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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境(上)

小梅来到怀仁医院二楼走道时,大老远就看到小刚的母亲在那里来回踱步。她走上前去,轻声安慰道:“阿姨,小刚在情况怎么样了?”“还不知道,刚送进医院就被推进了里面抢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个消息,真是急死我了。”小刚他母亲边说边朝着手术室张望着,“没事的,我相信小刚一定会没事的,您放心吧!”小梅体贴地安慰道。

“哎,对了,你今晚去哪了啊?怎么电话打了几次也没人接?”小刚的母亲看似无意地问道,可她心里暗暗纳闷。心想这小梅和小刚在一起的时候,从没出个这样的事。怎么恰巧小梅不在的时候,就出了这样的事。你说这该算小梅的运气好呢?还是小刚的运气差?

“我在局里值夜班,手机放在包里没听到。”小梅使劲掩饰自己的心虚,说完将头转向手术室,像是在担忧小刚而为其祈祷。小刚的母亲一听这话,满脑子疑惑。暗道怎么以前从没听说过你值夜班啊?偏偏这个时候却不在小刚身边。不过疑惑归疑惑,她也不好多问。

“阿姨,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小刚他是在什么地方被打的?”小梅见气氛有点沉闷,忙岔开话题问道。“哎,还能在哪啊?是在你家啊!他在家做好了饭等你回去,可不知哪个天杀的跑去将他一顿毒打,呜呜……”小刚母亲的情绪还是很激动。想想也是,天下有哪个母亲看到自己的孩子进了医院而不伤心?

在家里?难道是他?小梅记忆里呈现出了一些东西,可是他明明已经答应由我自己来解决啊!不会那王八蛋说着一套,背地里做着又是一套吧?想到这里,她拨通了黄浦江的电话。此时的黄浦江也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过不停。妻子还躺在医院,儿女不断地打电话来,指责自己的过失。甚至连保姆此时也对他摆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

不过接到小梅的电话,他还是感到很意外。心中暗骂这小梅还真会没事找事,这时候打电话来,不是明摆着捣乱吗?不过碍于对方是小梅,也不好太过对其发作。“小梅,你这时候打电话来干什么?我这正忙着呢!有事明天再说啊!”说完作势就要挂断电话。“黄浦江,我男朋友进医院了!现在生死未卜!这事你知道吗?”一听这话,黄浦江显然有些惊讶,也慢慢地打消了挂断电话的念头。暗想这小瘪三怎么办事的!我没叫他把人家给打死啊!怎么会这么严重?

“你说话啊!是不是心虚了啊?我告诉你!要是被我查出是你主谋的,我一定要你血债血偿!”黄浦江被小梅恶狠狠的话给惊醒了过来,“啊!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去找他的麻烦啊!我不是答应过你不去找他的吗?你难道还怀疑我说话不算数?”黄浦江没笑挤笑地打了个哈哈。“这样最好,否则你会后悔的!”黄浦江没有说话,只是脸上浮出了一丝冷笑。

挂断电话后,黄浦江立刻打给了小瘪三。后者接到前者电话后,显得格外惊喜。暗道一定是局长打算表彰自己了,不过他还是装得很谦虚。“局长,怎么这么晚还有空给我打电话?那事不急啊!只要局长说话算数,我这心就放下了。”“小瘪三,知道我为什么给你打电话吗?你以为你那事干得漂亮啊?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你只要吓吓他,随便把他弄下就行了,你怎么把他打的那么惨啊!你说现在这烂摊子怎么收场啊!”收场是你的事,我可管不了那么多,反正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得给我相应的报酬,否则咱们就来个鱼死网破!小瘪三心里这样补了几句,不过他嘴上可不敢这样说。

“局长,我不是不想按你交代的做啊!只是那小子他妈的太猖狂了,我跟他好好讲理,他硬是不听啊!我好说歹说,他非但不听,反而向我动起了手,你说我能怎么办啊?”他这说的是实话,小梅的男朋友别的什么都好,就是脾气犟得像一头老黄牛。谁都不放在眼里,你越是给他强硬,他越是跟你拗到底。

“好了,现在才跟我说这些理由,你觉得还有用吗?你还是想想怎么去断后吧!否则别说我答应你的事能不能成为现实,就连你自己也得小心点!”“局长,你可不能过河拆桥啊!我已经很尽力地帮你办了!这——这能怪我吗?!你摸摸良心说说……”“你他妈少跟我说这些废话!我没时间跟你扯!”黄浦江打断他的话,随即挂断了电话。

“你个狗日的王八蛋,还想让我为你这杂碎卖命?去你的老东西!你对我不仁,可就别怪我对你不义了!”小瘪三对着手机里的盲音恶狠狠地说道。

黄浦江挂断电话后,将整件事情联系起来一想,觉得此事有点麻烦。事情已经在警察局备了案,要是医院那小子醒了,肯定会向警方供出小瘪三。以小瘪三那混蛋的破意志力。肯定用不着一下就得供出自己,看来归根结底还是得先解决医院那小子啊!可是这事怎么办呢!要小瘪三那杂碎去办这事,他肯定不干。看来只好自己出马了。

