话叫,未能相濡以沫,不如两忘于烟水里。”

“不过我有个问题,既然你还记得他,说明你没有喝这酒,对吗。”

“喝了,不过不是在他送酒给我的时候,而是在几年前。”

“看来这酒也挺能放的哦,都几百年了,还没有变质。对了,那个高手叫什么名字啊。”

“欧阳锋。”

“靠!莫不是金老先生笔下的‘西毒’欧阳锋,真的假的?你忽悠我啊!”

高悦铃掏出纸巾,擦了下脸上那陈望西因激动说话而喷出的口水,白了陈望西一下销魂的眼神,说道:“就是那个欧阳锋,只是现实中的欧阳锋,却比小说中的人物晚了很多年出生。”(射雕的历史背景是南宋,而这里的欧阳锋却是明朝的人物)

“如果没有欧阳锋的出现,我现在可能还跟在师傅身边,帮她完成救出阿曼大王的计划。”高悦铃见到陈望西的眉毛扭在一起,显然是被这当中的复杂关系搞得一头雾水,于是便伸出手指,在他的嘴唇上,轻轻按住,说道:“我知道你一定很奇怪,不过这个故事实在太长了,五百年的故事哦,怎么都是个长篇吧。”

“OK,我明白了,我好好听就是了,反正也不用付钱,我会怕你骗字数么?”

高悦铃轻轻一笑,便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首先,他向陈望西说起了发生在太行山的古月儿,李凤姐,大鹏精和阿曼的故事,前文已经交待过,这里也就不再复述。接着,当时被唤作铃铛儿的黄鹂精高悦铃,跟着李凤姐到了宫中,后来遇到了古月儿找上来,两姐妹一起侍候正德帝。

“哇塞,3P耶,这个正德帝好艳福,可以同上两个妖精。嗯,我有个问题,那个皇帝有看上你么,你有没有陪师傅一起和皇帝。。。”

“闭嘴!你说什么?”高悦铃被陈望西的话气得头顶飞出几条黑线,好一会儿,她才沉住气说:“没有这样的事情,那个时候我功力未满,外型还只是一个小丫头。”

高悦铃好不容易摆脱了陈望西那些带味的垃圾话,继续说起了她回到太行山后,被次治勇光找到,带其上白驼山救战凯的事情。刘瑾和李凤姐为了争夺青龙之鳞,彼此战成重伤,后来高悦铃和李凤姐找了处灵山疗伤,李凤姐百年间隐居于山间,两年后,李凤姐始终心中惦记白驼山上那个“囚龙阵”,便唤了铃铛儿回去看看。

铃铛儿那个时候的功力,已经使其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模样,在白驼山的山脚下,她碰到了变成人形后第一个爱上的人,不用说,这个人就是广为人知的“欧阳锋”。

欧阳锋并不如小说中那样的武功高强,也没有修炼什么“蛤蟆功”,铃铛儿遇见他的时候,他正在山下的树林里独自练着一套普通的拳法。

“那个时候,他的武功还算可以,已经可以用拳风打断一颗小树了。我整天待在师傅身边,难得外出当然开心了,在白驼山下和一群小鸟在追赶玩耍,别忘了我是黄鹂精,鸟类都是我的朋友。”

陈望西脑海中不合时宜的想起了在巴黎那一夜,不禁抢白说:“这个我认同。”

高悦铃没有听出他话中的含义,继续说:“我们的邂逅,就因为他打断了一颗小树,上面有一个燕子的巢居。”

可以说不打不相识,铃铛儿和欧阳锋打过一场后,竟然互相欣赏起来。后来铃铛儿上了山,被囚龙阵的禁制阻挡,也就当完成了这趟任务,准备打道回府。

谁知道,在下山的时候,却看到了欧阳锋一直守在那里等着她。

铃铛儿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等你!”

“你等我干什么来着。”

“没为什么,只是想着你,炼不下功,我也想不通为什么?”

