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我捂着嘴巴，挤出几个字，吓得浑身冰冷僵硬，没有五官的脸，被猩红的天色衬得像是刚割了鼻子耳朵嘴巴……
他没理我，粗粝的五指一巴掌扇在血娃娃脸上，女孩的哭叫声更大了，男人却只冷笑：“鬼母也是你能害的？愚蠢！”
那娃娃愣了一会儿，瞬间消失，我呆呆指着她消失的方向：“她以后不会找我麻烦吧？”我转头看男人。
“你的身份，足以让冥间所有鬼魂老实听话。”男人转头，大概是在看我，没有眼睛的空白脸庞看着倒没那么恐怖。
让他抱我走上岸，见他要走，我赶忙喊住他：“大叔，你为什么帮我？”
“没有为什么。”他转身扶住瘫软在地的我：“不用紧张，我没有害你的必要。”
我想想自己的确没有什么地方能让无面男利用，那他应该是个好鬼，我放柔声音：“多谢。”
“别啰嗦，我送你回去。”无面男有些不耐烦了，我一点头，他就拎着我的双肩飘起。
之后，我问他是谁，他就是不肯说。将我扔到冥殿外，就消失了。
遇上做好事不留名的无面男也是我的运气，我回去冥殿的时候，心情还好，毕竟这一次让我还清了对桃夭的愧疚。
以后如果她再想插足做小三，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感觉并不好，我谢别了无面男后，直奔欧阳煦在的大殿，打算在冥间的时候，一直跟在他身边。
以免，让谁有机可乘。
比如，桃夭。
匆忙奔进冥殿，我一眼看见欧阳煦身边的桃夭温柔地研磨，举止高雅，清新养眼，即便脸上有疤痕也掩不住美丽。
而欧阳煦一直在文书上批改，再批改，压根不解风情。
我松了口气，喊了声“老公。”
见桃夭一副惊恐的模样，我摇头走上台阶，坐到欧阳煦身边，抱着他的腰：“老公。”
见他没有反应，还在批改文书，而桃夭已经在挑衅地笑了。
我咬唇，想着今天差点就再也回不来了，心里一团火烧得我有了底气，凑到欧阳煦唇边舔了一下。
在他震惊的目光下，我做了一件大胆的时候，手伸进他的内内里，用力拍了他的屁股，还舔了他的耳垂。
他双肩的头发比黑曜石还亮，我扯了扯，听他在喘粗气，就贴在他耳边说：“别憋着。”
我挑眉抬头，想抛个媚眼却不会，可欧阳煦一眯眼就有让人心痒的风情，我气急，只好转头看几案前的桃夭。准备来个现学现卖。
可我还没学会呢，欧阳煦突然说：“桃夭，你回去休息。”
桃夭一跺脚走了，我被扣了下来。
欧阳煦的桃花眼很亮，唇边勾起了一抹似有似无的笑，盯着我看了很久。
“你，你要做吗？”我拉开衬衫，动手去解内衣。
他伸手拦住我，没说话，仔细地给我扣上了纽扣，随后点点手指，凭空拿了根烟杆。
我尴尬地想走，他却不让。
看烟从烟杆里袅袅升腾，遮住他的眼睛，我看不清他的心思，只能问：“还有什么事？”你丫的不碰我，还留我丢脸？
可接下来，他说的话，让我很久都不敢去仔细想，生怕心痛得会死掉。
他说：“我没有心，没有情。而你，可以每夜求欢，可以任性闹脾气，就是不能动情。”
我连忙后退，捂着嘴咳嗽。
他抽得这烟比以往都呛人。
都呛进了我心里，冻住了我的神经……因为我浑身都在疼，就因为他的一句话。
欧阳煦撑着下巴看我，用烟杆再手上敲了敲，漠然地看着我：“你可以走了。”
“那你带我来冥间干嘛？”
不是让我陪他吗？我掐紧手心，生怕眼泪不争气地掉下。
