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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二章 思忆当年

秋枫边搀扶着秦筱筱边暗暗欢喜,大小姐总算是看开了,夫人若在天有灵肯定会觉得安慰的。

秦致远在金嬷嬷带领下慢慢朝着大厅迈进,他看着解忧阁内的一草一木,熟悉又陌生,就仿佛他对秦筱筱一般。

远远见秦筱筱就站在台阶上静静等候着,秦致远恍惚间仿佛见到方芸,以前他每次来到解忧阁,她也是站在那个位置静静等候着自己。

“父亲。”直到秦筱筱屈膝行礼轻轻呼唤一声秦致远才从恍惚中醒来。

伸手将秦筱筱搀扶起来,秦致远说道:“不必拘礼,进屋吧。”

“是。”秦筱筱站起身来刚想要去搀扶秦致远,他却不知不觉中牵着她的手朝内走。

秦筱筱轻移脚步跟随秦致远朝厅上走,手上传来的温暖令她仿佛回到了摇摇晃晃学步的幼年时期。

牵着秦筱筱的手秦致远内心感慨万千,秦纤纤都要嫁为人妇了,可他骤然间发现自己关于她的记忆是缺失的,只记得她出生的时候一直到周岁、到摇摇晃晃走路的两三岁。

可是接下去的时光,因为与方芸日益疏远,秦致远忽略了秦筱筱的成长。

直到方芸去世后,秦致远惊觉秦筱筱的叛经离道,她的不学无术骄纵蛮横都令他不喜,几次大冲突之后父女关系终于彻底破裂了。

没想到短短的时间内,秦筱筱完全颠覆了秦致远的认知,也让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错误。

“父亲,请坐。”秦筱筱轻轻抽出自己的手转身吩咐,“秋枫,上茶。”

父女俩相对坐着均没有开口,很快秋枫奉上清茶,金嬷嬷朝她使个眼色后二人双双退了出去,给他们父女留下独处说话的空间。

“父亲这么快就过来了,难道四皇子走了不成?”秦筱筱轻声问道。

秦致远喝了口茶回答说:“他来找纤纤的,我何必留在那儿碍事呢?”

“呵呵。”秦筱筱听了只是淡淡一笑。

“筱筱,委屈你了。”秦致远放下手中的茶碗。

秦筱筱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秦致远是在说将秦纤纤放出来这事,她摇摇头说:“不委屈,只要父亲心中有数就行。”

“过去是我瞎眼了。”秦致远叹息一声,“才令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

“我没受多少委屈,真正受委屈的是我娘。”秦筱筱沉下脸坦言道。

秦致远没想到秦筱筱竟然当面指责自己,不过想想自己也的确是宠妾灭妻,他声音中带着愧疚:“我的确对不住芸儿。”

听到秦致远承认错误,秦筱筱的脸色总算好些了,她眼珠子转了转缓缓开口:“父亲可还记得我娘走之前的事情?”

“走之前,什么事情?”秦致远没想到秦筱筱会提起这事。

秦筱筱淡淡地说道:“娘走得仓促,那时候的我根本就一无所知,所以想要问问父亲。”

盯着秦筱筱看了片刻之后秦致远才说道:“好吧,你也长大了,想问什么就问吧,我全告诉你。”

“大致的情形金嬷嬷已经告诉过我了。”秦筱筱抬头直视着秦致远,“有请大夫看过吗?”

“当然有了。”秦致远立即回答道,“一直看大夫吃药的。”

“父亲可还记得是哪位大夫?”秦筱筱抑制住内心的激动表面上波澜不惊。

秦致远点点头说:“最初是外面请的大夫,后来吃了好几天的药不见好,就请了周大夫来看病。”

“我隐约记得好像就是风寒,周大夫连个风寒也看不好?”秦筱筱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了。

秦致远陷入了回忆中:“我记得最初周大夫看过之后很有起色,不过半个月你娘的气色就恢复得极好。对了,那时候你也有见到她。”

秦筱筱记忆中最后一次与方芸交流就是那时候:“没错,之前一直说怕将病气过给我和宣儿,所以我们没有见到娘。那日我见到娘的时候,她看起来就跟往日一样。”

说到这里,秦筱筱努力眨眨眼睛不让眼眶里的泪水滴下来:“我以为娘已经好了,她说教了几句我还跟她顶嘴。”

母女俩最后一次交流是不欢而散的,秦筱筱深吸口气稳定情绪后才缓缓说道:“没想到三日后,就说娘病危,我再次见她的时候,她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

“是啊。”秦致远皱起了眉头,“事发突然谁都没想到,你娘昏迷一天后就这样走了。”

“周大夫有说是什么原因吗?”秦筱筱追问道。

秦致远边回忆边说道:“那时候因为太过突然府中乱成一团,周大夫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原因。”

“我娘就这么莫名其妙死了,连个死因都没有。”秦筱筱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不,后来你祖父问过周大夫,他说或许是因为劳心劳力,身体本就极其弱,最初风寒误诊服用了大量的补药,最后导致五脏六腑出了毛病。”秦致远将最后的结果告诉了秦筱筱。

秦筱筱连连摇头声音中带着疑惑:“可是周大夫用药后不是好转了吗?”

“估计那就是所谓的回光返照了。”秦致远无奈地说道。

听完秦致远所说的,秦筱筱更觉得不对劲,不过她娘的大夫竟然是周大夫这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自己一定要找周大夫聊聊,她暗暗下了决定。

刹那间,气氛很是压抑,秦致远和秦筱筱相对无言。

“父亲到来是为纤纤婚事的事情吧?”秦筱筱迅速收起情绪转移话题。

秦致远被秦筱筱一问才想起自己到来的目的:“筱筱啊,虽说纤纤是庶女,但是毕竟也是秦府的小姐……。”

“父亲不必多说了。”秦筱筱阻止秦致远继续说下去,“您放心,我不会丢了秦府的面子的,该给她的半点不少,属于王姨娘的她愿意怎么给我也不干涉。”

秦致远听出了秦筱筱话里的意思,分明是说不该给的半点不给,不属于王司艳的她也没权利给。

“总之,你看着办吧。父亲知道你能干,是个有分寸的。”秦致远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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