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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回忆战斗

逃跑的溃军没多久就回到了安德烈堡垒。战斗的结果使堡垒指挥官十分惊愕,暗叫大事不妙。随后堡垒指挥官就下令让堡垒附近所有的老弱妇孺撤离进入内城,在外城布置了大量的农夫和步兵以阻挡入侵者。并在必要的时候撤回内城。

就在城内大乱之时,三名潜入的老兵进入了一家铁匠铺。铁匠铺里的铁匠已经撤去内城避难,但仅仅是带走了值钱的东西和食物,各种工具柴火一应俱全,他们按照李业栩的说法,将铁匠铺的锡存货高温熔化后倒在了平时装铁水的铸缸里,然后封上口子就往城楼上走。

“这里面是什么?”正在组织疏散的卫兵看见他们提着一桶冒热气的东西就随口问了一句。

正常士兵在这会肯定慌了神,但是老兵毕竟是老兵,在战场上锻炼出了随机应变的本领。“是沥青,敌人来了就给他们尝尝这个!”

“沥青?太好了,我的兄弟没有回来,一定要给他报仇。”卫兵又随口回答。可能就是个酒肉朋友罢了。

有惊无险,此时城门的塔楼里没有多少人,大多数的士兵在营房里互相帮忙穿甲,所以看守铁栅栏门的士兵只有两个。三名老兵很自然的走进了门楼。

“嘿,你们去穿甲吧,这里有我们。”老兵里的一个大胡子吃力得抬着铸缸的一边,对着两个看守士兵说道。

两名看守也没有在意太多,兵荒马乱的谁会多在意其他人。

等两名看守走远,三名老兵立刻打开盖子,将还没凝固的锡倒进了收纳铁栅栏门的缝里。锡在缝里很快就降温凝固,高温使金属散发出了不太好闻的味道。

“该走了。”大胡子老兵得手,立刻开溜。

三名老兵刚走下城楼,就看到没有完全凝固的锡从城门洞上的缝里流了出来。

“快走,抢马!”大胡子老兵意识到事情没有那么容易结束,对左右两名同伴说道。

他们强力克制着紧张情绪带来的反应,走到内城马厩,随意找了三匹马就往外赶。

“就是他们!别让他们跑了!”城楼上的事情并不能隐藏很久,他们走后,立刻有其他看守进去检查。

“快走快走!”大胡子急了,要是跑不出城,他们三人必定命丧于此。随后他抽出左腰的剑,一边挥舞一边给后面两名同伴开路。挥舞并不是为了要干掉一两个敌军,而是为了在人群里造成混乱,让追兵难以前进。

事实证明确实奏效了。

大胡子的战马被拍了一下马屁,立刻加速朝门口冲去。半道上撞飞了一个躲闪不及老头,人群立刻混乱起来。三人就这么越过了城门,可就在出城门的一刻,老兵傻眼了。他面前有两排一共二十名拿着长杆戟的步兵,正在往他的方向齐步走。

这时后面的同伴灵机一动:“我们是传令兵,快让开别挡道。”

这句话进了这些步兵耳朵里就好似没过脑子一样,他们自动分成了两拨,在中间让了一条道出来。

“别让他们跑了!放箭!”城楼上的人意识到了给栅栏门灌锡的就是他们仨。

稀稀拉拉的七支箭从城头射了下去,仅有一支射中了最后一名老兵的后背,但是老兵最外层穿着一件板甲衣,箭只是射破了板甲衣的外层布面,在甲片上留了一个小坑。

“我中箭了!”老兵瞬间慌了神,他可不愿意死在最后一刻。“没掉下马就继续跑,有能耐喊叫说明你这贱民没事儿。”开路大胡子老兵骂道。

都是老兵了,谁没中过箭呢。骂完立刻继续朝前喊叫:“我们是传令兵,别挡路!”

三人马队已经接近外城外围,此时外围都是一些刚刚拿起武器的农夫。有这句话吼出来,再加上他们都穿着安德烈家族的罩袍,立刻让了一条路,甚至有人把半关的木城门拉了开来...

三个人就这么跑了出来。出了城门三人继续狂奔,直到越过了距离外城门五百米的田埂,他们才动手扯掉安德烈家族的罩袍以免友军误伤。

“你们干做得太好了!接下来的战斗你们不用上了,休息吧,去找未明一人拿50银币。”李业栩在城外的驻扎点帐篷里见到了这三位刚溜出来的老兵。老兵心满意足,心里想着今晚破城后的狂欢与喝酒时的谈资,便去找徐未明领钱。

五十个银币,足够他们回到家乡买块地再盖个不小的房子了。但是雇佣兵嘛,总是把钱花在那些地方。

“大人,我们是不是应该进攻了?我们不能给他们时间修好铁栅栏门。”旁边一名身材高大的鞑靼人问道。在他说话的时候,他拔出了挂在腰间的铁骨朵。铁骨朵这种武器只有身高力大,同时穿着可靠甲胄的熟练士兵才适合使用。

因为铁骨朵不像刀剑,一击未中可以变线连击第二下第三下,铁骨朵因为重心特别考前,一击未中需要比刀剑更长的时间去提起来。而且因为打击点只有前端的锤头,所以造成有效杀伤只能靠锤头,而不像刀剑可以靠很长的一段刀刃。

他穿着钦察布面甲,腰间的皮带挂着一把草原弯刀同侧的弓囊里还有一张看上去非常漂亮的带烤漆花纹装饰的骑弓。他没有穿很厚重的臂架,简简单单的布面甲护到手肘,小臂甲仅仅是一对半包的板条甲。用他的说法就是防御优秀的欧洲板甲手臂并不适合他射箭,关节开合会限制他射箭的动作。

“是的魏克斯。我们不能给他们留时间,趁他们来不及修好城门我们就要进攻。我们的士兵刚刚赢得了一场战斗现在很兴奋,不能让他们冷下来。叫上所有人,带上云梯和所有的弓箭。然后告诉那群小伙子,射完所有发给他们的箭,他们就能领钱回家了。”李业栩说道。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

那群小伙子是在行军路上找来的。年轻人总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所以有四十多个未经训练的年轻人,小则十五六岁,大则十八九岁想要跟过来当雇佣兵某个出路。但是他们未经训练,李业栩是不可能让他们去冲锋陷阵的。所以他半道派人回去向格林家族借了许多的弓箭。这些小伙子只需要在主力攻打内城城门的时候把发给他们的箭抛射到城楼上进行火力压制。压根没有太危险的任务。

魏克斯嘿嘿得笑着,摩挲着锤头就往外走,出帐篷前回头说了一句:“看好你的族人,她虽然很勇敢,但毕竟还是个小女孩。”

进攻命令一下答,所有人都兴奋得站了起来,踩灭了火堆,很快吃完了里面煮着的鹰嘴豆,然后互相帮忙穿甲。等最后一个重装步兵系上了最后一根皮带,李业栩翻身上马,大手一挥。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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