第二天一大早,黄浦江就去了怀仁医院。因为小刚现在关系到整件案子,所以医生将他安置在了特护病房,派了专人保护和照顾。黄浦江赶到医院时,小梅刚好出去了。病房外的保安见了黄浦江显得十分警惕,“你是什么人?没有主任和病人家属的签字,不许进去!”保安只知道服从医院上层的安排,丝毫不给黄浦江半点面子。

“我叫黄浦江,是病人特别好的朋友,我来之前已经跟他女朋友打过招呼了,我进去跟他说几句话就出来。”黄浦江说的很有诚意,满脸哀色,任谁也看不出他心里有着恶毒的想法。保安是冷血动物没错,但并非一点也不通情。“看你这么有诚心,我们实在有些不忍。进去吧!只给你5分钟时间!”保安还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好,好,谢谢各位保安兄弟!”黄浦江满脸堆笑地点了点头,这才推门向病房里走去。回手关好门后,脸上露一丝淡淡的邪笑。

病房里的药味很浓,让人呼吸都有些困难。只见小刚静静地躺在床上,鼻里嘴里插满了管子,几乎各种设备都用上了,可见他伤得有多重,可以说是奄奄一息了。不过眼睛还是睁着的,眼珠咕噜地乱转。显然是看到这个陌生人来访有些惊奇,可见他的头脑还是清醒的。

黄浦江走到他病床前坐下,装模做样地摸了摸他的手,而后又摇头深深叹息了一声,以示悲哀和无奈。随后附到他耳边轻声问道:“你叫小刚是吗?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找你吗?我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想知道是什么事吗?那你可得听好了!”说完阴森森地笑了笑。

“昨天打你那人是我派去的,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做吗?我要让你彻底对小梅死心!”一听这话,小刚显得有些激动。嘴鼻被厚厚的氧气罩罩着,想开口却又说不出声,嘴巴不停地干动着。“你昨天晚上是在等小梅回家吧!知道她为什么没有回去吗?让我告诉你吧!她昨天跟我睡在一张床上,我们玩得很开心呢!我说小梅那身材还真是好,那……”听到这里,小刚已经异常激动。整张脸因愤怒而扭曲得变了形,面色惨白,活像个死人一样。“你记好了,我叫黄浦江,你去阎王那告我的状吧!”他说完这话,小刚也已咽了气。眼看着他那心率图越来越平,最后成了一条水平直线。

“医生,快!快!他快不行了!快来救他!”黄浦江急声大呼。听到喊声,保安第一批冲了进来。“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啊!”一名保安大声质问黄浦江,“我怎么知道啊!我跟他聊着聊着,突然就这样了!你还问这么多干什么啊?快叫医生啊!”保安这才反应过来,齐齐跑出去喊医生。

黄浦江见人走的差不多了,这才起身向外走去。“站住!你去哪里?事情在没有弄清楚之前,你恐怕不能走吧!”一名留守的保安大声吼道,“怎么着?这病人病情突然恶化,还得怪在我的头上啊?你是怀疑我谋杀还是暗杀?”那名保安被他说得有些理亏,“我不是这意思,只是事情还没弄清楚,留下你协助调查是我们的职责所在!希望你不要为难我!”

“为难你?你也配?要我配合也可以,叫你们院长来吧!我或许会给他点面子,好好地配合下你们的工作。”黄浦江不屑地说道。“那好,你跟我走!我们一起去院长办公室!”“对不起,我工作很忙,要么你现在就打电话叫你们院长来,否则恕我不便久留!”“你……”保安气得说不出话来。黄浦江笑眯眯地说了声再见,再不停留,径直向外走去。

刚走到大门口,就碰到小梅提了满袋子东西回来。“小梅,到外面买什么东西?”黄浦江笑呵呵地问道。“怎么是你?你来这里干什么?”小梅显然很意外,不明白黄浦江没事跑这医院来干什么?“没什么,也没什么大事,再见!”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梅莫名其妙地看了眼他,也没太在意。转身直接向小刚的病房走去。可是到了病房外,却看到里面空无一人。病床显得有些凌乱,好像刚经过一场大战似的。她暗暗纳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小刚去了哪里?

这时候,刚好有一名护士路过这里。“哎,请问这间病房的病人去哪里了?”“怎么,你还不知道?病人病情突然恶化,现在正在急救室抢救!”小梅哽咽地道了声谢,随即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她不明白,医生明明说他已经脱离了危险期,怎么会突然又恶化了啊!

小梅绝望地望着前方,慢慢地向手术室挪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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