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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桃姬行踪

倾瑶一走朝暮立即就从美人靠山坐起,方才悠闲懒散的表情也被凝重取代。

许是一连串的变化太多明显,低头收拾东西的玉竹端着盘子愣是没敢动,只有扶柳还不停往嘴里塞糕点,吞咽的声音太过明显,朝暮凶巴巴地横了他一眼。

扶柳慢条斯理地将食物咽下喉咙,然后抬头对朝暮龇牙咧嘴地笑了笑,“朝暮你要冷静,不就是遇到朵小莲花过来示威嘛,有什么好气的。”

朝暮递了个眼刀子过去,起身便要将他面前的糕点移走,扶柳连从座位上蹿起来,小鸡护食一样将盘子抱在怀里。

“朝暮你别欺负自己人啊……”抱着盘子往后挪了挪,确定朝暮不会再过来抢东西后,扶柳喘着气又往嘴里塞了块糕点,一遍咀嚼一遍含糊不清道:“其实你应该高兴来着,要是勐泽真对她那么好,她也不会大费周章地来和你耍嘴皮功夫了,你说是不是?”

一旁围观的玉竹再看向扶柳时眼中已经带了崇拜,“还的确是这个道理啊!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懂得这么多人情世故,怪不得我一瞧见就喜欢的不得了。”

听到毫不吝惜的夸奖,扶柳又龇牙咧嘴地冲朝暮笑笑。

“出去吃,三日内最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不然我无法保证自己会不会对你做出些头脑发热的事情。”

朝暮站了起来身子正好挡住窗棂,房间陡然一暗更显得她的语气阴沉。

扶柳二话不说抱着面前的盘子麻溜地跑了出去,玉竹和玉玲面面相觑地站在小桌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你们去给我找些酒来,要最烈的那种。”

真的是心烦,柯醉的事情还没有一点头绪,勐泽那边又给她整出一堆麻烦事。她这一生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活了两万多岁好不容易看上个凡人,又因为人家命格尊贵不得不放弃;下凡再续前缘又误打误撞地看上了别人的未婚夫,什么东西都没落到还丢了自个儿的性命。如此倒也罢了,可这后遗症什么的实在是让人头大。

一想到倾瑶梨花带雨地望着自己的情形,她就巴心巴肝地头痛,做人痛快直白一点不成吗?非要整点欲语还休的东西膈应人。

越想越气的结果就是玉竹刚端了壶酒进来,她便提着酒壶一股脑喝完了,很清淡的荷叶酒,荷叶的清雅香味太重完全没有烈酒的劲头,喝了一壶朝暮直接让人搬出一整出来。

很久都没有这样喝过酒了,上回这样没有节制地喝酒应该是几千年前的事情,那时候柯醉刚挖出一批桃花酒,坛坛都是酒中极品,隔着老远都能被那浓郁的酒香吸引。赶巧柯醉挖了酒就被人叫道九重天上下棋去了,朝暮愁个空档钻进酒窖喝了个痛快。

后来柯醉再提起这件事脸上都是恨恨的,那日她将酒窖的救挥霍了半数,最后整个人要死不活地泡在酒缸里,要不是鼻孔里还有气息,柯醉都以为她掉进酒钢中淹死了。

打那以后柯醉防她跟防贼一样,而且酿酒时也多了个讲究——每次只酿两坛,只少不多,所以朝暮就算是想溜进酒窖偷酒也摸不到什么东西。

有些事就不能想,一想起来就开始怀念那桃花酒的味道,朝暮瘫坐在地上又稀里糊涂地灌了两坛酒,最后抱着酒壶跌跌撞撞地走出了房间。

不知何时日头已经落下,弯弯的一轮新月悬在天边,朝暮仰头瞧着那镰刀似的月亮傻笑了一声,抬手扔了手中空荡荡的酒壶,白瓶子顺着台阶滚了两圈竟没有碎,又端端正正地立在了地面上。

朝暮大笑着走下台阶,踉踉跄跄地扯了朵祥云便往南天门跑。

守门的两个兄弟正凑在一起聊今日听到的八卦,其内容正好是朝暮与勐泽之间的桃色传闻。两个人就此事的看法颇有些出入,一个喜欢朝暮的性格直爽,一个喜欢温柔可人的倾瑶,所以勐泽到底喜欢哪个就成了争执点。

其中一个刚说了“像朝暮仙子这般纯真善良、不拘小节的女仙,放眼六界,你就找不出第二个。勐泽要真是喜欢女人,也只会喜欢这种特立独行的!”

特立独行刚说完,朝暮便驾着祥云从南天门那块巨大的牌匾上摔了下来。

脸朝地,姿势不太雅观。

说话的那天兵眉毛抖了抖,愣了片刻后指着躺在地上挺尸的朝暮道:“看到没,如此洒脱的作风让身为男儿的我们都感到羞愧啊!”

另一位天宫苦着张脸望着朝暮,片刻才仰起头问自家兄弟,“这人……我们如何处理?”