“那么你陪着本姑娘游山玩水吧,看看能找到原因不。”

欧阳锋陪着铃铛儿到处游玩了两个月,一直到铃铛儿觉得不回山实在不行的时候,俩人才不舍分开。后来,欧阳锋难忍相思之苦,找到了李凤姐修炼的灵山,竟然和铃铛儿在山中幽会起来。俩人就这样偷偷摸摸的厮混了半年,终于被李凤姐发现了,李凤姐脾气本就不好,再加上受到失去青龙之鳞的刺激,一怒之下,把勾引自己徒弟的欧阳锋打得半死。

李凤姐这样还不够解气,在欧阳锋身上下了一个血咒,只要欧阳锋一接近铃铛儿,就会气血翻腾,爆体而亡。

“这个血咒并不能阻止欧阳锋来找我,所以只有我躲着他了,因为我不能看着他因我失去生命。我在山下布了禁制,使得他无法上得山来。开头那两年,我能够听到他每夜都在山下大声喊着我的名字,两年后,他终于离开了。”

想到往事,高悦铃这个活了五百年的黄鹂精眼中泛起了泪光。

“这可算是我的初恋,和人类一样,就算是妖精也是无法忘掉初恋的。欧阳锋离开后,我的心稍微宽松了一点,至少是他终于死了心,那么剩下孤单的折磨,就让我一个人承受好了。”

“本来,我以为永远都不可能再见到他了。我将在山上陪着师傅过上百年的孤寂,而欧阳锋也将娶妻生子,也许偶尔在午夜会想起曾经这么的一段疯狂的恋爱吧。”

“不过,我猜错了,三十年后,我竟然再次见到了他,那个在白驼山下等着我的傻瓜。”

“他是个痴情的傻瓜,这点和你这个笨蛋很有点相像。”高悦铃看了陈望西一眼,又说:“原来欧阳锋在山下等了两年,知道再这样下去永远都无法上山,于是离开了。但是他并没有就此放下禁制和血咒,他到处挑战各地高手,就是为了提高自己实力,为了有朝一日破开禁制。但是血咒呢,就算他可以破开禁制又如何,见到我,他还不是要死去。”

“不过,我终究还是被他找到了,时间过去了三十年,他破掉了禁制,提着一埕酒上了山来找我。他老了,我却如当年般的容貌,只有心,因为他,也已垂垂老去。”

“见到他,他却没有爆体而亡,原来他游历了几十年,遇到过一个高人,这个高人告诉他,他身上的血咒是不能解除的,但是却可以忘掉。我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师傅下的这个血咒叫做‘连心咒’,中咒者看到心上人就会死去。那个高人告诉欧阳锋,如果想再看到心上人,可以按他的一个方子酿制一种叫‘醉生梦死’的酒,喝了酒,也就忘了心上人是谁,自然也就不会再受血咒的作用了。”

“那么他带着‘醉生梦死’来找你了。”陈望西问道。

“是的,那个时候,他已经喝了‘醉生梦死’。我问他记得我吗,他只说,不太想得起了;我又问,那你怎么又会上来呢?他说,我只记得,这里有我最爱的人在,只要上得山来,就可以再见到她。”

“欧阳锋为了可以见到你,喝了‘醉生梦死’,不然他在没有见到你之前就会爆体而亡。为了再见你,他不得已要忘了你。”

“对!”

高悦铃说起这等心头难过的事,此时已经泣不成声,陈望西没有想到,原来妖怪也有感情,一个活了五百年的妖怪,心中也藏着这等很是窝心的感情。

“我记得,他拿着‘醉生梦死’和我说,惦记一个人却无法和她一起的感受,非常痛苦。他不知道他的心上人是否也有同样的感受,所以他把‘醉生梦死’拿了过来,他和我说,记得我好像认识他的心上人,他把酒给了我,让我帮他送给他的心上人。”

高悦铃说这段话的时候,是用着断断续续的话语来说的,陈望西把她搂在怀里,不停的把车上的纸巾抽出来帮她拭擦泪水。

未能相濡以沫,不如两忘烟水里!

“我没有喝‘醉生梦死’,我既然不能和他在一起,那么我选择永远把他放在心中,尽管伴随着我的痛苦也是漫长没有尽头。”

高悦铃深深呼吸了一下,把一大把泪水鼻涕在陈望西的衣服上,擦了个干净。

“所以,你因此恨你的师傅,所以在背后帮王华森和你的师傅,李凤姐作对,败坏她的好事?”

“我恨她,恨她在漫长的时光中,连一点的快乐也不肯给我,恨她无情的摧毁了我的初恋。不过,让我下定决心对付她的,还是因为王华森。”

陈望西浅笑一下,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和你的师傅作对风险应该不少吧,我见识过李凤姐的力量,很是恐怖呢。”

“她毁了我的生命中的第一段感情,我不可以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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