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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晨醒

次日卯末辰初,天色朦胧一轮红日调皮的在云端露出半边笑脸,晨光透过窗棂射入卧房,均匀的洒在暖帐之上,温柔的穿透暖帐,轻抚着床榻上依旧熟睡的一对璧人。

昨夜原本中规中矩并肩而卧的两人,一夜酣睡毫无意识的翻动,不知何时己呈相拥而眠之姿。梦心粉润的脸庞温顺的依偎在郑铭砚坚厚的胸前,娇弱的身躯被其呈极为宠溺的姿势满拥入怀,看那模样昨夜睡的是极为香甜的。

郑铭砚一如往日定时醒来,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便是满怀温柔。看着怀里女人温顺的睡姿,淡淡的发香若有似无的沁入心扉。郑铭砚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满足感,暗道:若是每日晨间醒来,均有此女相伴,夫复何求。

小巧的鼻翼精致挺立,红润的樱桃小口倔强的微抿着,一如昨夜固执的坚持那般让人费解。郑铭砚思及昨夜深吻其上的香甜,心里不禁一阵悸动,忍不住再次浅尝而下,在其樱唇上轻轻一啄,心里顿时如蜜糖溶化一般香甜。突然感觉这种温馨的香甜,远比滚床单来的幸福。

许是被铭砚温热的男性气息所干扰,睡意正酣的梦心微皱眉头,朦胧间抬手无意识的轻揉双眸,睁开惺忪的睡眼。跃入眼帘却是一张近距离放大,满含柔情的深遂星眸。

梦心幽黑的眼珠骨碌一转,晕晕呼呼的脑子努力的回忆昨夜的情节,抬起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愣愣的看着不知何时将自己拥入怀里的铭砚,好一阵子终于手忙脚乱的坐起身来,与其保持一段自认为安全的距离,娇声喝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铭砚缓缓撑起身子,颇为无辜的耸了耸肩,蹙眉言道:“爷能怎样?若爷想要怎样,还用等到此时,昨夜爷大可......”说话间,铭砚脸上又浮起久违的邪笑,同时伸手理了理梦心肩头的纱衣。

“住手!”梦心急忙退至床角:“你......你这个......”本想将‘贱男’二字冲口而出,却当目光触及铭砚仍缠着丝绢的腕间时,梦心心里一凛,将此二字硬生生的咽了下去。暗道:这个男人昨夜为了维护自己,不惜自残,这种行为又岂是‘贱男’的作风,只是他脸上浮着的邪笑,却着实让人生厌。

梦心突然感觉,在他面前,自己犹如一只被猫儿逼到死角的老鼠,吃与不吃,自己都在那里,逃不脱躲不过。任其将自己玩弄予股掌之间,而自己还必须对他的爪下留情感激淋涕。

见梦心忽然噤声,铭砚坏坏的笑着,接过话茬询道:“你想说的可是‘贱男’二字?”铭砚自己也未察觉,他此时竟然没有初次听闻梦心称自己‘贱男’时的恼怒,好象己经习惯了被她如此称呼一般。

梦心低头不语,对于这个男人的调侃与逗弄,她心里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正在此时,房门外传来郭妈妈的轻呼起,想是她在房门口己候了多时,此刻听见二人闹出的动静才恭声出言:“老奴给大少爷,大少奶奶请安,洗漱用水老奴己呈上来了。”

呈洗漱用水本是柳儿的活计,但今日却是由郭妈妈呈上,梦心自然心知肚明,郭妈妈是来取向老夫人交差的物件的。思至此,梦心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放在榻边己染上斑斑落红的喜帕,脸上浮起一抹红晕,同时又有些心虚的往后缩了缩。

“进来吧。”铭砚扬声言道,随即翻身下床动作优雅地披上外袍。

郭妈妈小心的推开房门,与喜儿一道,分别端着热气腾腾的黄铜面盆一前一后的轻步而入。

郭妈妈满脸喜气的径直走到盆架上,将面盆放置妥当,转身来到床榻不远处,对着铭砚恭敬的深一揖礼:“大少爷早安。”

铭砚在榻边正襟危坐,淡淡点了点头,也不说话。喜儿同样对郑铭砚福了福身子,转身从铜盆里拧起冒着热气的面巾,恭敬的递到郑铭砚手里。

郭妈妈随即满脸堆笑的对暖帐内的梦心恭声呼道:“大少奶奶早安,老奴伺候大少奶奶洗漱可好?”显然昨夜铭砚用钗自伤时,梦心惊慌中闹出的动静,让郭妈妈甚是满意。梦心的一惊一咋在郭妈妈看来,定是己经与铭砚顺利圆房了。

帐内的梦心略一迟疑,轻声言道:“这......有劳郭妈妈。”其实她心里本不太情愿郭妈妈伺候,只是面对她的殷情,却又实在抹不开颜面拒绝。

铭砚却如同知晓梦心心事一般,一面将用过的面巾递还给喜儿,一面转身对帐内的梦心柔声言道:“心儿不必急着起身,若是身子酸乏,多歇息一下也无妨。”

机敏的郭妈妈注意到,郑铭砚对梦心的称谓,不再是平日里的直呼全名,而是亲昵的唤其‘心儿’。而言语间的暧昧,更是让郭妈妈也禁不住老脸微红,暗喜之余也急忙顺着铭砚的话说道:“大少爷说的是,大少奶奶再歇歇也无妨。”

一旁的喜儿,更是将头埋到了胸前,只管规矩的伺候着主子,郑铭砚话外之音,难免不让人心生浮想,她一个小姑娘哪有不害羞之理。

说话间,郭妈妈却端起窗边红木柜上的托盘,缓步行至榻边平端托盘,对帐内的梦心讨好的言道:“大少奶奶......”

郭妈妈此举梦心自然明白,这是在向自己讨要落红的喜帕,以便稍后向老夫人交差。

虽是隔着暖帐,梦心依然满脸绯红,拿起床榻边染红的喜帕轻轻迭好,探入出帐将其放在了托盘之上,嘴里细若蚊鸣的言道:“有劳妈妈。”其实梦心声调放低是因为心虚所致,但在郭妈妈闻来却是因害羞之故。

看着托盘上点点落红,郭妈妈满心欢喜的福了福身子,欢天喜地的往福寿居向老夫人交差去了。喜儿也对其深一施礼,端起郑铭砚用过的面盆退了出去。

见二人均己离去,铭砚轻轻挑起暖帐一角,看着帐内侧膝而坐面色红润的梦心,轻声言道:“心儿,歇息片刻,稍后随爷去母亲处请安,只是昨夜之事不可告诉旁人,包括你的贴身丫环,若是传到母亲那里,让爷担上不孝的罪名。可就别怪爷假戏真做了。”

“是。”梦心闻言立即应下,为昨夜之事保密,本也不是为难之事。“可是......可是你为何帮我?”梦心轻应一声,随即鼓足勇气,道出心里的疑虑。

“哈哈!”铭砚朗声一笑,放下挑起的暖帐一角,一面颇有风度的踱着方步向外房走去,一面语气调侃的言道:“有何奇怪,你本就是爷的女人,爷不帮你,谁帮你?”言语之间,修长的身影己步出卧房之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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