不等两人商量出究竟该谁上去将人拖走,朝暮就自个儿慢悠悠地扶着地爬了起来,踩着祥云离开前还冲着两兄弟嘿嘿笑了两声。

离了九重天夜色就变得更加深远了些,朝暮迷迷糊糊地躺在云朵上了飘了许久,最后神经兮兮地落在了桃花岛。

醒来的那一日她便来过一次桃花岛,当时是为了来寻找柯醉,明知道柯醉不可能留在桃花岛等着被人发现,她还是将整片岛翻了个底朝天。不得不说,柯醉离开的挺彻底,不仅没有留下一丁点线索,更是连衣物都没有拿走一件,就连埋酒的铁锨都被随意丢在某棵桃花树下。

今日再来这一趟,她也没有想过能发现什么线索,所以下了祥云,她便直接往酒窖跑。

酒窖里摆了许多乌红瓦罐,其中一大半都是空的,找了个分量重的酒坛拖出来,朝暮直接躺在桃花树下就这酒坛大口地喝了起来。

许是之前喝了太多酒,只饮了不到一半她便醉了,浮浮沉沉间满世界的桃花都成了粉色的泡影,柯醉便站在那巨大的粉色背影中含笑望着她,漂亮的桃花眼眯成月牙的形状,盯着那眼睛时仿佛有无数的星光自眼底倾泄而下。

她怔怔地伸出手,纤瘦的手指在空气中徒劳地伸缩,柯醉却始终都站在重重迷雾中望着她,双手隐在青衫中,身体隐在暗淡的夜色里……

“柯醉……你究竟在哪里?”

朝暮高喊一声,踉跄着站了起来,怀中的酒坛摔在地上,清冽的桃花酒洋洋洒洒湿了一地。陡然响起的落地声击碎了眼前的幻影,柯醉高大的身影像是化作了无数片花瓣,在她起身的那一瞬间纷纷扬扬散落尘埃。

兀自哭喊了许久,朝暮终于靠着一株桃树合上了双眼,这一觉她睡得并不安稳。

半夜里心脏不停地疼痛,有时像是有人拿刀一片一片地凌迟着心脏,有时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啃噬着心房,无论哪一种都让她辗转发侧不得安生。

睁开眼的时候夜色依旧深沉,朦胧的雾气中有女人宛若叹息般的声音从林霏深处传来:“爱情啊,都是骗人的东西……”

一声连着一声,如同无形的屏障将朝暮包围其中,朝暮也不觉得害怕,夜色里一双眼睁得极大,仿佛在窥探着桃林深处朦胧的景致,又仿佛在认真审视着自己的内心。

她抬手抚上自己的心口,那里和她初醒时感受到的律动一样——沉稳、有力,方才蚀骨的疼痛仿佛不复存在,可她却清楚地记得自己刚刚经历过了什么,就如同她能感受到自己那颗心脏十分陌生,陌生到完全不像是她的。

倚着桃花树枯坐了一夜,直到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桃林,她心中那根紧绷的弦才终于放松。想到这几日都没什么事情要处理,她索性换了个姿势,直接躺在层层花瓣上合眼睡了。

还未完全睡着,桃林中忽然传来一阵响动,朝暮侧着身子耳朵紧贴着地面将那声响听得一清二楚,是一个人的脚步声,声音很浅应该是个女子。

朝暮揉了揉眼,顶着金灿灿的阳光慢悠悠地坐了起来。

能如此自如地出入桃花岛的女子只有两个,一个是她,另一个便是桃姬。据桃姬所言,自打柯醉独自离去后她便将家都搬到了扶柳岛,一面为岛上的木辛草浇水施肥,一面照料昏迷不醒的朝暮,到桃花岛的次数是越来越少。

这回桃姬大清早便爬起来往桃花岛跑,莫不是睡到半夜想起昔日爱慕的男子过来怀念一番?朝暮摇了摇头将这些奇怪的想法否决,唯一的解释便是桃姬有事瞒着她。

想到这里,朝暮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顶着个黑眼圈便往脚步声的源头走。

穿过面前的一大片茂林呈现在眼前的便是一座简陋的茅草屋,用晴天漏风阴天下雨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柯醉平日里不太喜欢待在屋里,往往随便靠着哪株桃树便是一夜,所以屋内堆放的全是杂七杂八的零碎物件。

朝暮站在桃花树下眼看着桃姬走进了茅草房,又眼看着她慢吞吞地收拾这杂乱的物品,遇到酒器花瓶等零碎便一一摆放整齐,遇到衣物便细细折叠工整,那模样……俨然一个贤惠小媳妇。

朝暮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正准备从树后光明正大地走出来时,桃姬便抱着两套衣服推门而出,她呆了呆,有些看不懂桃姬的想法了——这是要睹物思人吗?

抱着衣服的桃姬出了破草屋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折身走到了草屋之后。

朝暮眼皮子跳了跳,草屋之后便是碧柯湖,桃姬一个畏水的小桃妖到那里做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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