他摇头，烟圈挡住了他的脸，叹了口气：“你的体质太特殊，还中了桃花劫，一个人待在阳间太危险。我需要你好好活着，孩子也要你生养。等你熟悉冥间，我带你到处走，所有鬼卒都会认识你，知道你是鬼母，自然就没有谁敢再害你。就算有，也只是少数，我能立即处理。”
他都将话说得这么清楚我，我也没办法厚着脸皮再陪他待下去，只能随口找了个理由就跑了。
出门的时候，正好看见桃夭妖娆走来，她嗤笑一声，就进了大殿。
我扭头，见欧阳煦挥手让她研磨帮忙，两人并肩坐在一起的画面漂亮得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
我再也忍不住，拔腿狂奔，找到偏殿，这里冷清黯然，白色蜡烛光芒很暗。
跑进空荡荡的卧室，我跳起扑到大床上翻身睡下，脑袋晕乎乎的，那句“不能动情”一直在我耳边循环响。
我想，也许我真的喜欢上他，但从今往后，失去了爱他的资格。
也无力去爱。
就这样想了很多，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就已经穿着大红的敛服，由一个陌生的女孩子带着出了冥殿。
我们走到大殿后的空地，大片彼岸花盛开，欧阳煦就站在花海中对我微笑，他身后无数鬼魂飘在半空，好奇地盯着我看。
我也好奇啊，摸着红肿的眼睛，我在欧阳煦的示意下乖乖走到他面前。
谁知他突然半跪，眉眼舒展温和，柔声说：“嫁给我吧！”这声音，这眼神，太勾人！
我冷静了一会儿，哼了一声，小样，之前还说不能动情，一觉睡醒，整个世界都变了？
可周围都是抽气声和叫好声，起哄的鬼密密麻麻地围住我们，眼里的火热我看不明白。
我和他们家鬼王都成过亲了，现在被拉过来秀恩爱，这些家伙都没受到心灵的暴击？
起哄，他丫的，唔……
我瞪大了眼睛，欧阳煦竟然当众吻了我，我在鬼群里看见桃夭泪痕满面的脸，又很快消失在鬼群里。
被欧阳煦亲得晕乎乎的我，只好在众鬼的呐喊中，答应了欧阳煦的求婚，从此成了冥界的鬼母。
身边的女孩子小声告诉我，这是冥界的传统，鬼母可是要在众鬼卒的见证下，和鬼王在一起的。
鬼母，要名正言顺，也就必须得到所有鬼卒的祝福。
我不敢相信，我一个陌生人，竟然得到了鬼卒的祝福，我不是在做梦吧？
之后，我呆呆地被欧阳煦推上床，灼热的气息扑在耳边，在脖间，在腿上，根本不容我思考。
他一遍遍让我大声叫他的名字，一直到我喉咙哑了，才放过我，给我清理了，抱着我钻进被窝。
黑暗中，我小心地抱紧他，感受他冰冷的体温，问他：“我们的孩子，究竟要多久才能复活。还有我不去上班，不会太……”
“不用想这些，我会解决。”他在我额头落下一吻，轻声说：“乖，睡吧，这都是我的事。”
一句话就将我排挤在外，我咬唇，嗯了一声，就睡了。
第二天醒的时候，还是昨天带我去成亲的女孩照顾我，贴心地给我喂了粥，还给我换了衣服。
我问她是谁，她说她是欧阳煦派来照顾我的，她是一个鬼卒，只是级别不高，所以一直在做伺候人的工作。
她的照顾人的功夫的确好，帮我揉捏肩膀和小腹的时候，我舒服地睡了个回笼觉。
再次醒过来，是被桃夭激烈的吵闹声给震醒的，只能去大厅见她。
桃夭句句都离不开欧阳煦，大概是被逼得急了，才这么激动。但是美人就是美人，手叉腰指我说话，都不像泼妇。
我对这救过我一命的恩人生不起气，只能劝她：“喝口茶润润嗓子，说了半天别累坏了。”我坐到桌边，把茶推到她面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